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晓空（一）

　　一

　　师傅死了。师傅死时我不在他身边，听别人说是闭关而死。

　　那人说，你走后师傅开始闭关，闭关前让人不要打扰他，等到四十六天时再来开门。开门人去晚了三天，开门一看师傅已经死了。

　　我表示不相信，师傅四十六天都熬过来了又怎会在乎那三天。

　　那人说，师傅就准备了四十六天的食物。

　　我有些感慨，说，师傅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没想到最后落了个饿死的下场。

　　那人一脸严肃地说，师傅不是饿死，是渴死的。

　　二

　　师傅死后门派大乱，大家都邀我回去主持。

　　我推辞道，在下自认为资质尚浅，不足以担此重任。

　　来人却认为这个位置非我不行，十分急切的邀请我，说，好了，别bb了。看你求我那么久的份上我答应选你了，走吧！

　　回去的路上我感到万分不解，师叔师伯都贪慕掌门之位已久，为何会轮到我？

　　在荒凉的原野上，苍凉的月色下，我感到菊花传来一阵寒意。

　　三

　　我到后被安置在西门的客房。我刚把所带东西摆好师伯就来了，他简单寒暄一番就进入了正题。很快的，便离开。他最后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你这一天舟车劳顿辛苦了，晚上好好休息，等明个一早便开始举行会议。

　　他很急迫，我想。

　　夜里我跟别人打听到，当初师傅闭关前跟开门人说七七四十六天后开门。

　　开门人反驳说，七七是四十九。

　　师傅说，我说四十六就四十六，记住了，一定要七七四十六天后开门。

　　之后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开门人看蹴鞠的那个晚上。

　　国家队输了。用半生积蓄买其赢的开门人嚎啕大哭，当晚喝的大醉。醉到什么程度呢？醉到将茅房都给吐堵了。

　　当时便是屎漫金山，代掌门罚其清理。

　　十天后，在生理与心里双重压迫下的开门人终于崩溃。当回归正常后便只记得七七四十几，用常理一推断，便得出四十九。

　　四

　　我觉得疑点颇多，然却无从所查。因开门人已被贬下山，去处无从得知。

　　望着满月的光景，我想起了师傅教诲我的场景。

　　残月下，山峰顶，师傅一身白袍，风吹得呼呼作响。

　　“你在一旁看着，等会儿你来打。”

　　“是。”

　　师傅打了一套拳，虎虎生威，收拳后问我，记住了多少？

　　我说，一大半。

　　师傅望了我一眼，又打了一遍，问，记住了多少？

　　我说，忘了一大半。

　　师傅又打了一遍问，如今呢？

　　我说，全忘了。

　　此话一出师傅像是老了十多岁，只见他叹了口气，对我说，你可以下山了，不过切记，日后别人问你师承何处时你千万别说是我。

　　我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说，徒儿谨记。起来后我问师傅，我是不是像张无忌和孙悟空那样出师了，你怕我给咱们门派添麻烦才这样叮嘱我的？

　　师傅说，不，我练了一辈子武，见了一辈子人，还从未见过像你这么笨的，我怕你说出后丢我人。

　　五

　　下山时我一直处于感动中，师傅为了不让我内疚竟编出了这个谎言。

　　我拿着师傅所写的推荐信准备去找一个人。

　　师傅说，这人在万般武功中只选了一个，而一练就是三十年。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练到了第十重，被皇帝亲收与皇宫内。

　　我问，是哪一位御前侍卫？

　　师傅说，他不是御前侍卫。

　　难道是将军？我正想着师傅感受了我答案——他专管宫殿修筑。

　　啊？他练的武功是？

　　铁头功。

　　我到了长安城内，去师傅所说的地方找人，没找到。我问旁人，旁人说，他啊？死了，死两天了。

　　我听后表示不能理解，他一身武功都练到了第十重，且在皇宫内，天下有几人能杀他？

　　旁人说，前天建筑宫殿敲柱子的时候头破了个大洞，流血而死。

　　怎么可能？我吃惊地问。

　　一开始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后来才知道柱子中藏有上古神器——诺基亚。

　　六

　　我原本的打算因为这场意外而乱了套。如今的我举目无亲，盘缠也所剩无几。

　　旁人知道后对我说，这样，我给你介绍个地方。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见到第二个小巷便往里拐，然后直走再往右拐。这时你前方会有一个楼房，进去就行了。

　　那是什么地方？穷人资助地？

　　不，是买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