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估计当年这样写会得零蛋吧)
那一年,我开了心志,有了记忆。
手臂粗的葡萄树蜿蜒爬上没有加高的砖墙,沿着大门上方架起的树枝蔓延到厨房顶上。
嫩绿茂密的枝叶间伸出一根根触须,看着毛茸茸的。
掐上一根,放进嘴里,试着咀嚼一番以满足对整个世界充满的好奇。
噗噗吐出,又酸又涩。
再次掐上一根,拉扯着小伙伴品尝,憧憬着在他们嘴里会出现不同的味道。
小伙伴拧着眉头用力的吐着舌头,原来在他们口中也是酸的。
明明知道结果,但是此后每年见到这绿色的触须都会掐来体验。
到了时节,一串串紫色的葡萄挂满藤蔓悬在空中,金色的阳光透过叶间缝隙撒在上面,一颗颗圆润晶莹。
那一年,我上了小学。
院中央多了一颗长着小叶的树,红色的花朵挤满了枝丫。
当年硕果累累,中秋节便品尝了这一新事物的味道。
扒开皮一颗颗晶莹剔透,学着大人挖上几颗放入嘴里,细细咀嚼。
汁水迸溅,甜甜的,但是我不喜欢,因为咀嚼过后剩下满嘴的籽粒。
这一年我知道了什么是石榴并且品尝了它的味道。
那一年,夏天。
院子里,压水井石头边,一根暗绿的生命斜斜地从泥土里挤了出来,头上顶着两片圆圆的叶片。
不经意间它已经直起了身体,不经意间它已经粗过了葡萄老藤,不经意间它已高过了石榴树,不经意间它已经越过了房顶,不经意间它已经开出了粉红色的花朵,不经意间它已经有蒲扇大的叶片。
那一年,仍是一个夏天。
雷电交加,狂风肆虐。
支撑电视天线的竹竿在风中吱嘎作响,我跟母亲在屋内满是担心。
风停雨歇,阳光刺透纱窗,一股清新从门缝中散入。
院中满目狼藉,一颗粗大的树干斜躺在院中,晾衣服的钢丝绳正在苦苦支撑,摇摇欲坠。
那颗梧桐已经折去了半边身躯。
那一年,我已初中。
院中地面凸起,一块块水泥板已不再平整,整个院子上空都已被掩盖。
那颗梧桐树已是遮天蔽日。
粗壮的根须从泥土中显露,挤压的地面变形。
梧桐树旁的葡萄藤不复存在。
在一次前所未有的大丰收过后那棵老藤黯然枯萎,此后再没有绿过。
石榴树每年也只能开出零星可数的花朵,除了自然凋落和鸟虫的掠夺几乎再没有可食的果实。
即便某一年成熟的季节仍有残存的石榴,也不会采摘,任由它自生自落。
在梧桐树遮蔽天机肆无忌惮的抢夺阳光下石榴树慢慢真的成了树,用尽力气生出绿叶却不足以酝酿出果实。
那一年,已过了高考。
梧桐树没了。
只因父母相信这棵大树遮挡了我的气运。
后来院中没了树,只有一条陪伴多年的狗子住在干枯的石榴树下。
已经不记得当年高考时自己写的作文内容,今天突发奇想再次体验一番。
只记得当年高考时难为坏了自己,本以为以今日的功底写来应该轻松,不曾想看着当年的题目,久久难以下笔。
依旧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