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育儿心理与社会想法

谨献给:需要做特殊教育的儿童和家长

2018-10-13  本文已影响38人  空中行云

我终于还是决定写下这篇文章。谨献给那些天真无辜的小孩,和病急乱投医的家长。

在这座城市,有不计其数的康复机构。我去的只是其中一家,我相信它只是千千万万之一。

这是一家“零宣传,靠口碑”做起来的康复机构,我去面试的时候,该机构负责人就是这样对我说的。该机构确实零宣传,甚至没有挂上机构名称的牌子,没有挂许可证等一系列文件,训练室内也没有任何和康复、训练相关的图片。

两个感统大厅,五个游戏室,七个个训室,一个口肌室。

我要讲的就是发生在口肌室内的训练。

口肌室,简单来说,就是对自闭症、语言发育迟缓的小孩进行口面部肌肉训练,再直接一点就是教他们发音、讲话。

在这个机构里,2-12岁的孩子都有,孩子语言能力也相差很大。而他们在这个机构,能接受到的语言训练指导完全来自于仅有的一个口肌老师。

由于我有相关专业基础,该机构在培训我做个训的同时,也安排我学口肌。当时面试的时候,负责人说该口肌老师是这个专业毕业的,有十来年的工作经验,她的课十分火爆,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于是开启了难以置信的、大开眼界之路。

首先,我想说她做的训练流程,看了两个星期,每天看四节课。每个孩子一周安排了两三次口肌课,每节课时间是一个小时。

她的课有两种情形:

一、让孩子跟读故事30分钟,10分钟吃海苔,10分钟按摩。还有10来分钟在开始和中间给孩子给零食吃。

二、孩子边哭边被迫地跟她说话,然后吃海苔,按摩。哭的时间不等,有个小孩满地打滚地哭了差不多40分钟。

对这两种情形,我先说第一种,这算是非常非常好的情况。即使她做着家长就可以做的事情,有条不紊。没有评定,千篇一律的方案,训练师里的玩具、器材都是摆设。她没有错,只是做得不够好。

第二种,我很多次在见那些孩子哭的时候,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跟着哭。真的太可怜了。

那些孩子从被抱紧那道门,就用全身的力量挣扎、哭泣、拳打脚踢,很深很深的恐惧,特别绝望的哭喊,直到声嘶力竭。而该老师跟家长说,小孩子都是这样,脾气发完就好了,让他哭。

就是在这种孩子完全抗拒的情况下,他们被体重一百六七的老师钳制在小小的椅子上。

我看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被老师拎着一个胳膊从门口一直拖到椅子上。

我看到一个孩子哭着企图打老师,老师反手把他两个手抓到一起,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我看到一个孩子,摇头晃脑分神的时候,老师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按在墙上。

我看到一个孩子,他一直哭不肯发声,老师叫他大声点哭,在他哭出声音的时候,捏他的脸、嘴唇和下颚去控制唇形,让他被迫发出音节。

我看过一个孩子,在被迫发声的时候,脸上被老师掐破皮,流出血。

我看过一个孩子,稍不认真就被老师不停地用手指弹下巴。

我看过一个孩子,想睡觉被罚站,老师一边作训练,一边玩手机,他差点摔倒。

我看过一个孩子,面部按摩时挣扎,双手被老师的腿压住,双脚被家长压着。

而那个面部按摩手法,每个做完的小孩脸上都是红一块紫一块。极其痛苦。

而这一切,家长都可以看在眼里。这家机构没有监控,家长可以陪同上课。家长在的时候,该老师确实会收敛一些,也不会玩手机。有些家长听不得孩子哭,把孩子送进训练室就出去了,那样的话老师没有了顾虑,更惨。那些孩子说话都困难,更何况合并认知、行为等其他问题,根本没有能力向任何人诉说。

他们对这一切习以为常,他们迫切的需要孩子说话说话说话。这是我痛心的事情。

没有接触过的人,绝对不能体会家长的心情,他们很累很累,身心都累。经历了太多打击和失望,不放过哪怕一丝可能。

特殊小孩的父母真的伟大。也会慌乱之中无法自知。他们听说哪里有效,就去试一试,他们完全信任老师,希望奇迹发生在自己小孩的身上。

康复应该以评定为基础,强调主动参与,在这里,看不到。在这个机构的老师,最高的学历是大专,大部分是初高中毕业跟某个老师学的手法。而这个老师,也是如此。

看证,看学历,在这时候毫无疑问是最简单的办法。我不知道家长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给一个不知道病因病况、说不出病理 疗法原理的老师。

我的建议是:

一,去大医院,专科检查,专科治疗。

二、去专业机构,多对比几家,多问相关问题,多看治疗过程,擦亮眼睛选专业的一家。

三、相信特教老师,但绝不盲信。要么要有监控,要么全程看着做训练。医务人员和老师也是人,素质良莠不齐,确实不乏好的老师,而我们要做的,是防范万一。对于孩子,心灵的伤害最好不要发生。

自闭症、需要发育迟缓、构音障碍的小孩越来越多,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来自世界的恶意。

我曾经很想留在那里,帮助他们用正确的方法爱上语言、爱上这个有声有色的世界。当被他们微笑着拥抱的时候,真的整颗心都化了。

最终,我离开了。

我知道我留在那里改变不了什么,那样的环境,不会因为我一个人就发生改变。在那里,我不会学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不够强大,不能保护他们,给他们以帮助。

我重新报了名去一家业内知名的权威中心,有一天,等我理论和实操都足够好,我会帮助他们。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而剩下的,能为这些孩子做点什么的,是他们的家长、遇到的老师、社会的认知。

我真的希望,有更多的人去关注这些特殊儿童。他们是在熙熙攘攘人潮走散的孩子,却发不出一声呼喊。他们需要,一双双温暖可靠的手,牵着他们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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