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之高唐州~下
〈一〉
前面看到宋江为救柴进,带兵攻打高唐州受阻,有那高廉妖术厉害,营中无人能对付,吴用提醒,还需请公孙胜出山,来对阵高廉方有胜算。前日高廉偷营,被弩箭射伤,在城中将养身体。于是就有了派戴宗去蓟州寻找公孙胜,李逵因为柴进之事与己有关也急前往。
戴宗知李逵嗜酒,不愿带他,怎耐这厮认准的事,也是坚决的很。于是戴宗就与他说此去需听他调遣,因为路上要用神行之速,不准吃肉喝酒,只许食素。李逵满口答应,路上与戴宗同食素食,这一日嘴馋,食饭时故作饱状。自己偷偷的买了些牛肉,打了二角酒吃了,戴宗看在眼里,心里想着要给他一个教训。
第二日,戴宗给李逵穿上护甲,做起法来,让他自行一日不得停下,自己则按时吃饭。饭后从李逵身后赶上质问他,平日可行可停,为何今日却不听招呼,你不听我言语,是不是偷食荤腥。李逵一天未进水米,已是饥饿难耐,叫苦不喋,哀求戴宗让他停下来,下次再也不敢偷吃。
戴宗见他知道悔改,况且已饿了他一天,于是就施法让他停了下来,对他说若是还有下次,定让你跑个十万八万里不下。李逵听了直吐舌头,说那样还不跑死俺了,至此一路再无生非事非,一路紧听戴宗言语使唤。
二人到得蓟州城内,依然打听不到公孙胜的住处,到近郊城外也未能打听得到。这日二人饥渴,到一面店寻些食吃,见这一家人都聚来,大多手持香烛。二人也在一桌上坐定,要上碗面,戴宗问李逵吃四碗够吗?见这李逵回答,恁少怎够,我要八碗方饱,戴宗就向店家要九碗,自食一碗。
〈二〉
因店中人多,无座,与一老汉同坐于一桌,二人饥渴,又见饭好后端与别人,这边看到无人招呼。李逵手拍桌案吼叫,吾自等得多时,却未见有人端上饭来,岂不饿煞我们。他这边一拍桌子,震得旁边的人汤溅到脸上。
戴宗一看,忙上前与人赔不是,说兄弟一时鲁莽,但凡有损伤,折算银两情愿赔付。那人见戴宗态度甚恭,也就不说甚么。戴宗乘此与那人攀谈,说欲寻此处的公孙一清道人。
那人笑说,如问旁人,定是探听不到讯息。我却与他多年邻居,他家有一高堂老母,甚为孝道,师承罗真人门下。戴宗闻听此言,心下甚喜。真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句话。忙问其家在何处,可否带路引去。
这人说与戴宗那公孙住处,因罗真人山上讲道,需赶往听道。书中有对罗真人的描述,此乃已经是修行得到之人,可以算得出上下五百年,精通神化之术,无人知晓他的年龄,有腾云驾雾之神法,可以说是世外高人。这也是当时人们通过想象,对那些世外高人加以神化。本书作者的开篇,就用了洪太尉那一段近似玄幻的经历描写,给了叙述众煞星的汇集提供了前因,所以观者也能理解作者加此内容亦是为了前后对照。
〈三〉
且说戴宗与李逵探得公孙胜住处,速速食过饭,结算完饭钱又帮那人结付自不必说。遂施起神行之法,返回城中客栈,算清房钱,带好包裹,离开城径奔公孙住处而来。到得村上,见一妇人,戴宗上前揖首,探问那一家是一清道长住处。
那妇人说昨日方见道长回来,并指与戴宗是那一家。两人谢过,戴宗让李逵在后,独自上前叩门。稍时听得门内有人出来,开门只见一老妪,书中有文赞此老妪,满面红光,精气神俱佳,容貌似那神前佛像面。戴宗禀明来意,公孙的母亲推说子多年未回,家中无人,也不便请进屋喝茶。戴宗见状,先退了回来,那老妪自把门关上。
戴宗与李逵碰面,在李逵耳边一番耳语,黑旋风点头以示明白。见李逵上到门前,抬手拍门,戴宗在旁观望。不一时老妪出来,见着李逵模样,先自是心里一惊,暗忖此人怎恁凶像。李逵自报家门,要请公孙胜回山,老妪把前话复述一番。只见李逵勃然大怒,斥责那老妪,说哥哥有令,须带公孙道人回山,你若阻碍,先砍了你再缚了那厮,把你这房子点了。
言罢就要伸手去捉老妪,此时所到屋内有人高声断喝,黑贼休得无礼,敢伤我母,要你命来。从屋内迅速走出一人,不是旁人,正是一清道长。戴宗见状,赶紧上前来,扯下李逵,喝道,哥哥让你请公孙道长,谁让你这般无礼。
〈四〉
三人相见,公孙胜把二人引至厅堂,让母亲回屋。二人与公孙胜具说前方战事,公孙胜说自己已下山,现身在罗真人门下,对外面之事已不过问,还请二位另寻别法,二人多番叙说山上众好汉盼其归来,共谋大业。公孙胜也是天罡星的一位,还有后面大业未完,自是无法就此罢手。
公孙胜留二人暂住下,待上山去向师傅请示后再做定夺。公孙胜带二人到山上,见到罗真人,文中自有对罗真人的容貌一番叙述,自是一派仙风道骨,胜似老君现世。公孙胜向师傅请示,望允许其下山,助宋江一臂之力降除邪恶。罗真人说你既已身入道门之中,就需静心修炼,旁杂事情勿要多管。
公孙胜见师傅不允,也不敢多说,三人转至回来,戴宗与李逵巫自要拉公孙胜直去。一清道人怎敢违抗师命,与二人说,明日再到山上,央求师傅准行。李逵心中脑怒于罗真人,心想等夜间上山砍了这道人,看公孙胜还有何理由推脱。
晚间李逵见二人都已睡下,悄悄起来寻到双斧,持了双斧奔上山去,到得观内,看见罗真人房内灯亮。径直进去,看到罗真人在灯下看书,见李逵进来,问你来做甚。李逵也不答话,手起斧落把罗真人斩为两半,看到一片白光出现。
李逵也不细看,返回正欲出屋,见一道童进来,喝问李逵为何伤我师傅,黑旋风上去一斧,把个道童的脑袋砍下。提着双斧跑了回来,见二人睡得正酣,于是放下双斧,自也倒头睡下一觉天明。早上起来,食毕,公孙胜又上山去,二人随行,路上李逵心自偷笑,看到得山上你还有何话说。
〈五〉
三人来到观前,见到罗真人坐于庙堂中间,李逵心下骇然,满腹狐疑。明明昨夜砍了这牛鼻子,此时却为何无恙做于榻上。公孙胜向师傅再禀下山之意,罗真人笑对三人说,看这黑汉子颜面,放你下山。因路途遥远,我助你三人即刻到达,言毕分别手指向三人脚下。
只见三人脚下升云,浮起离开地面,唯李逵脚下云不稳,似有跌下来。李逵心下甚慌,罗真人怒斥,你这黑厮夜间上山,欲要加害于我,此番让你知晓一下害人的下场。一挥手,李逵身边出现了二个金刚,驾起李逵腾空而去。二人见状,跪地向罗真人替李逵求情。
罗真人笑语,我已掐指算过,这黑厮是那天杀神下界,专事杀勠之事,此番让他受点皮肉之苦,也好让他长点记性。你的功力与那高廉不相上下,我且传你一些神法,教你下山助宋义士降除邪恶,替天行道。二人听罢,连忙磕头叩谢。李逵被二个金刚带至蓟州府衙厅上空抛下,正掉入茅坑,摔得已是七荤八素,浑身尽是粪便。
知府正在堂上,见落下一人,命人用挠钩拉了上来,令人先棍棒侍候,打得黑旋风三魂出窍,投入牢中。这厮说是罗真人徒弟,今番做错了事,暂受了师傅的责惩,来日师傅召回,知今天尔等如此待他,必将会迁怒于你们。众衙役见他提到罗真人,又怕他说是真,也小心侍候于他,给他浴沐后,换上干净衣服,仍压在牢内,伙食上不亏待与他。
山上罗真人教罢公孙胜,与他辞行,送了他几句偈语,此为公孙胜后来离开梁山留下伏笔。一边施法,把李逵从狱中招回,又用腾云之法送三人至高唐州。三人到了营寨外,早有喽啰报与宋江。宋江与吴用带领众头领迎出帐外,两下相见,欢喜异常,营内大排筵席,为三人接风。
筵席之上,众人把近况做了沟通,公孙胜对大家说明日可到城外邀战,我自有破敌之法。大家听到,心下自是高兴,士气高涨。真正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恶人行凶多猖狂,自有道高来把魔来降。公孙胜来到与高廉一对决,高廉之术,就如三岁儿戏,瞬间被公孙胜所破。高廉被众好汉擒获处死,全家被灭,一个不留,城中百姓无一受损。
梁山设有铁律不侵扰百姓,夺得府库钱梁,部分拿出与城中百姓,其余全部拉上山寨。柴进一家获救,派人到沧州,把全部家当拉上,到梁山落草任头领,原来柴进也属天罡星之列。高唐州被破,高廉被杀,那高俅岂肯善罢甘休,他又会想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梁山好汉,还需观者看后再与朋友们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