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锦绣河山（34）
第三十四章 惨绝人寰
前情提要
叶缙元带着花梦辰来到了李锦澜所说的地方，却发现了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王安......
文/山河拾荒者
叶缙元走到近前，将两条毒蛇从王安的腿骨之上拍下，狠狠的扼死。
“王…王公公，究竟…究竟是谁将你残害成这般模样？！”叶缙元哽咽道。
“年轻人，你究竟是谁？”王安全身上下虽已被折磨得没有一丝生气，但双目之中，却仍旧散发着坚定的光芒。
“在下叶缙元，祖父乃是叶向高，这位是晴花谷谷主花荣廷花大侠的女儿花梦辰。晚辈正是奉了祖父之命前来营救前辈。”叶缙元这才反应过来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他惊奇于人类的承受之力，更钦佩王安求生的勇气。在如此痛苦的折磨中，仍然挣扎着活了下来。
王安浑浊的老眼中隐有泪花，叹息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总算教我王安等到了故人搭救，咱家总算能够安心的去了。”
叶缙元悲愤填膺，目光欲裂，恨声道：“王公公，究竟是谁如此惨无人道？！他日得见，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为您老人家报仇……”叶缙元双目微阖，悲愤之泪，夺眶而出。
王安惨然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叶公子若有兴趣，咱家便将此惨绝人寰之事源源道来。”
叶缙元道：“爷爷派我前来寻找前辈下落，晚辈定要知道此中隐秘，他日也好为您老人家雪恨。”
王安凝目向天，许久许久，憔悴的面容，又起了阵阵扭曲，似乎那凄惨悲哀的往事，此刻仍历历在目。
而后，王安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家就输在了防之一字上。”
“若当年咱家能够看穿魏进忠的虚伪嘴脸，想必也不会有今日的如此结局了。”王安深深地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悔恨。
目光一闪，突又接口道：“可是时光不能倒流，当年咱家竟然毫无防备的便将大内不传之秘宦游江山倾囊相授与魏进忠，唉…怪只怪咱家识人不明，加上天资不足，未能将心法练至大成，这才惨败于魏进忠的手上。”
“最初，咱家被魏进忠废去毕生武功，挑断手筋脚筋之后关在一个四尺见方的箱子中，全身蜷曲，动弹不得。”
“好狠毒的手段！”叶缙元心头震颤，切齿而道。
王安惨然道：“魏进忠派许显纯逼咱家口供，让咱家诬告刘一燝刘大人勾结辽东鞑子，贪赃枉法。咱家岂能让他如愿？可是许显纯不愧是心狠手辣，竟从箱子的小孔之中，放入了数十只毒蚊白蚁，日夜噬咬咱家的血肉…”
叶缙元突然闭起眼睛，大喝道：“前辈请您别再说了！”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手筋脚筋俱被挑断，身不能动，蜷曲在箱子里，还要受蚊叮蚁蛀，是何等的痛苦！
王安惨笑道：“我日受蚊蚁之苦，痛不能止，痒不能挠，可咱家始终不曾低头。后来…许显纯竟从西域僧人手中弄来毒蛇，缠住咱家的双腿，不断地啃噬，就这样…成了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花梦辰此时早已泣不成声，眼见王安哲负形似鬼魅的模样，她本就惊骇不已，再听到许显纯以此非人手段折磨一个武功尽废，手筋脚筋俱断的老人，她的一颗芳心再也承受不住，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住的往下流。
叶缙元轻轻地揽过花梦辰，让她扶靠在自己的肩头哭泣，叶缙元大喝一声，痛泪横流，颤声道：“王公公…您…您忍受这…非人酷刑，已有多久了？”
王安幽幽的说道：“算来怕是已有半年之久了？”
叶缙元浑身颤抖，道：“半…半年，前辈您…您为何…”
王安凄然道：“你可是想问咱家为何还没有死么？”他仰天长笑道：“这并非咱家不愿死，而是他们不让咱家死，他们不但强迫咱家服下各种解毒之药，使咱家能够抵抗蛇毒，蚁毒，还不时地迫咱家吃些食物，让咱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继续受他们的活罪…”凄厉的笑声，当真令人听来心若刀割。
“我…我定要亲手毙了这些禽兽不如的畜生！”叶缙元面色涨红，青筋暴起，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叶贤侄，你且听咱家一言，你定要勤练武艺，保护好叶阁老。同时转告阁老等人，让他们定要万事小心，魏进忠定然不会放过东林众人，千万小心呐。”
叶缙元正欲再说些什么，只听屋外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一转眼的功夫，门便被踹开了，之前被叶缙元打昏的三个东厂番子闯了进来。
“什么人？！竟敢擅闯…啊！鬼啊！”几个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眼望见如鬼似魅的王安，顿时吓了个半死。他们平日里只负责守卫外围，而且今日刚刚轮到他们当值，压根就没有进到过屋中，自然不知屋中的情形。
叶缙元眼疾手快，几个闪身便点了三个人的周身大穴，三人顿时动弹不得，出不得声。
“杀了他们！”王安开口说道。
“什么？！”叶缙元与花梦辰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这…这…”叶缙元长到这么大，何曾动过血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几个东厂番子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听到那个怪物此时要杀了他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别提有多精彩了。
“你们以为咱家是为了报复自己被折磨的仇么？哈哈！他们只不过是几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还轮不到他们来折磨咱家。咱家即便要报仇，也该找魏进忠与许显纯。可是你们要知道，留着这三个祸害，不出一日，魏进忠便能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到那时别说你们两个小辈，就连你爷爷也要受到牵连…”王安说的确实是句句在理。
“可…可是…”叶缙元明白王安的意思，紧了紧从对方手中夺来的刀，可是花梦辰依然犹豫不决，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缙元你日后闯荡武林，要见的血雨腥风数之不尽，你要知道，你杀的都是些祸国殃民的败类，你这是在为民除害！”
王安说的没错，如今乱世，血雨仇杀一定是避免不了的，叶缙元如果不能变得刚毅果决，一就是一副书生意气，那么他日死于刀下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叶缙元下定了决心，一步步的走向了三个东厂番子，闭上了双眼，手起，刀落！
三颗大好头颅在地上咕噜噜的打转，淋漓的鲜血溅了叶缙元一脸，他只觉得浑身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愣愣的望着地上的人头，半晌无语，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杀人，滚烫的鲜血喷洒在他脸上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我…杀人了…第一次杀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