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荽

（写于2014年）

樱桃萝卜

 樱桃萝卜与红皮萝卜的区别并非只是外表的大小差别，樱桃萝卜的肉质更细密紧致，但没有红皮萝卜那么水灵辣脆。我更喜欢让樱桃萝卜进泡菜坛，而红皮萝卜用来炒丝或者煮汤。

 小白菜长得很肥，可还是小白菜。猪油炒小白菜，清香里带着童年的记忆。小时候，餐桌上最常出现的一道菜。自己种了以后，才知道之所以吃得多，是因为它易成活，长得快，好打理。当年有一首长沙童谣唱的就是小白菜：“羞羞羞，刮猪油，炒白菜，放酱油。”炒白菜是不能放酱油的，那样可就糗大了。

 秋天的波菜自从种子撒下以后，一直不大肯长，不清楚其中的原因。秋天还买了芫荽种子，据蔡皋大姐所言，种芫荽时要边骂脏话，长出来的芫荽香味更浓些。我想大概和一种腌制青菜的道理一样，把青菜用盐揉搓，切碎了做成凉菜，有一种特别的辣味，长沙人把它叫着“冲菜”。老人们都说做这种“冲菜”的女子要“恶”，做出来的“冲菜”才够“冲”。“冲”在长沙话里相当于北方话里“爆脾气”，什么菜对什么脾气。当时本来准备好了要骂骂咧咧地去种芫荽，不想掌柜的已抢先一步把种子撒地里了，弄得心里莫名地失落了一回。芫荽本是草，贱贱地生长，好像是寒暑都不怕。

 胡萝卜的种子撒下以后未见动静，是不是过了季节了？天气一天天地冷起来，摘菜时最能感觉这天地的凉热，冬天跟菜土打交道多了一点辛苦。姣子总跟我说她小时候种菜的感受，三九寒天，摘菜时手冻得开裂。我说，你怎不戴双纱手套，她说，哪来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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