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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面具的三年

2020-03-12  本文已影响0人  提灯小孩

那是强制戴上面具的三年,我以为会很讨厌那群人,但直到论文搁笔的那刻我都想不起来到底该讨厌什么。

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对她们抱有直接的喜恶。她们善于以上位者的眼光发表评论,用过来人的口吻训诫,尚未出茅庐的我是相信她们的。

于是我甘愿一日日枯坐在自习室,查阅那些佐证材料,总结归纳。我以为在下一次的汇报中可以改善点,但那些巧言令色与投机取巧似乎更能取悦她们。这一点让我一度震惊,语言的力量,尤其是说漂亮话的力量,还真是震撼。

这样的次数多了,我也开始了改变。学不会说她们喜欢的话,只能低头做她们认可的事。

一方面,我痛恨敢怒不敢言的自己,另一方面,我那近乎偏执的要强心理始终在作祟,一意孤行要向她们证明自己的能力。

课题的思路并不总是一下就能明朗,已经曲折的路上往往还有很多的岔路,我分辨不清。

想过求助,然而当把困惑吐露,以为能得到指点时,却发现她们那手太极拳推得实在漂亮至极。

那群人用固有的思维看待周围的一切,高傲的不信有人会在没有管制的前提下一天到晚呆在电脑前看那些枯燥的文献。

于是,她们拿源源不断的鬼东西向我砸来,美其名曰锻炼你,却在完成后从未给过正面反馈。这样的道德捆绑令我十分不快活。

但是,没有实力的人是没有话语权的。我把从书中看来的“蛰伏”用在自己身上,忍耐是我最引以为豪的优点。

争辩她们对我的误解是个可笑的行为,我等待着一鸣惊人的机会。

终于,我将自己变成了孤军奋战的样子。

这样的状态夜晚睡觉最是煎熬,白日里的设计未能清晰,晚上辗转反侧也不得章法。睡得晚,醒得早,一度被舍友开玩笑是老人家。

有太多次,我想象自己接到录稿通知的狂喜表情。但中间将近两年的耗损,真的太长。我的期盼与预设的喜悦好似已被堆满的拒稿邮件冲刷得干净。

专业领域的期刊从高到低挨个注册、投递,然后月余,有时是几月后,在我上一秒还是放肆咧嘴的时候,旁边的手机会突然传来叮咚一声,是邮箱来信的提示音,我一度对这声音十分敏感,退稿的信息就这么悄摸的抹平提起的嘴角。

我将等到的邮件发给导师时,内心出奇得平静。国内专业领域最具权威性的杂志,整个师门我是第一个。

终于,我可以不用再以那副唯唯诺诺的面孔示人。在最后的日子里,我远离了她们,也远离了那个讨厌的自己。

性格使然,我学不会与人合作。三年的冷板凳,更让我不愿依靠他人。

并不是我不需要团队合作,而是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教会的东西,怎敢假手于人?

我偶尔会抱怨这条路走得艰难,负面情绪有时也会掩埋掉自己。不甘示弱,期间断续跑掉的百来公里和坏掉的三双鞋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感慨,只感谢不断成长和坚持进步的自己。

未来路上,要不忘初心,继续加油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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