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只耳朵

小幂要结婚了，但是结婚前必须去小时候住的房子里拿一样东西才行。于是作为闺蜜的小篍陪小幂来到了阔别十年的老家。

那是一幢筒子楼，年久失修，阳台却封装了铝合金门窗。窗子玻璃上贴着不知哪年的生肖圆形窗花，从玻璃里透出微弱的灯光。小幂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和小篍从二楼公共走廊的窗子翻了进去。顺着走廊进到她童年生活的家，只有一间房间，墙上的双飞粉已经起皮脱落，靠近窗户的一面墙有一个打开的白色简易衣柜，里面挂着三个假人，男的。小篍惊恐万分，紧张极了。只见小幂顺着三个假人的西装口袋翻找，假人是后背挂掉着，所以翻找的时候会随着动作晃荡。小篍看不清假人的脸，但是那会动的眼睛着实害怕，像是小时候玩的那种洋娃娃，眼睛呆滞睫毛浓密，躺着的时候眼睛闭着，竖起来的时候眼睛睁开。小篍不敢直视假人的眼睛，努力让自己集中在格子西装的口袋间。翻了几下，小幂似乎找到了什么，装进了自己的包包里面。两人正要离开，一个中年女人走进了房间。

看见小幂的脸色苍白，小篍也不禁紧张起来。中年女人看着她们诡异的笑了笑，小幂喊了一声“干妈……”干妈扫了一眼屋内说“你们来干什么？”小幂支支吾吾说“做耳朵。”小篍正莫名其妙什么做耳朵？干妈扫了小篍一眼道“割她的就行了。”小篍吓的两腿哆嗦靠在墙边，手指扣起一嘬墙皮嗫嗫“不，不要”。小幂赶紧说“我要干妈做的。”干妈又扫了小萩一眼说“好吧，吓你的，呵呵。”小幂和小篍坐在床边，看着干妈在缝纫机旁边做起了针线活，不一会递过来一个半成品。长方体的木头上面有一个蓝色皮革做的耳朵，小篍怀疑是拿包包上面的皮改装的。小幂拿了“耳朵”，干妈消失了。房间里又多了三个人，一对夫妇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妈，爸……”小幂脸色更加惨白了。小幂妈妈坐在床边，爸爸和弟弟则睡在靠墙的一块板子上面。小篍看着那块板子，分明是贡品台呀！房间里透着一股更加诡异的气氛，小篍感觉自己的后边一阵阵寒意，外面走廊似乎有邻居出来走动。“你上学的钱是怎么弄的？”小幂说“是助学贷款”小篍心想这是什么无厘头对话，小幂都毕业七八年了。转眼屋里又多了一个人，说是小幂姐姐，让小篍给她编辫子。那人的头发很多，粗粗的一大把，表面一层染成银色，下面的是黑色的，要求编一个蝎子辫。小篍哆哆嗦嗦的编着辫子，门外路过的人越来越多，有的还悄悄从门缝往里看，调笑的说“你看那姐姐都长这么大了，还有白头发，人倒是挺好看。”小篍心想，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小幂干嘛呢？心不在焉越编越乱，这时候“姐姐”僵硬的扭过头对小篍说“你弄疼我了！”假洋娃娃似的眼睛掉下来一只……小篍捂着眼睛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梦，醒了，一阵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