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来电 》
6故事背景 ：婆婆去世，手机随同棺材一起下葬，一个月后，媳妇儿接到婆婆的电话.....
(1) 警察局
警察：你确定这个号码就是你婆婆的？
媳妇儿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丈夫：你别怕，把事情都给警察同志说明白了。
媳妇在一旁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警察：你媳妇儿是什么时候开始接到你母亲的电话的？
丈夫：大概一个星期之前。我记得那天我去外地出差，第二天她就打电话跟我说她一起床就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个我妈的未接来电。我不信，让她截图给我看，结果还真是。她当时特别害怕，让我回去陪她，但是我因为公务实在走不开。结果那天晚上凌晨三点我妈又给她打电话，这次她接了，可那头什么也没说，我看她真的吓坏了，我只好赶回来。第三次就在昨天，我妈晚上三点又打给她，就说了三个字“给他吧”，然后挂了。
警察：你妈什么时候下葬的？
丈夫：一个月前。
警察：为什么把手机也一起放进棺材里了？
丈夫：这是我妈生前的要求，她说过等她死后把她所有的贴身物品都一起放进棺材里。除了手机，还有她平常爱穿的衣物，爱戴的发卡等等。
警察：那这棺材得多大啊......
丈夫：定做的。
警察：怎么现在才报案，第一次接到电话的时候干嘛不报警？
丈夫：警察同志，我也是昨天早上才从外地赶回来的，我媳妇儿她胆小，不敢独自报案。
警察：你们家其他人有没有接到电话？
丈夫：（摇摇头）没有。
警察：可这事儿没法儿立案......你需要我们警察做什么？
丈夫：警察同志，我是怀疑有人在利用我妈的名义恶意威胁我。
警察：什么意思？
媳妇儿：（阻止丈夫）你别瞎说。
丈夫：（对媳妇）你让我告诉警察同志，来都来了，怕啥？（对警察）警察同志，是这样的，我怀疑是我大哥利用我妈的手机号打电话给我媳妇儿恐吓我们家。
警察：你大哥？
丈夫：没错。我妈去世之前把遗产都分清楚了，唯独她住的这套房子没分清。我大哥自小就在外地打工，回来后用自己赚的钱加上父母的资助才买了一套小房子。我则和父母一起住在老房子里，这些年来我把赚的钱都给父母，大哥却一分钱没给家里寄过。父母把老房子卖了再加上我赚的钱，一起盖了一栋新房子，也就是我和媳妇现在住的这栋房子，房产证上写的也是我的名字。母亲去世后，父亲就自己搬去了养老院，大哥现在跑过来说这房子是父母卖了老房子才买的，老房子也有他一半的份，让我给她。简直荒唐，这就是抢劫！正巧他昨天白天来闹事儿，我媳妇儿夜里又接到电话，电话里头说什么“给他吧”，肯定是他搞的鬼！
警察：你怀疑是你大哥冒充你母亲打电话恐吓你们？
丈夫：嗯。
媳妇儿：别乱说......
警察：你听清楚了那头的声音？
媳妇儿：是.....婆婆的声音。
丈夫：这我不信，一定是她太担心听错了。
媳妇儿：别乱说......
丈夫：你怕什么，我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媳妇儿：（战战兢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丈夫：就算真有，我妈肯定也是站在我这边，这些年大哥有敬半点孝道吗？
警察：行，情况已经了解了，我会去调查的。
（2）大哥家
警察：你好，我是派出所的民警。
大哥：啥事？
警察：你弟弟昨天来我们警局报案，他怀疑你利用你们死去母亲的的身份吓唬他媳妇儿。
大哥：啥？
警察：她媳妇儿这几天一直接到你妈的电话。
大哥：我妈想她了，打个电话给她怎么了？警察连这个也要管？
警察：......
大哥：我妈跟她说啥子了？
警察：严肃点！
大哥：警察兄弟，不好意思，开个玩笑，别介意。这事儿我知道，他俩胡扯，合起伙来污蔑我。还跑到我家来闹，逼我承认，不是我干的我死活也不能承认。
警察：他们干嘛要污蔑你？
大哥：还不是因为老人家留下的那栋房子。这本来是家丑不可外扬，但他既然不讲兄弟情面闹到局子里去了，那我也就豁出去了。那小子现在住的新房，也有我一半的份儿。
警察：如果是财产纠纷问题可以向法院起诉，会有律师帮你们解决。但是，蓄意装神弄鬼，出了事儿，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大哥：警察兄弟，你放心，这个我知道。这事儿不可能，铁定是那小子想要诬赖我，既然是这样，你可得把事情查清楚为我做主。
警察：你放心，这事儿我们会查清楚的。
大哥：我妈在电话里跟他们说啥了？
警察：说了三个字“给他吧”。你弟弟认为是你假冒你们妈的名义让他们家把房子分一半给你。
大哥：我妈说的没错嘛.....他们本来就应该把房子分一半给我，这个房子是用卖老房子的钱买的，老房子我也有一半的份。小时候我一直在外打工，不能因为我住的少，老房子就不算我的了。
警察：......（不说话，看着大哥）
大哥：这就好笑了，她接到电话关我啥事？难不成我有事儿不能直接找她还得通过我妈？
警察：=.=.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哥：这就好笑了，为啥我就没接到我妈的电话，他也没接到，偏偏是他媳妇儿接到了。难不成我妈分家产还得和她商量？警察兄弟，这事儿八成有诈。
警察：你的意思是？
大哥：这女人和我妈的婆媳关系一直就处不好，我妈在世时就没少受她的气，这电话没准就是她们两女人的私人恩怨，跟我们爷们儿没关系。
警察：我们想了解一下你和你弟弟之间关于分家产方面的矛盾。
大哥：这是私事儿，无可奉告！
警察：但是你弟弟现在报警了，警察有必要进行调查。
大哥：这孙子还有脸报警，行，那我也就把事情说明白了。我自小在外打工，赚的钱都往家里寄，补贴家用，供他念书。谁知道这孙子不好好念书，净想着娶媳妇，结果书也不读了，在工厂里混了一年后就说要结婚，结婚没房子哪行？没办法，我们只好把老房子卖掉，给他凑了钱买房子。
警察：也就是说，你弟弟的新房有你的份在里边？
大哥：那肯定，那房子是原来老房子买了才凑够的钱，又不然，就那小子那么点积蓄，还想住新房？
警察：那房产证上写的是你弟弟的名字吗？
大哥：是。那是因为不写他的名字就没法儿娶媳妇，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没房子的穷鬼。这房子名义上是他的，实际上是我父母的，要不然我父母也不至于搬到他们那儿去住不来和我住。
警察：可听你弟弟说，是因为你不愿意赡养父母，所以你弟弟才把你父母接到他那儿去了。
大哥：放他娘的P！爸妈的房子都因为他给卖了，他好意思不把老人家接过去？
警察：请你说话文明点。
大哥：警察兄弟，不好意思，刚才实在是生气。他的新房，说白了还是属于两老人家，他都长这么大了还没皮没脸的赖在家里不走，我都替他害臊，他还好意思去报警？
警察：可是房产证写的是你弟弟的名字，从法律意义上来讲，这房子就是属于你弟弟的。
大哥：警察兄弟，那可不成。
警察：有没有什么人能证明你刚才说的那些。
大哥：我爸，我爸还活着。你可以去问他。
警察：他在哪儿？
大哥：奇山那头的养老院。
警察：养老院？怎么把他送到那儿去了。
大哥：警察兄弟，你别误会，是我父亲自己要那儿的，那里离我母亲的坟地比较近。
警察：就因为这个理由？你们哥两儿怎么也不拉着他，子女都在身边，老人还去养老院，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大哥：警察兄弟，你有所不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剩下的你就别问了。总之，我刚才讲的句句属实，你要是不信，可以找我爸去调查。
警察：（准备走，回过头）兄弟，你的困难是可以通过法律帮忙解决的，别剑走偏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大哥：放心吧，警察兄弟。
警察欲走，
大哥：（叫住）帮我转告那小子，别再编低级的谎话来忽悠人了。
警察走。
（3）警察局
警察助理：头儿，怎么了？
警察：你去查查这个号码的定位。（将一张写了号码的纸递给助理） 再查查奇山养老院的具体地址。
助理：好的。
警察：顺便在查查这家人跟村里街坊的关系如何？
助理：好。
（4）丈夫家
媳妇儿：（怒火）这下好了，都说了叫你别声张别声张，你倒好，闹到警察那里去了！
丈夫：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也是希望警察能把事情调查清楚，免得你再担惊受怕的。
媳妇儿：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怕了吗？你现在这样做我更害怕，你这是在忤逆妈的意愿！
丈夫：我怎么就忤逆了！
媳妇儿：你再大声点试试？吵着街坊不嫌丢人是不是！
丈夫：（放小声）媳妇儿，我错了。再说了，人早就丢了，现在怕也没用啊。
媳妇儿：你什么意思？
丈夫：大哥昨天都跑来闹了，街坊邻居能知道的都知道了，也没啥好隐瞒的了。
媳妇儿：你还好意思说，现在街坊邻居都知道你是个不孝子，
丈夫：媳妇儿，你怎么也向着我大哥？
媳妇儿：（（激动））不是我向着他，（害怕）是你妈向着他。你妈的话咱能不听？
丈夫：我妈在世的时候也没见你听她的话。
媳妇儿：生前能和死后比！（揪着丈夫的耳朵）你再贫一句试试！
丈夫：哎哎哎......媳妇儿我错了......
媳妇儿：知道错了就好，赶紧把这房子让出一半给你哥，免得我再受你折磨。
丈夫：媳妇儿，你放心，警察同志一定会帮咱把事情查清楚，这事儿八成就是大哥捣得鬼。
媳妇儿：警察有个什么用？
丈夫：（弱弱）你刚才在警察局的时候怎么不耍威风.....
媳妇儿：你！（加大拧耳朵的力道）再说一遍试试......
丈夫：哎哎哎......媳妇儿，我错了我错了......
（五）警察局
助理：头儿，号码的具体位置查不到，目前该手机处于关闭状态。养老院的地址查清楚了，果然和墓地离得很近。
警察：这养老院也是奇怪，怎么建得离墓地这么近。
助理：原先刚建养老院的时候那块还不是墓地，后来村委才发文件将那改成墓地，也正因为这样，养老院的生意才淡了下来，好多老人不愿意呆在那儿，那些不孝子女不得已又把老人接回去了，这也解决了村委对不孝青年的教育问题。现在那里也就只收留一些空巢老人。
警察：治标不治本，那些老人回去后，子女该不孝的还是会不孝，不如呆在养老院里舒坦。
助理：唉.....
警察：第二件事查好了吗？
助理：嗯，也查过了。街坊邻居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两个儿子一直在为家产的事情闹矛盾。邻居们听老人家在世时说，大儿子在外打工时会寄些钱回家，老人家都给他存着，等大儿子回来后给他买了间小房子。据说大儿子当时还不开心，因为寄回家的钱明明很多，回来后却只得到一间小房子。老人家更偏爱小儿子，为了给小儿子娶媳妇，把老房子买了，凑上自己多年的积蓄帮他盖了栋大的新房子。所以大儿子心里一直有股怨念，觉得老人家偏心。
警察：老人家怎么对两个儿子的差别怎么大？
助理：据说是因为小儿子当初承诺过盖了大房子后把老人家接过去住。以为小儿子当时快要结婚了，所以两老人着急给小儿子安顿房子，忽略了大儿子。结婚后，两位老人家也是一直和小儿子住在新房子里。不过......
警察：不过什么？
助理：听邻居说，老人家生前偷偷抱怨过儿子娶了媳妇儿忘了娘，这小媳妇对婆婆并不是很好。
警察：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这小媳妇看着温温顺顺的.......
助理：是啊，这媳妇儿不仅对婆婆不好，对老公要是吆三喝四的。邻居们听见小儿子被他媳妇儿使唤。
警察：看来这小儿子是个妻管严。
助理：嗯，这媳妇儿也就在家里强势，在外面要是遇到点儿什么事儿就温顺得跟个小绵羊似的，全是丈夫出头，所以邻居们对小儿子的评价还是蛮高的。
警察：（若有所思）
助理：头儿，你打算怎么查这事儿？
警察：（若有所思）
助理：头儿，你该不会真相信有什么鬼神之说吧？
警察：那倒不至于，你忘了党都是怎么教育你的了？
助理：记得，记得，不敢忘。不过，头儿，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如果这事儿真的是老大干的，为什么不直接打给老二，却打给她的媳妇儿。
警察：老二虽看着弱，关键时刻可不含糊，他能被这给唬住？反倒是他媳妇，平常看着像个母老虎，真遇到点事儿连报警都不敢单独来。想想看，老二最听谁的话？
助理：他媳妇儿？
警察：没错，只要搞定了他媳妇儿，就搞定了他。
助理：难怪老大电话打给老二媳妇儿那儿，看来对他们挺了解的。头儿，高！（手动点赞）要不要去申请张搜查证到老大家里把手机给搜出来。
警察：肯定是搜不到的，老二都上门去找过了，这东西肯定不会轮到我们警察来找。你继续让通讯中心追踪这个号码的定位。
助理：好。
警察：顺便通知老二陪他媳妇儿下午来警局一趟，我还有点儿事情没问清楚。
助理：好。
（六）警察局
丈夫：警察同志，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警察：还在调查，别着急，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们。
丈夫：嗯，你说。
警察：你父亲还在世，为什么你们要让他去养老院？
丈夫：（尴尬）这......是他老人家自己的意愿。我爸和我妈感情很好，我妈去世后我爸心里很难受。
媳妇儿：警察同事，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别查了......我总觉得不是人为的。
警察取出一枚窃听器。
警察：（对媳妇儿）你把手机拿出来。
媳妇儿拿出手机，警察接过手机。
警察：我们把这个东西安在你手机上，如果“那个号码”再打电话给你，我们就可以监控到她，到时候就知道她究竟是不是人了。
媳妇儿：可是......那不是我的电话记录全都被你们偷听了。
警察：警察没那么无聊，不会随意窃听你的私人信息。当然，这只是我们暂时想出的一个方案而已，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也不会勉强。
媳妇儿犹豫。
丈夫：装呗，以后接电话都有警察同志陪着，还怕啥。
媳妇儿：你（正准备发火，意识到场合不对，收敛）怎么知道我说不装.......（笑，对警察）只是我平常会和姐妹们聊天拉家常，女人的话题，被听到难道不好意思。
丈夫：你哪儿有什么姐妹.....（未说完）
媳妇儿：怎么没有！
警察：没事，我们也知道这个方案并不是很完美，既然不方便的话，我们这边再想其他方法，
（将手机递还给媳妇儿）等有什么最新情况我们会和你们联系。
丈夫：好的，那就麻烦你了，警察同志。
丈夫和媳妇儿起身离开后，警察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七）警察局
助理：头儿，通讯中心那边还是查不到号码的定位。
警察：不着急，你这几天密切关注小媳妇儿的行踪，我负责监听她的电话。
助理：监听她的电话？
警察：没错，我偷偷在她的手机里安装了窃听器。今天我把她叫到局里来，向她提议在机里安装一个窃听器方便查清楚那个诡异的电话，她深色慌张，立马就拒绝了。按常理老说，像她那么胆小的人应该巴不得我们监听才对，我估摸着她心里头有鬼，趁机偷偷放了窃听器。
助理：你的意思是，她和大儿子串通？
警察：呵呵.....有点儿长进。
（八）大哥家
媳妇儿：快开门......快开门......
大哥：怎么了？
媳妇儿：赶紧让我进去......
大哥：打你电话你怎么也不接啊。
大哥开门，小媳妇儿赶紧进去，大哥一把抱住小媳妇猛亲。
媳妇儿：不是我不想接，是现在接不了。
大哥：咋了？
媳妇儿：警察在我的手机里装了监听器。
大哥：你咋能让他们这么做？
媳妇儿：不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是他们自己偷偷装的，以为老娘我发不现，没这点儿能耐白混这么多年了。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
媳妇儿：没事，我的电话不能用了，你就打那小子的。
大哥：打给他？那声音就穿帮了，我哪能真的模仿我妈的声音。
媳妇儿：你傻啊。声音模仿不了，打字不就行了嘛！（拍了拍大哥的头）
大哥：是是是......还是媳妇儿聪明。
媳妇儿：行了，我得赶紧回去，一会儿要被发现了。
大哥：（拉住）再待会儿。
媳妇儿：讨厌。（被大哥拉在身边抚摸一会儿后）对了，你知道短信该发些什么吧？
大哥：什么？
媳妇儿：（严厉）你是不是糊涂了，正事儿都给忘了。要求他把房子的一半让出来给你，这口气得像你妈，越像越好。
大哥：那你给我写好得了。
媳妇儿：行。你把东西拿来。
大哥从衣柜的箱子里拿出手机来，开机。
媳妇儿：（呵斥）你干啥！
大哥：我给你拿手机过来啊。
媳妇儿赶紧冲过去抢过手机关机。
媳妇儿：你是不是傻啊，你忘了之前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了？这手机是有定位功能的，你是不是想被查到！你怎么和你弟似的，都是笨脑子。
大哥：媳妇儿，我错了，一时大意了，你叫我去拿东西我我以为你让我拿它。呵呵。
媳妇儿：（白了大哥一眼，将手机还给大哥）行了行了，下回注意了。我是让你去拿纸和笔。
媳妇儿在纸上写好短信内容
媳妇儿：记住了，今天晚上晚些时候，拿着手机到远些地方，最好是在坟地附近，开机把消息给发了，然后关机。听见没？
大哥：嗯，听见了。
（9）警察局
助理：头儿，有线索了。通讯中心那边传来回复说号码在下午三点左右忽然闪现信号，定位在大儿子家附近。看来，这事儿真是大儿子干的。
警察：我让你跟踪小媳妇儿，她那儿有什么情况。
助理：她.......不出头儿所料，她下午三点趁着丈夫外出办事偷偷去了大儿子家里，而正是这个时候，果然和大儿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手机才突然出现信号。
警察：呵呵.....看来这事儿是他两合谋策划的。
助理：那是不是该把真相告诉小儿子了。
警察：莫着急，我们现在仅凭一个定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你继续盯着小媳妇儿，手机不出意外应该是在她的身上，看看她接下来要用这个手机整出什么花样。
（10）警察局
助理：头儿，不好了，刚刚接到报警电话，奇山坟地那儿有人死了，死者是大儿子，报警人是他爸。
警察：什么？
（11）警察局
警察：大叔，您请节哀。
他爹：哎......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警察：大叔，您能把当时的具体情况仔细地给我们说一遍吗？
他爹：哎......
助理走进来。
助理：头儿，验尸报告出来了，死者死于昨天凌晨三点，死亡原因是头部受到撞击所致，但死者身上有拉扯的痕迹，说明在死亡前曾与人搏斗过，被人从山坡上给推下来头部撞到大石块导致死亡。
警察：行，我知道了。
警察：（对着他爹）老人家，您节哀啊。我们会查出凶手，为您儿子报仇。您能给我们讲讲，您是怎么发现他的尸体的。
他爹：我早上起来，照常去孩子他妈的坟地看她。结果看见地上有血迹，顺着血迹一直往前走，看见山坡底下躺了个人，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说着哭了）
警察：大叔，那您是一看到就立即报警了吗？
他爹：我身上没有手机，我是回到养老院跟院长说的，院长不相信，我拉着她一起来看，她这才信了，于是她用她的手机报警了。
警察：那您第一次看到你儿子的时候是几点钟呢？
他爹：六点左右吧......
警察：您平常都这么早去坟地看大娘吗？
他爹：是啊。
小儿子和小媳妇儿匆匆赶来。
丈夫、小媳妇：爸！
丈夫：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啊？
警察：你大哥死了？死在你妈的坟地附近。
小媳妇儿：什么？
丈夫：啊？该不会是妈显灵了吧。
几人看向丈夫，丈夫立即闭嘴。
警察：昨天晚上凌晨三点，你们几个人分别在哪里？
丈夫：我在睡觉。
警察：谁可以证明？
丈夫：我媳妇儿可以证明。
小媳妇儿：我也在睡觉，我老公可以证明。
丈夫：等等，凌晨三点？（拿出手机）这么巧......
警察：怎么了？
丈夫：（把手机交给警察）这是我今天早上起床看到的信息，是我妈的号码，时间正好是凌晨三点。
警察看向小媳妇儿，小媳妇儿的眼里充满恐惧。
警察：（对着小媳妇儿）你的手机没有收到什么了吗？
小媳妇儿恐慌地点点头。
他爹：（夺过手机）收到什么消息了？
丈夫：让我把房子还一半给大哥，要么换房，要么补钱。
小媳妇儿：（小心翼翼）这口气看着，像是妈的语气。
他爹：你还好意思喊她妈！咳咳......（激动）
丈夫：爸，你别激动。
他爹：走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妈就是被你们这些孽障们给气死的。
气氛安静
警察：大叔，您别激动，我们会把事情查清楚的，还您儿子一个公道。
（12）奇山坟地
助理：头儿，有发现，这儿有一张纸条。应该是死者摔落时从死者的衣服里摔出来的。
警察：（接过看）这不就是小儿子收到的短信内容吗？这纸挺秀气的，像女人写的。带回去查查看是不是小媳妇儿的笔迹。
助理：是。
警察：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助理：没了。
警察：我让你监视小媳妇儿，昨天晚上，她在哪里？
助理：她的确是在家里睡觉，没出门，倒是小儿子出去了一趟。
警察：什么时候？去哪儿了？
助理：大概凌晨一点钟，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你不敢分身去跟踪，万一把小媳妇儿这边的重要线索给跟丢了就不好了。
警察：你真是......没长进......哎，气死我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助理：四十分钟左右就回来了。头儿，你是怀疑小儿子？
警察：废话，就他嫌疑最大。
助理：可是头儿，你觉不觉得他们的爸爸很很奇怪，他看到小儿子收到死人的短信居然一点儿都不奇怪。
警察：把他们三个都叫来局子里审讯。
助理：好。
警察：对了，养老院离这儿有多远？
助理：不远，走路差不多二十分钟。
警察点点头，若有所思。
助理：大叔每天都来这里看大娘，感情可真深厚。
（13）审讯室
警察：你最后一次见死者是在什么时候？
媳妇儿：前天上午。
警察：前天上午什么事儿？
媳妇儿：他跑到我们家里来闹分房子是事情。
警察：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媳妇儿：是的。
警察：之后你们就没有偷偷见过面？
媳妇儿：你什么意思！
警察：你别激动。我的意思是，你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在没有老公的陪同下，一个人去你大哥家里做了什么？
媳妇儿：这你也知道，你们跟踪我？你们凭什么跟踪我？（不冷静）
助理：这是在办案，希望你配合一点。
媳妇儿：（不屑）去找他和解，希望他不要再和我老公过不去了。
警察：你一个人去找他和解，你丈夫知道吗？
媳妇儿：他不知道。他知道了就不会让我去。
警察：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知道你大哥对你有好感，为了帮助自己的丈夫，你利用他对你的好感单独去和他谈判，希望他讲讲道理不要再觊觎你们家的新房子了。
媳妇儿：可以这么说吧。
警察：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媳妇儿：我担心这事儿让我老公知道，他这个人要面子，遇到事情不喜欢让女人出头，我怕你们会告诉他，所以没说。
助理：我们现在是在办案，希望你之后的问题都能如实回答。
警察：你每天晚上都几点钟睡觉？
媳妇儿：自从接到诡异电话之后，我心情一直不好，所以睡得比较晚，基本都是凌晨两点之后才能入睡。
警察：那你昨天晚上是几点钟谁的？
媳妇儿：很奇怪，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早，十点不到就睡着了。自从报警之后，心里舒坦了一些，我老公特意给我泡了一杯牛奶，说是有助于睡眠，我喝了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警察：那你老公是几点钟睡的？
媳妇儿：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和我差不多的时候睡的。
警察：也就是说你比他先睡着。
媳妇儿：嗯。
警察：（拿出写了短信内容的纸条）这是什么?
媳妇儿哑口。
警察：这张纸条上的内容是你写的吗？
媳妇儿不说话。
警察：这是我们在死亡现场发现的，上面的内容是不是你写的！
媳妇儿：（哭腔）是......电话和短信都是我干的，但是人不是我杀的啊........
（14）审讯室
警察：你最后一次见死者是在什么时候？
丈夫：前天上午，就是他跑到我家来闹分房子的事情。
警察：那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丈夫：是的。
警察：你怀疑是他给你媳妇打诡异电话，你去他家搜手机，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丈夫：大前天。
警察：我再最后问你一遍。昨天晚上凌晨一点钟左右你从家里出来，你去了哪儿？
丈夫：（支支吾吾）没去哪儿啊......这么晚能去哪儿......在家里睡觉......
警察：（严厉）人是不是去杀人了！
丈夫：冤枉啊！我真没杀人，我承认，我是去了一趟大哥家，但他的死和我没关系啊，我只是怀疑诡异电话是他打的，我媳妇儿平时都是凌晨三点左右接到电话，所以我就想着这个点儿偷偷去他家蹲着，看看他是不是他干的。
警察：那你看见什么了？
丈夫：我到的时候发现他家从外边锁了门，他不在家。
警察：你为什么凌晨一点就出发？你家离他家有这么远？
丈夫：我家离他家不远，也就四十分钟路程，我怕自己睡着，提前一点时间去。
警察：这事儿你媳妇儿知道吗？
丈夫：不知道。
警察：为什么不告诉她？
丈夫不说话。
警察：为什么不告诉她！
丈夫：跟她说了以后怕她一个人睡不着觉，她本来就胆子小，特别是又出了灵异电话这么一通事，我是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着的。
警察：就因为这个原因。
丈夫：那还能是什么原因?
警察不说话盯着丈夫看了一段时间
警察：你其实跟你媳妇儿说了，但是她不同意，你就在她的牛奶里放了安眠药，让她早点睡下，是不是这样？
丈夫：是......
警察：当你发现你大哥家的门锁了之后，又做了什么？
丈夫：什么也没做，有回来了。
警察：回来之后就睡了？
丈夫：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躺在床上一直没睡着。
警察：那你怎么没有当时就发现你手机里的短信，而是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的。
丈夫：我不知道这次会发到我的手机里，所以我关机了，一直关注的是我媳妇儿的手机。
警察沉默良久，问道。
警察：你知不知道你媳妇儿和你大哥之间的关系？
丈夫：我知道我大哥对我媳妇儿有好感，但我媳妇儿说过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警察：那你知不知道你媳妇儿之前接到的灵异电话和你昨晚收到的灵异短信都是她和你大哥联合取来设计骗你的？
丈夫：（不敢相信）什么？（震惊）他们怎么能......
警察：你先别激动，不管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杀害你大哥，所以我们必须把你列入嫌疑人名单。
（15）审讯室
警察：大叔，您最后一次见您大儿子是什么时候？
他爹：进养老院之前吧。不对.....进去之后没过两天他还来找过我。跟我说房子的事情，想让我出面替他说话。我没去。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谁也不想偏袒，由着他们自己闹吧。我和我老伴儿折腾了大半辈子，我也该享享清福了。
助理：大叔，您这还算年轻，孙子都还没抱上，怎么就想着要要颐养天年了。
他爹：（摆摆手）不中用，生了两个不孝子，不孝子又讨了个不孝媳妇儿，这日子难熬。
警察：大爷，您小儿媳妇一个星期之前开始接到您老伴儿的电话，这事儿您知道吧？
他爹：知道。小儿子为了这事儿特意来养老院找过我一次，他问我是不是亲眼看见他娘的手机被放在棺材里，我说是啊，我亲眼看见的，她的贴身衣物都还是我整理的。他还是不信，怀疑是他哥为了争家产搞得鬼。
警察：那您就不奇怪吗？大娘死了怎么还能打电话啊？
他爹：一点儿都不奇怪。你听头七吗？我们这儿，头七就是人死后的前七天必须点亮七七四十九根蜡烛守着，少一根都不行。我老伴儿走的时候是我和两个儿子轮流守夜，他俩分别一人两天，守完了前四天，我一个人守了三天。我这三天里，每天都少点一根蜡烛，我老伴儿就三魂七魄就留了一半下来。
警察沉默听着。
他爹：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孩儿们别怪我狠心，这都是你们该报的。哎......这也是我老伴儿生前的遗愿。
警察：大娘生前的意愿？
他爹：是啊......我和老伴儿两人为孩子操心了一辈子，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老伴儿说她走后留我一人在世上实在不放心。我说没事，等你走后我就去奇山的养老院，离你近一些。她跟我说，让我别人担心，只要守夜时将熄灭三盏蜡烛，将她的三魂留在人间便是了。她还让我把她的贴身物品，衣服，头饰，手机等东西都准备好，放在她的棺材里，她还阳之后还得用。可是......（越说越悲伤）老伴儿啊......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为什么要跟孩子们计较......（情绪激动地哭了）
（16）警察局
警察：不好意思，院长，这么远还麻烦您亲自来。本来想让大叔的儿子来接他，但是大叔本人不是很情愿见他儿子儿媳。
养老院院长：没关系，我照顾大叔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确实挺可怜的。
警察：有些情况想和你帮忙确认一下。
院长：嗯，你说。
警察：大叔每天都会去墓地看大娘吗？
院长：嗯，基本上是，每天早上很早就去看，大概六点左右。晚上十点左右还会去一次，有时甚至呆在那儿都不愿意回来，还是我叫几个护士强行把他弄回来的。他真的很疯狂，起初，他每次去我们都会找人陪同，但后来没几个护士受得了，都来向我反应说不愿意陪同他一起去，我也是没办法。看他每天也挺安全的，就让他一个人出行了。没想到，他们家还会出这样的事儿，还好大叔昨天晚上十点半就回来了，否则遇上歹徒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警察：大叔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关于还魂之类的东西。
院长：听过一些，但不是很多，刚来时他会神神叨叨地嘀咕一些东西，但是我们养老院里的小姑娘都不爱听，他也就不提了。后来倒是抱怨他不孝的儿子们和儿媳的事儿多一些。本来这些事儿，小姑娘们也不爱听，但是大叔又说了一件事，提起她们的兴趣了。
警察：什么事儿？
院长：（小声）大叔说，他们家小儿媳跟大儿子有一腿。但这事儿啊听见了也得装作没听见。
警察：我知道了，谢谢你，院长小姐。
院长：没事儿，还有什么要问的随时联系。
（17）警察局
助理：头儿，你在想什么？该不会真的相信大叔说的什么头七还魂的事儿了吧？
警察：那倒不是，只是感慨。老人家挺不容易的。
助理：头儿，那这事儿你怎么看。我看二儿子也没说谎，从他家到他大哥家确实走路只要四十分钟。他也的确是一点四十分左右就回来了。
警察：每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助理：头儿，大儿子会不会还有别的仇家啊？
警察：不太可能，虽然他平时为人嚣张了一点，但还不至于有人要杀他，还是在坟地这种场合。
助理：头儿，有没有可能，他们中间有人在说谎。
警察：你觉得谁在说谎？
助理：我觉得，可能是小媳妇儿和小儿子合起火来把大儿子给干了。他们这对夫妻，一个知道大儿子当晚的行踪，一个足够的力气和杀人动机，两人合伙不是没有可能的。
警察：小媳妇儿和大儿子之间可是有奸情的。
助理：依我看，小媳妇儿对大儿子未必就是真感情，她不过是看中了家产。她在口供里不是也说了嘛，她原本的计划是帮大哥瓜分到一半房产，自己再和老公离婚，又瓜分一半，然后两人带着四分之三的财产走人，说到底她还是看中财产。
警察：我看未必，若是真的看中财产她大可不必离婚，两人一起享有一整套房产岂不更好？
助理：那这么推敲，案子陷入了死胡同？
警察：（敲了敲助理的头）你啊......还是没长进！这么关键的一环都没发现？
助理：（挠挠头）什么......（恍然大悟）手机在哪儿？
警察：去联系通讯中心24小时定位搜索。
助理：是。
（18）警察局
丈夫：警察同志，救救我媳妇儿吧，她疯了......
警察：怎么回事儿？
丈夫：（递上手机）你看，这是她的手机。你看看短信和通话记录，全是......我妈的。
警察仔细翻开，一共四条短信。
婆婆：“好媳妇儿，婆婆想你了，来看看婆婆吧。”
媳妇儿（未回复）
婆婆：“你为什么不理婆婆。”
媳妇儿：“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别再发短信给我了。”
婆婆：“你来看看我，来看看我，我就像原谅你大哥那样原谅你。”
丈夫：警察同志，自我大哥死了之后，我媳妇儿就开始收到这样的短信。你看这次又是谁发的？该不会......真的是我妈发的吧。
警察：你收到了吗？
丈夫：我.......收到了一条。（递上手机）
“儿啊，你为什么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丈夫：我不敢回复......
警察：你媳妇儿现在人在哪儿？
丈夫：躲在家里不敢出了，手机也不碰，整个人都吓疯了。
警察：她现在还能接受审问吗？我们还有一些问题想要调查。
丈夫：这......我试试把她带过来。
（19）警察局
助理：头儿，头儿，查出来了！
警察：在哪儿？
助理：在奇山坟场。
警察：走！跟我去现场。
（20）奇山坟场
警察和助理两人围着坟墓找手机。
警察：找了了吗？
助理：没有。头儿，这手机，该不会......（指了指墓碑）
警察：瞎说，党是怎么教育你的？
助理：反封建，信科学。但这事儿也太邪门了吧，要不，跟他们家人商量商量，开馆？
警察：万一开馆了，发现手机真在里头，怎么办？事情闹成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助理：（挠挠头）也对，这案子是在是慎得慌。其实若真是（指了指墓碑）里头这位倒还好，毕竟他们家儿子儿媳妇都不孝顺，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这不算害人。以后这案子要是传出去，看谁还敢对自家老人不孝。
警察：你这样当着人家的面说落人家儿女，小心遭报应。
助理：（猛然醒悟）哎呀......（对着墓碑作揖）对不起对不起。
警察：行了，走，去一趟通讯中心，我亲自看看具体定位。
助理电话忽然响了，助理接完电话。
助理：头儿，大儿子终于把她媳妇儿劝来了，咱们还是先回局里一趟吧。
警察：行。
（21）警察局
警察观察着坐在对面的小媳妇儿，面容憔悴，看起来不像装的。
媳妇儿：（乞求）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能放过我吗？
警察：我们是警察。
媳妇儿：是（疑惑）警察？
丈夫：媳妇儿，别怕，这是警察同志，他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他们能给咱们把事情查明白的。
警察：（对丈夫）你也别怕。
媳妇儿：警察同志......你能帮我告诉她吗，我错了......求她放过我，不要再纠缠我了。（哭泣）
警察：你先别激动，放心，我们会给你查明白的。不管此事是人为还是.......人为，我们警察都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丈夫：谢谢警察同志。
警察：（对媳妇儿）但是从现在开始，我提的每一个问题你都得诚实，认真的回答。这关系到我们破案。
媳妇儿点点头。
警察：你婆婆的手机是随着棺材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葬的，你是怎么拿出来的？
媳妇儿：其实下葬是个空壳手机，手机卡早就被我给取出来了。
警察：（点点头）原来如此，想必你婆婆用的手机应该连GPS定位系统都没有吧。
媳妇儿和丈夫看了眼对方，一起点点头。
警察：你们怎么没有想过要注销这个号码？
媳妇儿：因为婆婆生前说过这些东西都给她留着，遗嘱里也都写得清清楚楚。她活着的时候我虽然对她不好，但现在死了，我还是敬她三分的，所以不敢忤逆她的遗愿。
警察思量一会儿，问道。
警察：你们真的相信鬼魂之说吗？
媳妇儿：（犹豫）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丈夫：起初我是不信的，但现在没有怀疑的对象。我也......只能信了。
警察：你们是心中有鬼，倘若当初对你们母亲好一些，现在也不必担惊受怕的。
丈夫，媳妇儿低下了头。
媳妇儿：警察同志，那手机会不会真的在.....（坟墓）里头？
警察：不会的，你婆婆生前这么被你虐待，见过智能手机吗？她会用吗？
媳妇儿哑口。
警察：（对着丈夫）你老婆给你呆绿帽子你都能原谅，为什么对自己的妈妈要这么斤斤计较？
丈夫哑口。
（22）通讯中心
助理：头儿，你看（指着显示器）这块红色区域就是手机所在的范围。这个手机够嚣张的，现在都还不关机，它一直就在这儿，没动过。
警察：放大看看。
助理将屏幕调到最大。
警察：（拍了拍助理的头）你呀你！就是一根筋。
助理：（摸摸头）怎么了？
警察让助理把耳朵凑过来，在助理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助理恍然大悟，点点头。
（23）丈夫家
警察敲门，丈夫开门。
丈夫：警察同志，你来了，快请进来。
警察：你媳妇儿好点儿没。
丈夫：刚喝了点儿牛奶，睡下了。
警察：你们还有没有收到那个号码发来的短信。
丈夫：我媳妇儿把她自己的手机给锁起来了，我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收到。
警察：你呢？你也把手机锁起来了？
丈夫：没有。（叹息，拿出手机）我最近一直在考虑，该怎么回复这条短信。（内疚）我真的不知道该对我妈说什么。是我欠她的......可我没办法补偿了。
警察：你爸呢？还在养老院吗？
丈夫：嗯。
警察：他还是不肯回来嘛？
丈夫不语。
警察：还是你们压根就没去请他回来？
丈夫：我们现在是连奇山那块地都不敢靠近。
警察摇摇头，叹息。
丈夫：警察同志，你说我是不是该去奇山拜拜我妈的坟？
警察：拜是肯定要拜的，只是再拜也无济于补，毕竟人已经不在了。
丈夫：可她的冤魂还在。
警察：冤魂正拿着她的手机，给她发条信息吧。
丈夫不语，坐着思索。
媳妇儿从房间里出来。
丈夫：你，你醒了？
媳妇儿：（对丈夫）把我的手机也拿出来吧，我也想给她发条短信。
警察点点头。
（24）养老院
助理看到大叔除出养老院，立即进去找到照料大叔的护士。
护士：你是？
助理：警察，这是搜查证，我要对这间房间进行搜查。
护士：这......
助理在大叔的床头找到一个手机。
助理看向护士，护士低头。
助理：这手机是你教大叔怎么用的吧？
护士：我......
助理：大叔应该不会用这么高级的智能手机。如果不是你，你告我是谁？
护士：我......这......不犯法吧？
助理：（食指调戏漂亮小护士下巴）嘿嘿，不犯法，就是在警察局拘留两天而已。
护士：（受到惊吓）啊？
助理：别怕嘛......警察局一点儿都不可怕，你要是进去了，我就向我们头儿申请加班留下来陪你。
护士：（楚楚可怜）不要！我这么做都是在看大叔可怜，虽然大叔嘴硬，但是他心里每天都盼望着儿子儿媳妇能够来接他回去。可是他的儿子和儿媳妇别说是接她回去了，连看都没来看过他一次。他每天一个人觉得孤独了，就开始神神叨叨，他神神叨叨久了，就更没人愿意理他了。真的很可怜......（说着说着要哭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他向我求助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哽咽）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就是想帮他。
助理：（小声自言自语）心地善良，可以，满分。
护士：（疑惑）你说什么？
助理：咳咳......我说啊，你别担心，别害怕。警察局一点都不可怕，大不了我陪你嘛。你关多久，我陪多久。你关一年，我就陪你一年；你关一辈子，我就陪你一辈子。
护士：（哇哇大哭，跑开）我才不要。
助理哈哈大笑。
助理手机忽然响了，是警察打来的。
助理：喂，头儿。
警察：怎么样了？
助理：你猜得果然没错，手机在大叔手上。
警察：大叔现在人呢？
助理：出去看大娘了。
警察：那手机现在在你手里。
助理：嗯。
警察：那你赶紧给大叔送去吧。小儿子和小儿媳妇有消息要给大叔看。
助理：哦，好吧。他们怎么不来养老院接大叔啊？
警察：你着什么急，又不是来接你。
助理：头儿，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警察：什么事儿？
助理：大儿子是被大叔推下山摔死的吗？
警察：（沉思一会儿）不是。说他自己夜里做亏心事，受到惊吓从失足从山坡上摔下来。
助理：（松口气）那就好。
警察：你把手机给大叔送去吧。
助理：好。
助理挂完电话，对护士小妹妹跑去的方向喊。
助理：小妹妹，我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你，
（25）丈夫家
警察挂完电话。
警察：（对丈夫，儿媳妇）你们去吧，你把现在正在你妈的坟墓前。
丈夫和儿媳互相对视，点点头。
（26）奇山坟地
他爹：（一个人自言自语神神叨叨）我们的大儿子就是从这里掉下去摔死的，，造孽啊......我就看着他的头就撞在那块石头上，我当时心里又气又急，想给他叫救护车，但又没手机，我看他手上有手机，准备拿来用，可是他怕我抢走他的东西，死活不给我，结果自己一退再退，从这个坡上头滚了下去。我好不容易走下这个坡，走到他面前，发现他已经没气儿了。（呜咽）这是他的命啊.....他自己做的恶，临了了还赖在你头上，你看他用你的手机干得那些事儿啊......
他爹：我当初看到小儿媳从你那堆东西里拿出那个卡，心里就在嘀咕，这丫头要干嘛。想不到......竟是要干这等伤风败俗的勾当。（哭泣）
老伴儿，我想了想，你说咱们苦了这一辈子图个啥，不就是图个子孙满堂的晚年嘛，可你看这个家，走的走，散的散，我这口气啊，虽是咽不下去，可留着也没意思。当初你提出要把手机带进棺材，没人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只有我理解，你是想等着他们有一天，有一天来给你道歉。万万没想到.....没想到，竟成了他们作恶的凶器。这东西，我也不留了，摔了它，不要也罢。（在衣服口袋里搜索手机）
助理出现在身后。
助理：大叔。您是不是要找这个。（递上手机）
他爹一脸茫然，接过手机，却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与儿子通话，惊讶地看向助理。
丈夫和小媳妇儿出现在大叔身后，警察也在旁边。
丈夫和小媳妇儿跪下。
丈夫：爸，我错了。
小媳妇儿不说话，一直跪在地上哭
丈夫：（哭喊）爸！（磕三个头，又向着妈妈的坟地）妈！（磕头）
媳妇儿跟着丈夫一起磕头。
他爹（不知所措）别.....（激动到失语）
丈夫：爸，儿子不孝顺，让您受委屈了。我错了。
他爹热泪盈眶。
丈夫：爸，您跟我回去吧。
他爹：（擦眼泪）（声音变沙哑）你们......你们快起来......
丈夫：你不跟我们回去我们就不起来。
媳妇儿：爸，都是我的错，我已经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原谅我好不好。
他爹：知错能改都是好孩子。（走过来扶起两人，两人也站起来搀扶着他）
丈夫：爸，跟我们回去。
媳妇儿：咱们现在就养老院收拾东西。
他爹：（热泪）好，好......
警察和助理看着三人，媳妇儿扶着他爹，丈夫走过来。
丈夫：警察同志，谢谢你们。
警察、助理：没事儿，快带来老人走吧。
丈夫点点头，走了。
警察和助理看着三人的背影，甚是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