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逆流的拉萨河,埋着森森白骨
我和王爻开车回到酒馆,拿上吉吉就出发了,吉吉在车子前面飞,我们开车跟在后面。我们原以为那个藏族青年会很难找,可是看吉吉的样子,一直笃定的朝着东飞,看来追踪会很省力。
车子一直开到了纳金东路的尽头,再往前面就属于省道202了,这时吉吉飞的很慢了,在车子上面一直打转,不愿意再往前。可能那个盒子就在附近了,我和王爻下了车,这里已经离市区很远了,旁边就是拉萨河,旁边几乎没什么人家。
我和王爻慢慢往前面走,因为已经快八点,天有点暗了,我们走到河边,远远地看到那个藏族青年在河中心。我们轻轻的走过去,在还有二十多米的地方停下了。
王爻小声的说:“老三,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河水好像不动了。”
我也注意到了,虽然从远处看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走进了就会发现河水虽然有涟漪,但是却停止了流动。
我说:“嗯,是不动了,而且我觉得那个藏族青年是在作法。”
“作法?真的假的,这不是封建迷信吗?”王爻说。
我耐心的给王爻解释:“这不是封建迷信,你不要以为作法就是那些道士黄婆们张牙舞爪的瞎白活,我说的作法是指有些人天生对万物灵敏,他们可以听到看到许多常人意识不到的草木之声,而且也有自己的方式和它们进行沟通,这种沟通就是我说的作法。”
王爻点点头说:“你要是说的这个那我就明白了。”
我继续说:“而且你没看到他前面有隐隐的绿光在水中吗?我如果没猜错,那就是那个盒子。”
我这句话还没说完,突然砰的一声水从藏族青年那里炸裂开来,因为声音从水下传来,没那么大动静,但是我和王爻还是被溅了一身水。再看那个藏族少年已经被震得躺到水里了。
我和王爻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他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应该就是近距离被震到。
“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他虽然气息有点不稳但依旧警惕的问道。
我笑了笑说:“你放心,我们只是好奇那个盒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别的意思。来,你先起来吧。”
说着我和王爻把他扶了起来,弯腰时我脖子上戴的一块黑檀木挂件露了出来,而那个藏族少年看到了则吃了一大惊,“你怎么会有这个鹿?”
我低头看了下说:“这是一个老朋友送的,他说可以护身,我很喜欢就一直戴着,怎么,你认识?”
他又看了看我,说:“先前看到你就觉得不简单,原来你就是小师叔说的那个人。”
“小师叔?你是说达瓦是你”我忍不住问。
“是的,达瓦拥措是我师叔,我们,哎,不说了,这个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他说。
“哎呀,不要攀亲戚了。”王爻忍不住说,“小伙子,这个盒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先把这个说清楚了。”
他看了看我们说:“既然你们执意要问,那我实话和你们说吧,这个盒子里是一块石头,这块石头是蕴含拉萨河灵气的一百零八块之一。因为最近拉萨河改建,所以被挖了出来,如果不赶快把它重新封在河底下,拉萨河就不再是吉曲了。”
“吉曲是什么呀?”王爻忍不住问。
我说:“拉萨河在藏语里称吉曲,是幸福河、快乐河的意思,从古至今拉萨河不知道接受了多少藏族同胞的祈福,又哺育了多少生灵,这份祈愿与生灵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简单的。为什么有时候我们见到一些特殊的东西或是到一些特殊的场所会心生平和,可能就是因为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在默默起着作用。而这个盒子里的石头应该就是这样一种力量的来源。”
“你说的没错,是这样的,虽然现在都在说着科学什么的,这个和科学不相悖,自然的力量存在了亿万年,而科学的兴起不过几百年,很多东西科学还未曾发现,或者发现了因为无法解释而一直不为人所知,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真相的。”那个藏族青年说。
“我靠,老三,这个家伙满嘴哲学呀,我怎么听得不太懂呀。”王爻忍不住小声说。
我白了一眼王爻,对那个藏族青年说:“所以,你是巫师,对吧。”
他俩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好像都不可思议我怎么知道一样。
我无奈的看了看地上的那个盒子,说:“这个情形,除了巫师还能有什么。”
我又对那个藏族青年说:“既然你知道我认识你小师叔,就应该明白我们不是坏人,我叫三清,他是王爻,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我叫古辛,名字也是小师叔起的。”他说。
还真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干嘛的,古辛就是古藏语里巫师的意思呀。
我说:“那好,古辛,那刚刚的爆炸是怎么回事?你是把这个盒子封进河底失败了吗?”
古辛看了一眼拉萨河,眼里闪过一丝惊惧:“是的,我刚刚念咒让河水暂时停止流动,想把河底打开,可是刚刚开了不到九英寸,就看到,看到好多白骨,我心里就有点害怕,而且这些白骨好像被加持了力量,我的力量被反弹了,所以就有了刚才的爆炸。”
“白骨?怎么会有白骨呢?”王爻忍不住问。
“这个得问问她吧,好了,现在天也黑了,古辛,我们先回去吧,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可能她有答案,你住在哪里,我们开车送你回去。”我说。
古辛看了看天,已经完全黑了,星星稀稀疏疏的在天上亮着,“我住在小昭寺旁边一个喇嘛家,你送我到小昭寺路口就好了。”
我和王爻把古辛送到了小昭寺路口然后也就回了,到了酒馆二楼我突然想到仓央嘉措曾经写过一首诗,有关拉萨河:
容易生锈不是铁的错
哪一场霜
不饱含落日的病痛,哪一世的
莲花
不渴念剑锋上的拯救
———你是对的
除了怀念
还有被拉萨河流传的爱意,那些水中析出的血
———不用沉默交换
就用经文易取
不在秋天的云端上静待
就在夜与昼的低烧中
亲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