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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中的我爱,再也回不来

2019-10-04  本文已影响0人  xiaoai
风铃中的我爱,再也回不来

想家啦……

巍巍青山听不见我的呼,虽我嘶哑,亦无回响。

绿水悠悠,碧波荡漾,亦盛不进那乡魂的风铃。

风铃挂在窗台,叮叮当当,就像儿时追逐时跟在后面的鸡鸭,呱唧呱唧拍腾着翅膀不停跟随。

风铃是爷爷的话,轻抚的温柔,爷爷说,灯灭如人,人去如风,不较真明暗,不问东南西北。

爷爷随灯如风,灰飞烟灭,明暗都无,四方成空。

风铃亦曾挂在儿时的窗台,雨儿吻过它,吻它时,它扭捏着感动,晶莹地映射心里的情思,一张小脸瞅着它,它就将那小脸珍藏无数个在心里。

我常和那无数个小脸说话,说很多很多的话,爸爸胃疼了,在难受,妈妈在厨房里偷偷哭泣。

我说给风铃听,说给风铃里那无数个小脸蛋听。

风铃很懂事,偶尔动一下,就落下几滴眼泪来,在我的胳膊上留下痕迹,于是,我的胳膊也疼了,疼到我坐在地上,无法站起来。

风铃遇上风,就成了知已,我知道它喜欢风,每当风来时,它就欢快地歌唱,是,它唱的很好听,脆响到我无法模仿。

我总是喝许许多多的歌,老师教的,姐姐哼的,隔壁的小哥哥甩着书包传出来的。

可我学不会风铃的歌声。

风铃串串连起来,透明的珠子,像及了夜晚我睡在阳台仰望星空时,那些遥远的故事。

外公经常讲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久到泛黄无从考究,他喜欢讲传说,也喜欢讲日本鬼子,我一直以为传说就是鬼子,鬼子就是传说,我知道鬼子就是小日本。

等到长大后,我才知晓,日本是一个国家,以前是鬼子,鬼子好嗜血,嗜了我们姐妹兄弟好多好多的血。

奶奶说,村东边的大河里有水鬼,不能下去,不然它会嗜你的血,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让我想到日本小鬼子。

奶奶走前几个月,好吃糖,全身麻木,一双枯浊的眼睛看着我。

我握她的手,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想起风铃会唱歌,就把窗台的风铃系到奶奶的床前,奶奶看着天上满天的星星,有了笑容。

奶奶走了,我便带着风铃去流浪,风铃的心里住着奶奶的目光,无奈又慈祥。

外婆和奶奶有同样的目光,最终都如流星而去,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我的天空再也追不回。

外婆住的小矮屋,在村落的低凹处,土墙草顶,夏日的暑假里,我和外婆常常在屋里往外勺水,那水总是勺不完,院里的水喜欢进来,屋顶的水也喜欢进来,它们像一个又一个的老巫婆,嘲笑而又挑衅性地从四面八方侵进来。

不远处的高地红墙青瓦屋内,是她用血乳哺育已经成家立业的儿子,温暖如常,饮酒自乐。

我应该叫他们舅舅,对,舅舅,我记得没错,他们让我去他们家吃饭睡觉,但我喜欢外婆的小米饭,喜欢外婆的小竹床,喜欢外婆枯燥的手,抚摸我的面庞。

外婆走时,安静的像去很远的田地里采摘瓜果,只是,再也没有回来。

我记得,外婆最后一次哭,是在妈妈的怀里,她已经萎成一堆过了一个冬天的稻草,干枯易脆。

我睡在地铺上,瞪着大眼睛,外面黑暗的世界狂风大作,妈妈抱着她,她昏过去又醒来,醒来不久又昏过去,黑白无常举着狼牙棒追赶着她。

我不知道外婆缘何要在妈妈的怀里哭,妈妈说,外婆一辈子很少哭,一家六个孩子八口人,啃树皮吃野菜,汗和血当茶饮,都没哭过。

外婆的哭,是对这世离别的不舍么?应该不是。

后来,我常常想起那个狂风大作的夜晚,我想外婆的哭应是对自己辛苦一生的自白,是不明白爱和恨不对等的交换。

应该是,我想应该是这样。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世上已无,他们住在我窗台的风铃里,每当有风声而过,他们就捎来话语,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嗯,想家了,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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