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开始把每天的任务记在手机上,每天结束时候内心是满满的。
我们下学期要实习,不能在学校里了,这样的消息对我来说是不好的,不过学校怎么决定就顺从怎么安排吧。
很多烦心的事,我还是发了个消息给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和他讲了很多,讲了很多心情也好多了,他说自己被潜规则很多次,他已经看淡了很多,最后给我一句话: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其实,很多事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我这样管闲事也习惯了。
五一的时候赵师姐前一天很早就走了,五一就是在听别人家的女朋友,别人家的男朋友,别人家的公公婆婆,这样的日子显得很落寞。回家的回家,见男友的见男友,剩下的单身狗在跑操。
我开始写文章,送给我这样的大学:
墓碑
那个人和某个人常常在一起,也许她们是好朋友,不过也不能说经常在一起就是好朋友,从来都没有这种道理;也许她们只是碰巧在一起了,不过这世上的巧合也太多了。当然了,世上的事你都不必那么认真,认真了你又能怎样呢?那么多的如果那么多的不可思议那么多的万万没想到,是否证明了这一切的巧合?
那个人和某个人已经年老了,她们还是在一起,也许她们真的是好朋友,不过也许只是她们都失去了对方的那一半,岁月总是不能与很多东西抗衡;也许她们只是相互的依靠,不过谁能证明她们就那么惧怕孤独呢?我也只是猜测罢了,我看见了那个人的眼泪,某个人的焦虑,听见了别人口中的曾经,过了,散了,忘了,别人会记得吧。
初夏的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那个人无法再为某个人照张相了,她们只能那样走着,在夕阳下却走不到尽头,这样的画风是很凄美的,尤其是都不说话的时候,不是因为默契不是因为习惯,单纯地无话可说,那个人不知道她这辈子还应该追求些什么,某个人也不知道她还可以寻求些什么,那些什么都是她们共同认可的东西,没有曾经。
那个人看见一条蛇在路上晒太阳,她突然觉得心里很不爽,某个人停下来了。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捡起一根木棒,心里对自己加油,逼近那条蛇,步子逐渐迈得大了,好像年轻时候的动力又回来了,那条蛇没有意识到身临险境,还在晒太阳。突然头被那个人打了一下,它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来不及想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机会构思对策,只能寻找最近的洞,某个人看见那条蛇如此狼狈,信心大增,冲上去又是一棒,那条蛇只得拼命爬进一个小洞里,她们太强大了,连续打着那条蛇,木棒上面沾满了那条蛇的鲜血,地上留下了那条蛇的伤痕,那条蛇拖着它的身体努力装进洞里面,她们用木棒捅进洞里面,吼着:
“去死吧!去死吧!全都去死吧!”
最后还不甘心,用石块堵住洞口,那条蛇在爬进洞里面的时候就奄奄一息,它什么时候死的我不知道,也许她那时候正身怀六甲,也许她那时候只是为了等他的小女朋友,也许她只是第一次看见夕阳的样子,也许……这些都毫无意义,除了那两根木棒和地上的血迹能证明它来过这世上一遭,还有什么可以眷念它的?因为它渺小,因为它弱小,注定它走的道路都是那个人和某个人的战场,它无力乞求,它只能接受这样无言的结局,好像是未曾开始谈何结束。
人总是这样扼杀可能比自己强的事物,这样的事物不仅会对自己造成威胁还会增加自己的恐惧,人是不能忍受这样的,人也是不会将就这样的和谐的,也许一切都是倒影,人怎么可能想到这些呢?那个人是为某个人想这些吗?某个人会奉劝那个人吗?不会。她们有一样的共识,基于共同的认识她们好像永远都在一起,别人也希望她们永远在一起,看似温暖的团圆,只是不想拆穿这是慌谬的大时代。那个人和某个人是不需要别人的宽恕,也不可能对谁说抱歉,她们总是在路上走着,偶尔停下来的时候正是因为像遇见那条蛇一样的巧合,为了清除障碍。
那条蛇:“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别人:“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那种有美好结局的故事。”
“你要知道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故事,你我都不曾遇见过,你也没有听过。”
那个人:“某个人会葬在哪里呢?”
某个人:“朝阳下吧。”
“像现在唯美的夕阳的朝阳吗?”
“它肯定比这样的更绚烂,我们不是一直在寻找吗?”
那条蛇在那个洞里面,它没有看见最后一丝夕阳的逝去,透过石缝也无任何光亮,这时候,下雨,该多好。
第一次上心理行为训练,优点大轰炸,原来我的优点那么多,这是真的吗,也有很多说不出来的话。
运动会的时候还是穿的长袖,太热了。守大本营那天二玲的手机掉进坑里了,那个叔叔很熟练地帮她捡起来了,我就那样躺在地上,一个女生从上面走过,她穿的白色裙子,我看到里面的小内内的,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计算机二级没有过我很伤心,心情很失落。
大王送东西给我吃,我很意外,也很吃惊,原来是我生日,她们都知道,让我手足无措,这个生日让我很难忘,总是有很多的惊喜,我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七年了,我终于换掉了网名。与人的成长一样,每七年脱胎换骨一次,我明显感觉到我与以前不一样了,不知这是我的幻觉还是错觉。
我开始喜欢上燕麦,我接受吃红枣,我慢慢改变对以前讨厌事物的看法以及口感,我发现很多东西都很不错。我渐渐放下自己急躁的脾气,越来越对生命抱有一种敬畏的态度,很感谢那个让我慢慢走的她以及让我学会忍的他,到现在,我才逐渐明白其中的道理,慢慢地变得接受一切,不想再生气不想再泄露自己的情绪,我想用笑容感染我身边的人,既然往事苦涩那么现在我就应该让它快乐。
我试着不去发表什么评论,我努力做到体谅别人,我一样不会对谁耍什么心眼,我不再在言语上胜过别人,在平静的湖面下不是一汪死水,对着平静的湖面扫射机枪也不会激起水花,我想我学会了原谅很多那些我以为不想搭理的人和事,但是,我依然保留我的底线,很难想象我的爆发力会危及多少人。
我开始环校跑,我们学校真的很小,我喜欢一个人跑步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带上耳机听着几首歌曲,头顶不是月亮就是蔚蓝色的天空,实际上泸州的天空是很清澈的,从光亮处跑进黑暗里,从下坡跑到上坡,只有这样不断克服懦弱的自己,我才看到很多事并不是办不到,那段黑黢黢的路,灯光的忧郁,路边一对对的情侣,不过现在的格局是情侣还要加上女朋友的好朋友或者男朋友的好朋友,这样的约会我也是醉了。在路上总会看见稀奇古怪的事,还好我是近视眼不然会有很多的东西进入我的眼睛。下坡是最刺激的时候,冲下去的时候总让我想起那次冲向沙堆的场景,那是挑战自己的第一次,过后我再也没有那份勇气了,而现在的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在我决定冲下去的时候我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且这么多年不曾放弃,如今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上坡的时候很累,我怕自己突然倒下走不回寝室,还是咬牙跑上去了,每次开跑的时候内心都是恐惧的,像是全新的旅程,我怕跑到主干道我就跑回寝室了,我怕跑到蜀南苑我就改道了,我怕跑到大梯步下面我就爬回寝室了,我怕跑到后山就没有力气了……还好,一路上的黄葛兰的花香,安静的道路,偶尔蹦出的花猫,后山上的青蒿味让我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所有的。
我只是在挑战自己的众多不可能,最后变成一种习惯,可以习惯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跑步,一个人到外面走走,一个人跟着一只猫跑,一个人做自己的事。最终,我还是没办法接受别人的帮助啊,总是这样的一个人陪伴着一个人。
当我说出我是不需要男朋友的时候,他们都笑了。
当我再次严肃地确认一遍之后,她们又笑了。
男朋友?一个一起吃饭的人,一个帮写作业的人,一个帮接水的人,一个帮你打饭人,一个帮你提水的人,一个不管什么节日都送你月季的人,一个让你每天接到电话的人,还是一个关心你频率多的人。这些我统统都不需要,那我需要什么呢?都不需要。
是的,就是这样。
我没法容忍别人的未来里会计划上我的人生,我也没法在我人生里挪出一个位置并且是适合的方向放上关于他的一切,我想我是自私的。我不想被捆绑在这样的关系里,也不想在这样曲折的情节里争吵、制造浪漫、一起遐想、互相伤害。一个人的世界都是“万万没想到”。
图书馆改造后带给我深深的压抑,站在外面我已感受到它对我强烈的排斥,终于,我在警校这样的环境下找到了暂时的“根据地”,我想恋爱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我开始迷上了画画,很久之后我就找不到那本画画的本子了,让我伤心了很久。当然这是后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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