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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琐记# 村里的桃树终于泛绿

2020-02-18  本文已影响0人  江汉一朵桃花

春风来了,桃树绿了,人的身被风吹得柔弱,心也柔软,像沉浸在恋爱里的女子,满满的柔情蜜意,对未来有很多的期许。

春日迟迟,想起那位男子,对他爱的人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你一路看花回来吧,路上吃点江南的点心,带个水壶喝花茶,春天适合喝花茶。

春日迟迟,想起唐人的诗句“草色青青柳色黄,桃花历乱李花香”。春天是属于桃花的。人面,桃花,是世间最美的风景吧。没有花,人会单调,没有人,花会寂寞。名花倾国两相欢,人与花相得益彰,互相成全。

春日迟迟,自然要换上桃红的床单。妈喜欢买床上用品,纯棉,四件套,有妈在的日子,我是可以做甩手掌柜的。舅舅的朋友在广州做床上用品生意,亲友买可以打折,舅舅发来图片让妈挑选,妈挑了桃红色。桃红的颜色闻得见香气。在乡下就能买到广州的物品,其实我们已经活在地球村里,物质的东西并无不同,不同只在于拥有的爱会不同。爱是一切,如何你拥有的东西太少,那定是源头的爱出了问题。

这么好的天气,自然是吃一个长长的午饭。地里现摘的胡萝卜,原汁原味的清甜。

我问,爸,你只放了油和盐么,

答,是啊。

我问,你没放别的么。

答,放了生抽。

我问,还放了什么,

答,鸡精。

我问,还有什么,

答,胡椒粉。

我问,还有么?

答,没了。

这刨根问底下来,觉得自己也会做胡萝卜了。

吃完饭,和小孩玩耍,看一个小视频。小孩问,她干嘛呀。答,炒汤圆。问,她是哪个阿姨啊?答,龚琳娜阿姨。跟唱几遍后,他就会自己唱了,“买汤圆,卖汤圆,龚琳娜的汤圆是圆又圆。”

匆匆今日。

晚上七点多,我们家突然停电了,我正在给小孩洗澡。小孩哇哇大哭,喊,把电打开把电打开。小孩胆子小,经常说,“吓死”“吓死”。​​​小孩爸爸马上用手机照亮,我也打开手机手电筒。小孩破涕为笑,变得非常兴奋,也许是好奇手机手电筒,也许是没了电互相很大声音喊话,这种与平时不一样的热闹氛围,让小孩子放松,胆子大。妈说,如只有老人带孩子,突然停电了,孩子肯定会哭半天的。妈又说,怎么说人旺才旺,一家子要在一起,就是这个意思。

给小孩洗完澡,又找出蜡烛来点,小孩更加兴致勃勃看起蜡烛来。两三岁孩子,看什么都新鲜,有趣,哪怕是一个小蚂蚁,在小孩子的眼睛里,都是一整个世界。兴奋过度,孩子很快睡着了。

晚上八点,叔叔悄悄运了几捆甘蔗过来,邻居各分一捆,邻居奶奶又给一个大萝卜,那个给小儿做川芎药包的奶奶。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个萝卜呢,看着就可喜。乡下人之间礼尚往来,无非是今天你做了糍粑送几个过来,明天我打了绿豆腐端过去几个,吃个新鲜。乡下人的时间不值钱,所以这些东西也似乎不值钱了。

但是其中的邻里人情之美,就像那春月皎洁,毫无遮拦。

在城里生活,送礼之时,得掂量这礼物值多少钱,人看得️上么,人是否以为你有所求。这样的种种防备和犹豫,就不再有往来的心了。乡下人送礼,送的是情,城里人送礼,送的是“钱”。当然,如果对方是读书人,你可以送书,送的人随意,收的人欢喜。就像乡下人送一个萝卜一把蒜苗一样。

在乡下生活,每天关注的都是大米、蔬菜、天气这些自然之物,人与自然离得特别近,人的心也打得特别开。似乎没有烦恼,像三岁小儿一样无忧无虑。

妈妈说,过几天等能上街了,喊姨婆来家里炸麻花和炸油条,姨婆是奶奶的妹妹。还记得我七八岁时,看过那位姨婆炸麻花,那是一位很能干的婆婆。前几天爸还说,那位姨爹经常送蔬菜来吃,我说,你给他买条烟去。爸说,超市都不开门去哪里买,于是我在配送群里下单,买两条,爸和姨爹各一。

姨婆和姨爹没有和孩子们住在一起,老两口单独住在一边,住在一个破房子里。姨爹七八十岁了,做小工,背水泥,打沙子,捡荒货,做天小工一天挣一百。姨爹瘦得像个纸片人,但是却从来没生病,真是上天眷顾。乡下老人只要有手有脚,不呆不傻,勤扒苦做,真的是活到老做到老的。

一直很喜欢江南的小镇,人不多,住的宽敞,大片的绿化,拱桥,垂柳,梅花,微微雨,手上的小吃。特别是江南的点心,珍珠丸子啦方糕啦,让人留恋。一直觉得我的故乡没有这种氛围,但是这一个月朝夕相处,我却有了置身江南小镇的熟悉感,仿佛人生第一次找到了自己的故乡。原来我与故乡之间,隔着一个春天的距离,隔着很多个春天。

我的故乡人喜欢种桃树,村里的桃树终于泛绿了。忽然想装饰下小院子,院里院外种满桃树。花开时,喊你来,小住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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