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美术史话》插图练习(2):为了“来世”的艺术
第二章,讲述古代的埃及和西亚的艺术。
金字塔是个十分奇怪的形体,一个等边的四面方锥体。它屹立于尼罗河温暖而肥沃的土地上,标志着埃及在西方最先进入阶级社会,成了庞大帝国统治者们的精神象征。
在基泽的卡夫利法老王的金字塔旁边,伏卧着高达20米的巨大石雕,“斯芬克斯”——人首狮身像。它的面部本来是按照卡夫利王的相貌创造的,这个怪物就是法老王的纪念像。但在伊斯兰教入侵时破坏了雕像的面部,鼻子崩落,面目模糊,使这个雕像显得有一种奇特的笑容。当风沙弥漫日益昏暗的时候,更出现一种朦胧的神秘感,所以人们常把斯芬克斯的笑容作为一种神秘表情的同义语。
斯芬克斯雕像大小不一,有很多具存留下来,他们是代表法老王的化身,在法国卢佛宫收藏的一件中王朝时期的造像最为完整。用粉红色花岗岩刻成的这件雕像(见图1),人面丰满而生动,严肃中略显慈和,狮身造型洗炼,而又真实,表现出埃及艺术特有的单纯刚劲的装饰风格。据宗教的解释,斯芬克斯象征着天地两界的赫洛斯大神,它又是给大地生命的太阳的化身,因此也代表给国土以恩惠的法老王。
从现代人看来,把最有权威的君王——神,想象成为人兽的混合体,也未免是一种古怪的念头。但从历史的发展看来却自有其渊源,原始社会的各个部落都有以某种禽兽作为标志的所谓“图腾”。图腾意识出自北美印第安语,意义是“他的亲族”。照原始人的想象,人和他们赖以生存的某种动物,本来是同一祖先,当然可以相互结合或转化。到了阶级社会的宗教中则成了神和权威的形象的基础。这在埃及的宗教意识中表现得特别明显。克纳姆神是个羊头的男人。司智慧和保卫王权的赫鲁斯神,常表现为鹰头的男人。当亡灵到阴间受审查的时候,那个专管用天平衡量死者的心脏,也判定他有多少罪过的,是个豺头人身的阿奴比斯神。肖克米特女神(见下图上),代表最大的太阳神——拉的光芒。在雕像中这个肖克米特常表现为有着窈窕而健硕的埃及女性的身体,却长着母狮的头,头上还有眼镜蛇盘踞着,一个小百姓则跪在她面前,顶着奉献的贡品向她礼拜。肖克米特神有时也附着到猫(见下图下)的身上。所以古埃及人把猫当作神圣的动物。
拿破仑于1798年进军埃及的时候,带去大批学者研究埃及的文化,使掩埋了千年的古代文化,在西方人面前重放光芒。丰饶奇异的艺术品,以及远古时代埃及人在科学和文化上表现出来的智慧,竟使拿破仑大为感动,这位以征战和侵略为能事的统帅,说了一句漂亮的名言:“真正的,唯一不使人遗憾的征服,就是对无知的征服。”
埃及的雕刻和绘画的独特面貌,令人一眼就能看得出,而且留下深刻的印象。人物的形象必须是:脸是侧面的,显出明确的额、鼻、唇的外轮廓;眼却是正面的,有着完整的两个眼角;胸也是正面的,现出双肩和双臂;而腿和脚又是侧面的,充分画出由踵到趾的长度。这种两次90度的转向,看起来不大自然的人身造型在埃及的绘画和浮雕上保持了数千年。
后世工匠们逐渐摆脱了神和法老王的限制,而转向普通人物和自然形象时,在埃及雕刻和绘画形象中盘坐写字的文书,扶杖而行的村长,搬携贡品的少女,以及成群结队在田间收割和在河中行船的奴隶劳动者,都打破了“神圣”格式的约束,显示出真实自然的各种姿态和个性,似想一个奴隶水手当他爬上船桅的绳索时,又怎么能仍然保持胸部平展双肩向前的姿势呢?请看公元前1400年的一幅描绘工匠劳动的壁画(见图3),坐在前边正在雕饰一个小型金质斯芬克斯的人物,还勉强保持这传统的造型形式,而后边一个俯身在陶器上作画的工匠,却表现了胸腔转向右边双肩一前一后的正确的侧面姿势。
在埃及东北方的亚洲的西部,位于两条大河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间,有一块肥沃的大平原,地理上叫做美索不达米亚,从公元前3000年到公元前七世纪的2000多年中,这块平原上的许多国家和民族,不停地相互征战和侵吞。
过去的美术史家不太注意这个地区的艺术所独有的特色,但随着发掘和研究的进展,人们发现西亚的艺术与其说有着与埃及艺术相近之处,不如说更多地表现了它自己的风貌。使人惊奇的是,公元前2000年苏米尔地区留下来的一张牛头琴,琴箱里面画着与“人头牛身怪”相互拥抱和生着蝎子尾巴的人物,还画着为宴会送酒送菜的狮子和狼,以及演奏音乐的熊、驴和鹿(见图4)。画家的想象力和幽默感,几乎和现代的童话作者和动画片画家不相上下,这种活泼的情调是埃及艺术从未表现过的。
今天的巴格达城“伊拉克”博物馆中,还保存着公元前2300年阿卡德王萨尔贡一世的青铜头像(见下图)。阿卡德国家的兴起靠的是武力征战,为首的萨尔贡一世曾自命为“世界四方之王”。我们在这位王者青铜雕像上看到的,正是这样一种粗糙而骠悍的气概,它富于个性而充满生气,也是在埃及法老的雕像上从未出现过的,他的面部塑造简练而逼真,虚化的装饰手法独特而有力,作为肖像来看可与任何时代的杰作相比而绝不逊色。
两河流域的征战又过了1000年之后,公元前8~7世纪出现的强国是亚述,接着是为时不长的新巴比伦王国,在亚述的美术作品中,仍然鲜明地表现了以征战、骑射和狩猎而自豪的民族的特性,但也反映了残酷的战争在人们心灵上留下的烙印。国王宫墙上著名的浮雕《垂死的母狮》,描绘一只勇猛的浑身充满了活力的狮子,因身中数箭而发出哀鸣,却乎有一种“困兽犹斗”的悲剧的气氛(见图6)。
亚述雕刻中把人和兽结合在一起的成功形象,是萨尔贡二世宫门口的守护神《人首飞牛》(见图7),力大无穷的牛增添了翅膀,可谓“如虎生翼”,再加上人的头脑,其威力可以想象。作者的创造性不仅表现在把这三者结合得十分自然,而且给这条神牛添了第5条腿,让观众从他旁边走过时,在大多数的角度下都能看到4条腿,以充分显示其完整性。
亚索和新巴比伦还有埃及,于公元前七世纪末和六世纪后期先后败亡于波斯,在不少方面,由波斯继承了它们的艺术遗产。
(资料来自《西方美术史话》第二章:为了“来世”的艺术——古代的埃及和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