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与齿》 第十六章 男子汉们
丽明大使选择姬子一同前往的原因有三点
姬子有东瀛血统
姬子曾经为了保护那名战争孤儿袁芳，用一门班用机枪威胁了其他队友
姬子是那次事件的亲身经历者，可以提供证词
三个理由依次向丽明大使强调这个人不但可以作为重要的证人，其随机应变能力（能对自己的战友瞄准并射击）和对东瀛文化的了解都会让这次听证会变得更加顺利。
在白头鹰机场的专机上，丽明大使跟姬子坦白了自己的人员选择原则——也就是选择她的原因，同时也阐述了听证会的另一个目的。
“大使的意思是……这次可能情况会很复杂？”
“是的，单从事件分析来看，南部联合王国可能会被控‘非法走私禁运军火’，但我们都知道这实在是不痛不痒的指控。而那艘船虽然来自东瀛，可实际上是民用船只，东瀛方只需要谴责一下‘跨国恐怖组织行动’就行了，甚至都不需要他们自己捏造一个不存在的恐怖组织声明对此次事件负责。”
“我想丽明大使出席这次听证会，恐怕不是为了问责袭击事件，找出幕后主使吧？”
丽明大使抱歉的笑了笑“的确，我国位于康歌的盟友遭遇到了来自南部联合国的潜在威胁，部分资源输送受阻，严重的阻碍了当地人民的经济发展和生活水平提高……”
“大使的意思是说康歌的殖民地遭到了南部联合国的武装封锁，部分稀有金属和稀土矿资源以及其他奢侈品无法运出对吧？”
“哈哈，抱歉抱歉，我还是没办法像姬子这样直白呢。不过在听证会和其他场合不能直接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我们这次的目的是什么呢？”
“通过谴责南部联合国向外输送不受控制的武装力量，加强外部盟友的军事派遣力度，争取到康歌区域的维和行动权限……”丽明大使朝姬子挤了挤眼睛，显得非常调皮……
拜托，大使你好歹也是50多岁的人了，别卖萌了。姬子无奈的撇了撇嘴，默默的转身给自己和大使倒了一杯康歌的特产饮料‘碱特虎步（Github）’。
这种翠绿色的淡雅树汁经过发酵蒸馏之后不但风味独特，而且有提神醒脑的作用，个别的人据说能从这种饮料里闻出自家猫的味道。而制作这种饮料的来源正是生长在康歌丛林中的一种名为麻莞蒲（Remmargorp）的草本作物……
“你瞧，如果我们失去了康歌的盟友，我们就不能喝碱特虎步了……康歌每年那点产量只够国内的市场消耗……你懂的……”丽明大使已经在碱特虎步的作用下眼光迷离，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碱特虎步这玩意除了有提神的因素之外，关键是是没什么副作用，不会出现乱说胡话也不会出现成瘾性，就是飘飘然暖洋洋的……跟猫磕了猫薄荷一样。什么?你不知道什么叫‘猫薄荷’？真有你的……
“姬子啊，我这次提前去东瀛，真不是去玩的。根据……超级超级超级可爱的情报员……嗝……传回的消息，有人目击到了森特在……在鎏金港的……”
“在哪里？”
回答姬子的只有飞机引擎的轰鸣声……
“喂，别睡了，醒醒……”海森堡戳了戳身上盖着淡青色无纺布的……嗯，女孩子？
“小海参，你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他，不是，她刚刚完成恢复就这样叫醒她好吗？”登势在旁边的观察着少女，嘴上埋怨着海森堡，眼睛却不停的打量着躺在床上的女孩子。
“你……你是谁？我在哪？你要干什么？”年轻的女孩终于问出了被绑架后的三个常见问题。
“请不要用这样老套，不妨看看自己……感受一下？”作为接受各路不明来源人口的老板，登势忍不住朝小美女做了个鬼脸。
“我……我……啊啊啊啊……”
稚嫩的女声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在不算宽阔的‘病房’不断加强着回音……
“啧啧啧，小海参啊，一个女孩子正在歇斯底里的尖叫，而你作为唯一个男性旁观者居然没有伸出援手【注1】……”
“理论上来说睡一觉并不会改变他自己的性别认知，所以目前来看他自己依然认为自己是雄性，而且歇斯底里这种中古时期对女性的臆测症状就不要拿出来说了，按照目前的说法。‘性别认知障碍’或者‘性别错位’更适合不是吗？”海森堡忍不住指出了登势口中的谬误
久久的沉没笼罩在三人之间，病床上的女孩子似乎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开始抽泣。
“哎，别哭啊，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你有个妹妹叫阳子（Yoko），有个姐姐叫真纪（Maki），你就叫……emmmm，叫美纪好了（Miki）……啊，多漂亮的孩子啊，妈妈喜欢你……”登势倒是熟练的拿出了丝绸手帕，轻轻的擦拭着雄一，哦不现在应该叫美纪……
听到这里，刚刚苏醒的‘雄一’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狼狈的手脚并用的爬向了站在远处的海森堡。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有的！把我变会去，我必须是男子汉才行！只有这样才行！”
“喂喂喂，冷静点，你样子很难看啊，多亏你的妹妹阳子说‘自己的哥哥长相帅气又对人很温柔，很喜欢哥哥那样的男孩子！’，”登势在一旁轻巧的补刀【注2】，美纪的表情几近崩溃，嚎啕大哭。
海森堡看着趴在地板上的少女一丝不挂的哭泣着，突然想到她这样子头发散开之后还挺像某个古典电影的角色，好像是叫什么贞子吧？真不知道贞子有没有这样细皮嫩肉的脸蛋，反正海森堡是觉得‘美纪’对女性身份适应的出乎意料的快？
“美纪，不要乱动了，你现在的神经和肌肉协调性都比较差，所以才会有这种浑身无力难以保持平衡的状况，并不是你以后就动不了或者一直会这个样子。”登势把之前海森堡解释给她的话又说了一遍，听罢之后美纪似乎也是累了，就趴在地上那么睡着了……
“真是的，哭完了就睡，跟小孩一样……”登势将趴在地上的美纪放回到床上，嘴里还埋怨着。
“其实也算正常，真纪曾经交代过雄一从小练习古武流剑术，学习过不少格斗术。因此他们对身体的敏感程度比一般人要强一些……”
“所以她认为自己被你弄残废了？”登势接过来话头，眉毛高高扬起。
“没错，他认为女性是柔弱的代表，性别发生改变之后他对身体失去了以往的控制感……所以他会感到慌张，他以往应该是那种自持孔武有力或者对自己的技巧极为自信的人，失去了往常最大的倚仗之后崩溃也是自然的……”
“哦，我的小海参……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与众不同，告诉我，分析起别人头头是道的你，那个被智博从水里当鱼获捞出来对自己过去一无所知的你，为什么不会慌张，也从不迷茫？还是说，你总是一个人偷偷藏起来哭？在洗脸的时候？”
“我为什么要哭泣，要迷茫呢？人是由过去的记忆构成的复合体，失去了一部分就失去了作为人的整体性了吗？我不这样认为，而且我坚信在您这里，我会有更多机会来完成我自己感兴趣的那部分事情。”
“哈哈，好的啊，小海参，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做吧，我尽力支持你，难得遇到你这么有意思的孩子，我有点舍不得你离开这儿了……”
“谢谢您，登势女士”
注1 歇斯底里早在古希腊时代希罗多德的著作中已有记载。“hysteria”一词，起源于“hystero”，即子宫。当时认为本病与子宫有关，是一种妇女独有的疾病，是由于性的过度刺激或压抑所致。
注2 补刀
1.DOTA系列游戏中的名词
2.对失去行动能力的敌人再次攻击，保证无法复活
3.指在对话和跟帖中，用一种非常规式思路来回答对方的问题，从而达到一种打击对方或引起冷笑话效果的说话方式。在网络用语中被用作形容语言攻击。比喻一件事物已经破败不堪，却又进行了再一次的攻击。补刀两字前常加神字，被称神补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