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东土,其名昭珩 第一卷 我是龙 第15章 进局子了
我想,刚才应该是那些尚未变异的人中有人报了警。
可如今,一切痕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诡异的树人、神秘的老头、那棵阴森的槐树,仿佛都被黑夜吞噬,从未出现过。
警察来了,我该如何解释这一切荒诞至极的经历?
对了,楼后还有个男人!
他应该不会凭空消失吧?
我趁警察赶到前,急忙回到楼后。
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困惑不已,那人不见了,昏迷在烂木头堆前的,竟是他的弟弟。
他衣衫凌乱地倒在地上,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我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发现他还活着,只是虚弱得厉害。
而那堆烂木头,我猜测,或许就是他那可怜哥哥的残骸吧。
“喂,小伙子,别乱动,慢慢站起来。”身后一道手电光照在我身上。
我连忙双手举起,缓缓站起身。
两个警察快步走来,手电筒的光直射地上昏迷的人。
另一个警察立刻上前将我按住,往后拖了几步。
随后,他们检查了地上之人的状况,探了探鼻息,又按了按动脉,确认他还活着后,才转身质问我:“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伤人?”
我惊愕地反驳:“我?伤人?我根本没做过!”
“先带回所里。”其中一个警察对同伴吩咐道,随后掏出电话呼叫急救中心。
就这样,我被押上了警车。
广场上还有几个受伤的人也被其他警察送往医院。
路过油漆桶时,我极力向他们解释桶里有人,他们起初不信,经我再三保证,才惊讶地从桶里救出了昏迷的方蒙。
他们先把方蒙和那个孩子送去医院,而我则被直接带进了最近的警所。
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整件事在我脑海中依旧是一团乱麻。
可惜知情人已经离世,没人能为我揭开真相,那幢诡异的楼、那棵神秘的树,还有那些被肉膜包裹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审讯我的警察坐在对面,递来一杯热水。
我接过一饮而尽,然后向他询问方蒙的情况。
他摆摆手说人已送医并通知了家属,让我先交代事情经过,解释为何会伤到那个孩子。
我要是告诉他真相,他一定会把我当成神经病吧。
可是,我要怎么编呢?
见我沉默不语,他重重敲了下桌面:“别以为不说话就能过关!你为什么要去那个广告楼?那孩子是谁?我们同事说,他家人报案称他已经失踪一个月了。”
我舔了舔嘴唇,心想若继续沉默,他们肯定会通知我家人。
于是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跟着他哥哥一起去找他的,说他……”
“什么?!”他猛地探身,目光如炬,“跟谁?”
“他……哥。”我紧张得结巴起来。
他突然笑了,靠在椅背上,双手敲击着桌面:“小伙子,在警局要说实话,这孩子是独生子,根本没有哥哥!”
这回轮到我震惊了。
“没有哥哥?”我喃喃重复。
他肯定地点点头,双手抱胸盯着我。
那,那个人是谁?不是哥哥的话……可是,他眼里全是看自己亲弟弟的关切眼神啊,这一点是装不出来的吧。
“但是,那可能是表哥什么的吧,哦,当时他说是老乡,可能不是亲生的弟弟,说自己把这个老乡坑了,介绍了一个什么工作后就失踪了,就在广告楼里工作,然后我们就……”我觉得这些可以说。
他点了点头:“继续。”
我抿抿嘴唇:“就,进去找人,结果没找到,后来,后来……”我不知道要怎么编,我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写的所有的作文都是纪实类,从来不会编故事,我的语文老师常说我缺乏想象力。
“后来怎样?”他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我突然想到那人头上冒出的烟被黑影追逐的诡异场景。
如果当时他只是个即将变异的树人,那些黑影为何会在他进入广告楼后消失?
难道他知道我能看见这些,故意引我过去?
这个解释太过牵强。
更奇怪的是,天井里全是男性尸体,连被肉膜包裹的都是男性。
他明知老头只收男性,为什么要骗我们去?难道他以为我是男的?就像这个警察一样?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直到老头识破我的身份,他都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这说明他早就知道真相。
那么......
我突然有些头疼,实在想不通这中间的前因后果。
“你再不说,就通知你家人了!”警察打断我的思绪,拿出纸笔,“叫什么名字?住哪里?父母电话多少?”
正不知如何回答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一个警察进来贴着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惊讶地看向我,皱眉摆手有些泄气地说:“算了,你走吧。”
我茫然起身,不明白为何突然被释放。
另一个警察示意我跟着他。
我捏着衣角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刚一进了办事大厅,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穿着便装的程至堂。
他正和警察交谈,见我出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带我出来的警察和他握手后示意他在一个文件上签了字后就走开了。
程至堂盯了我一眼转身往外走。
院子里停着他那辆越野吉普。
“能先送我去医院吗?”我见他准备上车,上前一步急急地说。
“伤哪了?”他转身打量我。
“不是我,是我同学,在市三医院,就在这附近,我去看看她,行吗?”我满眼企求,一旦被他送回家,我再出门都比自杀还难了,我老爸一定会把我五花大绑锁在房间里的。
他点了一下头转身上车。
我惴惴不安地坐在副驾驶上看向窗外,心思沉重,晚上的事还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乱成一锅粥。
“他们说你涉及一宗伤人案,所以看完同学要跟我回局里接受审查。”他的语气很平淡,目视前方。
我看看他的侧面,反而吁了口气,至少不用回家了。
“嗯。”我应了一声又回头看向窗外,为什么离家出走了两三天,就遇上这么多奇怪的事,是我出走的方式不对吗?还是走进了另一个不同凡响的时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