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冷还寒
天气转冷,一夜之间由着短袖至穿保暖衣外加羽绒服。即便如此,仍有大把的人颤抖着身子,嘴巴发出“咝咝”的夸张声。南方的冬天说不冷,估计大部分人都信。它没有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没有冰冻三尺厚的大江大河,也没有泼水成冰、哈气结霜的冷嗖嗖景象。
可是,在南方真就不冻吗?未必,媳妇是山东淄博人,正儿八经会下大雪那旮旯的北方人。冬天的她,在南方的屋子里,冷得围坐小电炉或是炭火盘,一步也不愿离开。要不是人有三急的状况,她几乎想抱着小电炉来取暖。屋里头没供暖气吗?什么是供暖?对于大部分南方人来说,这个问题很迷茫,无法用具像化它的物品来形容。
每到深冬,冬雨下起来细细密密,一场冷过一场。即便是阳光普照的日子,不是打霜结冰就是在零度上下徘徊。湿冷,无声无息地钻入衣物侵入骨髓。不抗冻的人,冻个这么几天,脚趾头手趾头、耳垂耳沿、鼻尖鼻根处逐渐染上斑斑点点的红。红点渐次扩大连成片,鼓成半透明的包囊,不用触碰它就已奇痒难忍,痛苦难挡。不知不觉,又勾起许多成长往事,让人逐渐淹没在旧时光不尽的回忆里。
那会儿小学在村小上的,离家也才几百米。抵不住教室里刺骨的冷,同学们几乎人手一个火笼。火笼像是一个小竹篓,里面用铁片箍成一个内胆,内胆上埋上一半多高的灶膛灰。之后才是夹上几块火红的木炭,在灶灰里舀出个小洞洞埋上,露出小半节炭火,烤起来一身暖烘烘的。手脚都冰凉时,暖了手来又燻暖脚!冬天上课,有了一个火炉般暖和的小火笼,听起课来不再哆哆嗦嗦,语无伦次了。
即便是阳光明媚的日子,有霜的天也冷得怕出门。阳光似乎只为装饰,它泼洒着浅浅的金黄色光点,把苍穹之下的万物,全给渲染上温暖的色彩。课间休息时,趁着有阳光,三五个挤一块,用尽力气你推我搡,玩一会儿就浑身暖烘烘,冒着舒坦的热汗。读寄宿学校后,那时的课间取暖很原始,小火笼严禁带来上课,一个个冻得鼻尖通红,耳垂发肿。
冬天时,一颗一颗的雪粒“沙沙”滚落地面,不到半天,地面已积雪数寸厚。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依如今的寒冷程度,未来几日大雪纷飞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