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苦无法言说
累了一天,回到家里,看着脏乱的屋子,堆满衣物的沙发,放满食物玩具辣椒瓶的茶桌,心情顿时变成了雾霾的阴天。叹一口气,男人把衣物扒拉到一边,坐下来喘口气,舒展一下酸沉的腿,挑一个比较干净的水杯,倒一点热开水,再兑一点凉开水,一饮而尽,一天里干出来的成绩和着苦累咽下肚子里。
歇了一分钟,到厨房看看,饭还没做好。挤进门去,躲过地上的锅和盆,从切菜板上捡半截青头萝卜,剁下一半,剥去皮,啃的嘎吱嘎吱响。
女人在炒菜。干炒萝卜丝。看老公回来,喜滋滋的说今天萝卜真便宜,两毛九一斤,买了五斤,后悔没有多买十斤。你尝尝,可甜了。一边说,一边在脏兮兮的工作台上找调料。从一堆黑乎乎的调料袋子中间,捡出麻辣调味料倒进菜锅,铲子翻搅几下,关掉了煤气。
工作台上摆满了中午的剩菜剩饭碗。洗菜池里是没有刷洗的碗筷,像遭遇了暴风雨的洗劫。男人自顾自啃着萝卜,不说话,侧着身子又挤出厨房。
回到客厅,打开电视,躺到衣裳堆里看新闻。直到女人喊开饭,才起身去厨房端饭。
把茶桌上东西往里边推一推,腾出一小片空间,放的下三只碗,两个人两碗粥一碗菜,几个馒头。女人把两颗鸡蛋都放到男人碗里,说我不太饿,鸡蛋你吃吧。男人嗯了一声,不说话。心里种种的厌烦和恨意消去一半。女人边吃边唠叨,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如佐饭的酒,掩盖了饭菜的少滋没味。
一顿饭吃完,女人说的话比粥里的米粒儿还多,男人偶尔应一声,证明女人不是在演独角戏。女人很享受这一天很快在拉家常玩游戏中度过,攒了几天的脏衣服,也在自动洗衣机里一会儿就洗干净,晾晒干了。
男人一肚子的苦累和不如意也被半块萝卜顺下去不少。吃完了饭摸出手机,边看电视边聊天。女人把碗筷丢进洗菜池,躺在被窝里聊微信去了。
生活就是多种版本的悲喜剧,欢乐的,悲惨的,言情的,家庭的,都能被剧作家夸张的表现出来。但有一种寡淡无味的生活,任谁也无法再现。捱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久了,麻木了,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