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不改初衷
她犹如世上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令他想无限靠近，然后总有一道天堑挡住了他的靠近。他只能是在外面静静看着她，然后……
她闷闷不乐吃着饭，她还在为在电子室那里输了游戏币而不开心呢。上一次她运气好，最后关头在他的帮助下捕获了一条鲨鱼，这一次却是栽在了鲨鱼身上，真是成也鲨鱼败也鲨鱼！
“吃饭就应该开开心心的吃，别闷闷不乐的。”她没有心思吃饭也害得他跟着没了胃口。
“我也不想啊！可就是没心情吃饭啊。”她无趣地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挑剔着盘子里的菜。
“你还在为之前的事情不开心啊！那输的又不是你的钱，我心情都没有不坏呢？”洛夜笑了笑说道。
“哼，你不懂。”她稍稍的抬起头瞥了一眼他又低下了头。
“那也得吃饭啊！你把悲愤化为食欲也是可以的。”
呃！他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然后她就重振心情开始大口吃饭吃菜，吃东西的时候她真的短暂忘记了那不开心的记忆，吃饱喝足便是仰躺靠着椅子休息。
洛夜也吃饱了，伸了伸懒腰，“我们先休息一会，等会再走。”
“嗯。”
“心情好些了没有。”
“被你这么一说心情又不好了。”她嗔怪看着洛夜说了声。
洛夜无奈摇晃一下脑袋，他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已，这怎么能怪他呢？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休息了十来分钟，洛夜付了钱两人就往学校走去。此时正值中午，正当阳光恶毒的时候，晒在皮肤上都感觉生疼，脚隔着鞋都能感觉到地上传来的热量。他为她执伞挡住了大部分光芒，尽管不能为她全部遮挡，但他能为她做的都做了，伞挡不住的地方他用身体为她挡住，他站在了阳光的正面。
回到学校里，两人坐在大榕树下的石椅乘凉，这里真的很凉爽，风吹在身上微凉。她拿出袋子里装着的零食饮料，她给他递了一瓶饮料，然后将她喜欢吃的蛋黄月饼分了一半给洛夜。不过，蛋黄基本都在她那一边了。
洛夜有些哭笑不得，他喜欢吃蛋黄月饼，但也只是喜欢吃那个蛋黄而已：“你好歹也给我一点蛋黄吧！”
“哼，你想的美。你都还没有请我吃月饼呢？这是我买的月饼，今晚你还得买给我。”她骄傲如只凤凰昂着脑袋哼了哼，说道。
“知道了。早知道就在超市那里买给你了。”洛夜很是无语的笑了笑。
“那可不一样，我要的是今晚你买的月饼，算是你昨天不能给我送月饼补回来的。”
“中秋都过了，吃月饼还有什么意义。”
“你不知道十五的月亮十六的圆吗？”
“嗯，知道，可这个和月饼没有关系吧。”
“有关系，反正你就得给我买。”她蛮横说道。
“你说什么都可以。”
“那当然了。”
“可惜天上的月亮星星我没办给你再下来，哎。”洛夜突然一声哀叹说道。
她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桌子上的零食他和她都没有吃多少，主要是现在的肚子都被中午的饭给填饱了。她买的大多数水果之类的，这个学校除了教学楼那里有水可以洗就没有水了。两人也怕吃相不好看在对方面前不好意思。
在大榕树下休息够了便去了教学楼那里，毕竟中午也得闭眼休息下。因为两人有些时间没有来，如今两个人的座位都蒙上一层灰。她抽出两张纸巾，一张给了他。擦干净桌椅后，两人便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班里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很久以后，两人像是睡着了，可又不像是，因为他的眼皮偶尔在颤抖。之后，他的眼睛睁开了，他睁开的眼睛安静看着她微胖却又无比美丽的脸庞，这张令他痴迷了无数年的脸，他都已经不知道现在对这张脸是什么感情了，那种感情似爱却又不像是，但却是牵扯他一生让他舍不得割断。在曾经无数个夜晚里他都会祈祷在梦里梦见这张脸，然而却是少之又少，每次梦见却是看不清楚她的脸庞，仿佛有一层迷雾阻隔着他的眼睛。
他就这样一直安静看着她的脸，心脏不似当初相见时的狂跳，平静如水的心不似当年那般涌动，或许人都在时间中不知不觉完成了历练。他的手突然想像当日那样轻轻抚上她的脸，却是怕扰醒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有感应，她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两人的眸子就如此近距离对视着。他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他的影子。她的眼睛仿若黑夜里天上的星辰，幽邃却又泛着神秘的光芒，似大海神秘的漩涡不断牵引着他，让他不自觉沉沦其中。他的眼眸温柔似水，仿佛可以融化世间寒冷的冰川，无纤尘污染的眼睛里装载着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世界。如浅水流川缓缓，安静随波逐流。
两人就这样互相安静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干扰他和她，因为他和她的眼睛此刻只容得下一人而已。时间仿佛忘记了流淌，仿佛这个场景成了一张永恒定格的照片，永不褪色。
安静美好的日子似乎永远是短暂的，眼睛不可能一直这样睁着，“你什么时候醒的？”
“不知道，我刚醒来没多久，你怎么醒了？”洛夜答道。
“不知道，好像刚睡着，可是突然又醒了。”
“那你还想睡吗？”
“不了，对了，现在几点了？”
洛夜拿出手机看了看，“两点多了，还睡吗？”
“不睡了。”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样子真的很好看。”洛夜笑了笑，说道。
她笑了笑，说：“那没有人告诉你，你这样算是在调戏我吗？”
“嗯，算是调戏吧！”他突然拿起的手又放了下去，他本想着摸她的脸，说：“这样是不是调戏你？”
她的眼睛也看到了他的动作，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有些底线是不可逾越的，若是越了线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发生。
她说：“我想去洗把脸，你要吃水果吗？我给你洗一个。”
“嗯。”
她走了之后他不在趴在桌子上，他走到了走廊上吹吹风看看景色。他越来越感到迷茫，看不清楚自己未来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虽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可当初那个初衷有些改变了原味。刚才说出口的话用了他大部分的力气，他还是第一次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说这种话，而且这个女子还是她。只是想到她会如此回答他的话他就想笑，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很好的结果吧！至少她没有讨厌。
她很快从洗手间回来，脸上还沾着水渍，偶尔有水滴从光滑下巴落在胸口的衣襟上。她来到他的身边，对他说：“给你。”
他对她笑了笑，伸手接过她洗的苹果，然后咬上一口。她也咬着苹果，两人都安心吃着苹果不说话，直到吃完了苹果两人也没有说过话。时间又像是定格住了一样，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开口打破沉默，问：“你今天下午会回家么？”
“不知道，应该会吧，到时候晚上我会出来的。”她回答。
“今晚的月亮一定会很圆很大，到时候给你买两个蛋黄月饼。你还想吃什么水果零食，我给你买，今晚边吃边赏月。”他转过头看着她说。
“龙眼、荔枝、葡萄、芒果、瓜子、花生，这些你都买吗？”她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看着他说。
“买，就怕你吃不完。”
“吃不完我可以带回来吃啊！反正不会浪费就是了。”
她如此说挺有道理的，顿时，他笑出了声音，她也跟着笑了出来，这一笑，笑出了刚才心里埋藏着的落寞。真好，笑过之后可以驱散所有阴霾，特别是跟她一声笑，仿佛她的笑容像天上的雨水驱散了夏天的炎热。
“站着累吗？要不要我搬出桌子坐着看？”
“嗯。”
他从班里将他和她的桌子搬出来，两人一起坐在上面，身体就差那么一点距离就可以接触到一起，并非他不想挨着她坐，而是……
两人虽无话可说，但脸上却是挂着开心。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话也不用说，就安安静静的陪她享受这难得的温柔时光即可。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天上的太阳还是那么的恶毒，但她和他却是将阵地转移到了楼下的圆台，两人依着树而坐，他和她在等待太阳光芒昏暗些，然后两个人一起在操场上走几圈。可是，这一等，却是等到了五点多。天上虽有太阳，可光线却柔和多了。两个人肩并肩走在红色的跑道上，他依旧为她执着伞。他和她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操场上走过了，之前在这里走过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记得以前，每天晚自修放学后他偶尔都会跟几个同学在这里走上一两圈，或者玩闹，权当是放松紧张的心情。
“你打算什么时候上去，要一起上去吗？”
“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去，如果我上去的话我会告诉你的。”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可能只会在广州待上几天就会去上海。”
“是吗？你去上海做什么？”她好奇问道。
“随便走走看看，到时候再说。”
“你为什想去上海？”
“郭敬明以前不是说过吗？上海就像是一条航行在海上的豪华游艇。”
“那你也觉得也是这样吗？”她轻踮脚尖将脸凑近问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比喻，其实我更觉得上海像一个夜明珠，因为它会在每个夜晚里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他低下头，欲要触碰她的脸，可被她很快躲开了。
“你这个比喻很形象，广州的夜晚也不差，至少跟上海是同一个级别的，不是吗？”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你知道吗？我以前的梦想就是考上复旦大学，我初中的时候就想着去上海看一看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想要去上海，可能是上海滩看多了。”洛夜笑了笑说道，回想起来还是蛮有趣的，年轻时候不知天高地厚，总想着出去闯一闯。
“原来你的高考目标是复旦大学啊，难怪你想去上海呢？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因为被郭敬明的小说影响了呢？”
“那里，我像是那么容易被人影响的吗？”
“难道不是吗？”
“也是，影响我的这个人是你。”他笑了笑，他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她卖关子，因为无用，的确是她影响了他无数年，直到今天还一直在影响着他。如果当初没有喜欢她或者那么喜欢她，今天会是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但绝对会比这些年过的快乐。
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跟他谈论下去，所以转移了话题，“你今晚住在哪儿？不会是去网吧猫一宿吧？”
“我像是那种喜欢上网的人吗？我现在住在我亲戚家，这个你不用担心了。”洛夜说着拿出手机看了看，“快六点了，你不回家吃饭吗？”
“哦，这么快啊！那走吧！”
他和她走完最后一圈，然后就离开了破旧学校。他陪在她身边，走在曾经走过很多次的青砖石铺就的路上，这一次他没有将她送到她家楼下，他和她就在她家几十米下的一个路灯边分开了。毕竟现在是大多人回家吃饭的时间，她还是害怕被熟人认出来的。这一次她回家很开心，没有想到伤心离别的心情，现在她和他很多的心结正在逐步打开，相信用不了多久两人就能做回真正的朋友，前方是美好的，她相信。
他的肚子也有些饿了，他也该去吃饭了，他想就在附近找家饭堂吃饭，然后再去买她想要吃的东西。之所以如此做就是想等她一起走，他吃完饭后就去买了她想吃的，拎着一大袋东西不知道去哪里，他找了一家可以看到她出来的奶茶店点了一杯芒果奶茶坐在窗边等候。他等了很久，差不多快八点的时候她才出来，她可能是想快点见到他，所以就直接在路边等车。他看见她出来就赶紧给她发了个信息，“我在你家附近。”
她的手机叮的响了一下，她拿起手机一看便是看到了他的消息，然后她给他回了一句：“你在哪里？”
“等我。”他打完了字，便拎着一袋子东西向她奔去。
她左右望着，不断寻找他的身影。很快，她看见了他，她快速小步走到他的身边，说：“你怎么在这里等我，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呐，给你买了你想要吃的。”
“嗯，那我们走吧！”
“好。”和她往回走去，此时此刻真是一个人孤独走在喧闹的青砖石路比不了的，以前一个孤单的自己走在这路上，心情总是不由而然的落寞。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呢？”她抬头仰望一眼天上的月亮，感叹说道。
他同她抬头看了一眼，“嗯，是很圆很大。”
“你说以前的人们为什么不把今天当作中秋节呢？反而是十五当作中秋节。”她看着他眨闪了一下俏皮的眼睛好奇问道。
“你知道农历一个月有多少天吗？”
“三十天呀！”
“那三十除以二呢？”
“十五啊！”她毫不犹豫说出了答案，尔后脑中灵光一闪，嫣然一笑，“哦，我明白了，原来是古代人数学不好呀！”
“应该是这样吧！也可能是因为在古代的时候十五的月亮更圆更大一些。”
在白月光的映耀下，他和她一起走着，偶尔两个人同时露出开心的笑颜，挺遥远的路被她和他走完了。他和她只停留在操场上，因为只有操场上可以看到天上的月。他和她挨着坐着，身体仅隔着一线的距离。他将袋子里吃的都放到地上，还特意拿她想吃的蛋黄月饼在她眼前晃着，她一下子就抢了过去。
他放下手，笑了笑，说：“听说，对着月亮许愿会实现？”
“都是骗小孩的。”她笑了笑，可是她还是对着月亮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诚的在嘴里喃喃自语。
他柔和的眸光看着她的脸，他能看见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开心笑容。等她睁开了眼睛，他收回的柔和，问：“你许的愿望是什么？这么开心。”
“说了就不灵了。”
“你不是说是骗小孩的吗？而且今天是十六，许了也不灵。”
“不许胡说，肯定会灵的。”
“那等灵了，记得告诉我。”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