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头

两个老头，一前一后。

他佝偻着背，身体微微前曲，他扶着杆，手掌上留下的一道道黑色的掌纹依稀可见。身上那件深蓝的长风衣有点陈旧，袖口处泛白的衣料半隐半遮着有点干瘪的手臂，一眼望去，像蜷缩着，黑色皮质鸭舌帽卷了一层毛边，盖住了林林稀稀的几缕白发，顺着边角可以看到他暗沉的脸上被岁月烙下了斑斑点点，他眼里写满了沧桑神情有些暗淡，他转过头，望向另一个老头。

如果他领会了他的意思，他们就不会错过这趟车，那么便可早点赶往目的地，好在，今天风不大。

老头显得有点不耐烦，不断摩娑胸前两只修长的手，黑色的长风衣落到脚踝处，边角被风吹起来回地晃动。下趟车要等半个小时吧，心里盘算着。他像极了冬天里的一颗银杏树，瘦长而又孤独，反念一想，一生都等过来了又何必在乎这半小时呢，他紧了紧头上的黑色爵士帽，深陷的眼睛开始明亮起来。

他扶着他，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