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是朋友吗？
文 ｜ 一家糖
闺蜜问：对方那么好，为什么你还只做朋友？
我说：因为太好，所以不想破坏。
闺蜜问：那你喜欢吗？
我问：喜欢是件简单的事嘛？
闺蜜说：能有多复杂？不就，喜欢就一起，不喜欢就做朋友。
我问：朋友到恋人很容易，恋人到得了朋友吗？
闺蜜回：有什么，和平分了就做朋友，撒泼分了就撕破脸。
……
好一个有什么，这是得多无所谓？
从恋人做回朋友，你做的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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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到从恋人变回朋友的人，都不敢和朋友有所开始。
-01-
19岁那年妮子和梁浩说。
“喂，等你有了女朋友一定要告诉我。”
妮子很认真的目视着梁浩说到，四目相对下，面对妮子这突如其来的诉求梁浩先是愣了会而后又恢复了吊儿郎当样，望着天上的烟火开口回着。
“放心，交了女朋友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妮子和梁浩在广场上看着烟火，烟火停的时候，妮子望着并肩站着的梁浩开口说着。
“有女朋友一定要告诉我，这样我就不粘着你了，你也不用再陪我过除夕夜了。”
妮子说完，梁浩沉默许久才从仰望的状态转换成俯视妮子扯动脸皮回着。妮子听着梁浩那分明打趣自己的回话，心里一下子揪着。
“行行行，看你那一副狗仔队似的好奇，放心，有的话我一定打锣般的告诉你。”
梁浩一口气说完，他的语气有些激动好像又有些愤怒。
为什么？
梁浩松开了妮子挽着胳膊的手，迈步走向那卖烟火的摊位。望着梁浩的背影，妮子在心里又说着那句理智的话：我们一直做好朋友就好。
一米六二的妮子和一米八的梁浩站在广场中央，仰望夜空看着那瞬间即逝的美丽烟火。在外人看来，男的俊女的美，女生还挽着男生有说有笑，男生还时不时摸摸女生的头，然后俯身在女生耳旁说着什么。
真是羡煞旁人！
19岁的除夕夜，梁浩陪妮子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璀璨的烟火下，玩着仙女棒。妮子身上穿着梁浩脱下的外套。
-02-
打小梁浩和妮子就互相认识，梁浩的家在妮子家的后一条巷子里。他们是同学，是邻居也是好朋友。
十二岁那年妮子和梁浩说。
“喂，你会一直陪我玩嘛？”
“会一直陪你的，妮子公主。”
院子里，妮子在地板上写写画画出了“跳房子”硬拉着在写作业的梁浩陪着玩，梁浩很是无奈却又甘愿。
梁浩写字很好看，妮子很喜欢看梁浩写的字，地板上的房子数字是梁浩给妮子一笔一划写上的，最后房顶上还会有妮子要求梁浩写的“妮子公主城堡”。
“你就不能叫我名字吗，天天喂喂的。”
“我就是喜欢叫你喂，呵呵呵……”
“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
其实每次妮子说的玩游戏，梁浩基本都是在一旁看着妮子，看她开心的笑，看她冒冒失失的跌倒，看她调皮的鬼脸……
梁浩有时也会疑惑的想：自己为什么愿意陪着妮子？妮子她贪玩，爱吃，还会在自己学习的时候进行捣乱？
但这些终究还是抵不过妮子的一句：喂，你陪我玩一会吧！梁浩像骑士一样出现在了妮子身边，给妮子带来欢乐。
“好了，我玩累了，你要不要也来玩一会？”
“不玩，我还要写作业。”
“呵呵，我的也没写，不会写，你教我吧。”
……
妮子喜欢让梁浩在本子上写自己的名字。总说有天也要把字练好，给梁浩在本子上写上他的名字。但是妮子的坚持有待提高，在写作业写的累时，数学题计算不出来时，妮子就会想尽各种称赞话语来表扬梁浩，好让梁浩把答案都告诉自己。
“我的名字你写的真好看，我要拿回家用相框裱起来。”
“少来，这些话很耳熟，算题自己计算。”
面对梁浩的拒绝，妮子脸上的神情称得上一秒一个样，嘴里还碎碎念：呵，自己写就自己写，我就不信算不出。
每当这样，梁浩看见这样的妮子很是想笑但更多的是觉得妮子甚是可爱。
……
十二岁那年的除夕夜，梁浩拿着仙女棒到妮子家。领着妮子在院子里放起了仙女棒，因为妮子害怕烟火爆破所以从来不敢玩。梁浩费劲了口水才把妮子鼓励的敢把手里的仙女棒靠近火源。
“妮子，没事的，勇敢伸出去，把仙女棒点燃。”
“我好怕，会不会炸了？”
“不会的，我保护你。”
“你一定要保护我，我怕死。”
“勇敢一点，来，握着我的手，我保护你。”
……
“哇，这仙女棒好漂亮，都不会炸。”
“漂亮吧！妮子，你可以点燃仙女棒了。”
“对耶，我好棒，你说我是不是好棒。”
“是，妮子最棒了！”
克服恐惧的妮子点燃了仙女棒，她开心的握着仙女棒在院子里又蹦又跳的。梁浩就这样看着妮子，看着她眉头紧皱的把仙女棒靠近火源，而后点燃又欢天喜地的载歌载舞。
妮子真的很可爱，她任性却没有蛮不讲理；她贪吃却懂得分享；她爱玩却没有怠慢该做的，但她唯一不好的就是，不够勇敢。
十二岁那年除夕夜，梁浩陪着妮子玩仙女棒，妮子甩的仙女棒火星苗子把梁浩的衣服烧了几个洞。妮子还用手指戳着梁浩衣服的破洞，哈哈大笑。
-03-
十三岁那年妮子和梁浩说。
“喂，你每年陪我玩仙女棒吧。”
“遵命！”
自从梁浩教会了妮子玩仙女棒，妮子每年除夕夜都要拽着梁浩玩仙女棒。
“妮子，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玩仙女棒？”
“因为它可以握在手里玩。”
“是吗？”
“呵呵，其实是因为我只敢玩这个。”
……
梁浩想从妮子的口中得到些什么，但妮子始终没有给更多的回应。妮子只顾玩着手里的仙女棒。
“妮子，给你。”
“写这么多，手不累？”
“你不应该是要感动的道谢嘛？”
“哦，谢谢！来，我给你捏捏手。”
十三岁那年除夕夜，梁浩带妮子放完仙女棒，给妮子送了本写满妮子名字的笔记本。妮子接过本子翻开，脸上洋溢着满足感。
十四岁那年除夕夜，妮子要梁浩给自己唱了十四遍的生日快乐歌。
十五岁那年除夕夜，梁浩没有买到仙女棒，妮子哭了好久，拼命做鬼脸哄妮子，最后妮子破涕而笑，吃着梁浩买的巧克力。
十六岁那年除夕夜，妮子发烧在家休息，梁浩坐在床边给妮子讲故事。
十七岁那年除夕夜，梁浩给妮子送了本书，里面有夹着妮子喜欢的树叶书签和满天星书签。
而妮子每年回给梁浩的是：新年快乐！谢谢你又陪了我一年。
妮子向梁浩伸出手：老铁握个手，明年还请多担待。
每当这样，梁浩都会握住妮子伸出来的手，然后朋友般抱抱妮子。
-04-
妮子十八岁生日那天，妮子喝了酒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她仿佛听到有人在说。
“我喜欢你！”
是谁和谁说的喜欢，妮子不知道。
喝醉的妮子被梁浩背着送回了家，睡到夜里妮子嘴里喃喃自语着：老铁，我们要一直是朋友，一直，一直的那种……
酒醒的妮子对于喝醉发生的事情都记不得，她忘了在KTV里的和梁浩的对唱，大伙的起哄和拍着胸脯告诉大家自己和梁浩就是老铁，好朋友，打小一起到大的死党这些话……
没喝醉的梁浩都记得。
梁浩从来没有听过妮子正儿八经的说过自己心里的想法。因为妮子的想法很天花乱坠，一会想这样，一会想那样，梁浩没有把握自己在妮子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妮子，我们是……”
“哈？我们是，老铁你开玩笑吧，我们是闺蜜呀，你忘了。哈哈哈……”
“妮子，你再说一次，我保证不打你。”
“哦，你耳朵还不好了，还要我再说一次，听好了，我们是好闺蜜呀。哈哈哈……”
“算了，好男不和女斗，走吧兄弟，我们去放仙女棒。”
“什么？兄弟，梁浩你怕是要打。”
十八岁那年的除夕夜，梁浩被妮子追着广场跑了好几圈，最后妥协的答应自己和妮子是闺蜜不是兄弟。妮子很满意梁浩的妥协，说要奖励梁浩。最后妮子和梁浩坐在广场椅子上吃着棉花糖。
-05-
二十岁今年的除夕夜，梁浩没来找妮子，妮子也没找梁浩。
妮子自己一个人在院里放仙女棒，妮子点仙女棒已经不会畏畏缩缩，她敢拿着打火机对着仙女棒直接点燃。然后挥舞着仙女棒，只是妮子不会像以前一样回头等谁表扬。
原来，妮子长大了，变的勇敢了。只是这些勇敢都会浮现出某个人的脸。妮子没有哭，手里握着的仙女棒还是往年的样子，夜空依旧很美，院里的灯光还是这样的明亮着。
只是，灯光照耀的地板上只有妮子自己的影子。
放完仙女棒的妮子到广场上溜达，她才发现望眼过去的都是情侣。拥抱，亲吻，拍照，都在欢呼庆祝着这新年的到来。
这些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
夜有些冷，妮子紧了紧自己穿着单薄的衣服。
怎么这个除夕夜这么冷？
妮子就这样坐在长椅上，抬头望那夜空依旧烟花满天璀璨。
妮子，你终究要长大了！
妮子掏出手机给梁浩发了信息，听到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妮子熄灭手机屏幕，望眼这硕大的广场，起身融入了这人来人往。
妮子给梁浩发的信息是：新年快乐！
二十岁这年除夕夜，没有梁浩。妮子自己看完了烟火，放完了仙女棒，嘴里吃着棒棒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