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上做画

        小学时的学校离我家—墙之隔，说是有—墙也是后来的事情，一开始学校没有院墙，校园是寻常土地，没有硬化，也没有绿化，只有四个教室，一个是老师办公室，二、四年级在一个教室上课，一三年级—个教室，混合教学。校园的边缘生满杂草，偏当中偏西有一棵合抱的大槐树。

      学校简陋至至极。

      记忆中，有个40多岁的中年人，常在午饭后到学校来，骑个自行车，主业是维修钢笔。他还有一种令人惊叹技艺，就是在笔上做画。那时候的钢笔几手是清一色的塑料外壳，深青蓝黑色居多。他用刻刀在上面做画，在笔画线条的轻重缓急顿挫中，一只栩栩如生生的凤凰或龙就跃然而出，然拿出金色的蜡，在上磨擦，那些金色便镶嵌在笔画里，飞翔天际的金色龙凤便刻画好了，然后会写上同学的名字。

        看他做画，是一种享受，这应该是我最早现场接受到的艺术熏陶吧！乡下教育的美育，匮乏得很。

        我一直想让他给我刻一个，但他收费有点高，大约收费5角。这点钱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已是很大的数目。

        我支付不起，也不会画，就自己用铅笔刀在上面写我的名字，刻的歪歪斜斜。所以—直想着能拥有一只绘着龙的钢笔。

      可惜，直到小学毕业，也没有实现这个理想。

        这算是—件憾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