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特别想你
那天凌晨三点多一刻,敲完代码下楼去买咖啡和香烟,街上还满是逗留的穿梭的人群和车辆,灯光明暗。
走到街头的便利店。旁边的树下有一对情侣正在吵架,男人把衣服给女孩裹上,轻声安慰。摘下眼镜,街灯朦胧,怔怔的想了些事情。便利店的收银员是个和善的大妈,开口催促着,我冲她笑了笑什么都没买转身离开了。距离我住的地方有半个城区,那里也有个商业小区楼,我跑了一个多小时,风声有点大,而自己下楼的时候也忘记拿外套,忘记锁门了。
路边开始陆陆续续有人了,没人注意我满头大汗,穿着人字拖,累得如同一条狗。我经过两家零食店,一家电影院,一个公园,两座商业步行街,十四个站牌,一家音乐店。又恍惚想到自己忘记了刷牙洗脸,打理头发和胡茬,最后又想到自己没有换衣服。然后我从狂奔改成小跑最后是步行,街边的树已经开始落叶纷纷了,清洁工扫地时有一种特殊的规律声响“沙沙”不停,我把眼镜握在手心,揉了揉眼睛,搓了搓脸。
商业小区还是安静灯光暗淡的,车辆停在路边,树影斑驳陆离,我沿着小路走到那家便利店里去,店主是个年岁很大的大叔,睡在躺椅上打着呼噜。柜台收银处的服务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留着长发戴着帽子,有几缕头发悄悄落下,她低头玩着手机,没有抬起头来看我,插着耳机,像是在听后摇一样轻晃着身子。天蓝色的工作服很得体的穿着,右臂上别着个猫形状的印章,坐在高高的转轮椅上。
我拿了两罐咖啡,一包烟,走到她面前递过去轻声说道“劳驾。”
她抬起头,怔了一下,摘下耳机顺便把头发理了理,笑道“你这是被狗撵了吗,张明佛。”
我浑身被汗水打湿,半长不长的头发黏在额头上,眼镜上也净是雾气和手指印,长袖衬衫开了三个纽扣,人字拖勒得脚趾生疼。我抹了一把脸,轻声道“没什么。”递过去钱。
她没接,只是盯着我看,手里来回摆弄那包香烟,良久笑了笑,语气平静“没什么你跑了半个城区就为了买两罐咖啡?”然后举起香烟晃了晃“一包香烟?”
她打开咖啡壶拿出自己的杯子和一个一次性茶杯,泡好了两杯咖啡,推到柜台的这一侧,然后走了出来,跟我说道“走吧,出去坐坐吧。”
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做这些事情。
然后握住茶杯跟她一起坐在了便利店门口台阶上,她把香烟打开了,抽出了半根,旁边打火机斜靠在烟盒上,她坐在一边,看着对面的顶楼,耳机还挂在肩膀,有隐约的音乐声,她把脑袋忽然靠在我肩膀,闭上眼睛,很随意的问我“你怎么了?”
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喝了口滚烫的咖啡。
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怎么出过门了,外面的空气虽然不是很好,却已经足够好了。原来已经是秋天了,原来已经过去了好久。
她也没有再说什么,靠在我肩膀轻轻眯了一会儿,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却没有什么人路过。我们就这么坐着,谁也没有再说过什么,直到换班的姑娘哼着歌走了过来,她才抬起头闲聊了两句,然后进屋拿了包走了过来同我说道“去吃个早饭吧。”
我站在店门口,手里握着冷咖啡,香烟胡乱塞在了裤兜里,鼓起很难看的包来。我递过去钱给她,低声道“不用了,你回去睡吧。”把咖啡喝光了然后在手心捏成团,走到垃圾桶旁扔下,转过身笑了笑道“你不用多想什么,真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那天晚上突然很想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特别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