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爱民谣的姑娘,骨子里都有一朵烟火花
我在听,有烟火生长的声线,那些架子鼓、吉他混合的盛宴。宿舍对面是稀疏到亮得连不成线的窗,里面是暗。
“借我十年,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
春花姐姐的《借我》。
生命给予我们的时间短得只够读一首诗的光阴,所以你也许没有机会看过很多东西。
例如那个远方。
远方生长着被海豚的鳍染成一圈蓝空色的海,飞舞在远方的驼铃敲响的黄沙,写在远方的难以相遇的爱情故事和似水的姑娘。
我把大把的愿望埋到了民谣里,看着它长啊长,仿佛有一天就能长出自己喜欢的模型,仿佛就能长出一个看上去不那么忧伤的自己。
去听民谣。
去听很多很多民谣。
好听的民谣。
有时候会有那么一刹那涌上心头的偏执与倔强啊。
有太多太多对远方的向往,至少在你戴上那只声音开到最大的耳机时,我看到了春花秋月、冬雪飞扬。
对民谣的热爱源自大冰叔的那些动人的故事和他笔下的小屋、歌手、丽江与火塘。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过着你想要的生活,既可以朝九晚五,又能够浪迹天涯。”
没错,这就是他亲手写下的撩拨着万千少男少女们一颗文青的心的“闷骚”的话。
多好的生活以及他笔下驻扎在他小屋的歌手们。
让人生出一种想抛下很多东西就那样浪迹天涯的雄心壮志。
一直在笔下写着的东西曾经有过烟火的存在,像一圈黑暗的空气中有那么一束欣喜砰然炸亮了所有的绚烂,冬夜里被寒裹得严严实实,每个人的脸上被烟花映照出“幸福”的颜色和温度。
我经常在街头耷拉着鞋子走路的时候就能看到小商店的老奶奶、地面摆摊买菜的老人家,被岁月剥光了所有的青春只剩下光秃秃的苍老时,我不敢想象自己的样子。
那是一直不愿承认的光阴嫉妒着我的事实。
往前走,是被鼓起的风膨胀得惺忪的樟树叶绿得不像话;
往前走,是被过分炽热的阳光排挤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阴影;
往前走,手臂带了自阳光下的余温进入阴凉;
往前走,人群稀少,我自顾自听着那些歌谣。
记忆里盘亘着太久的是张悬的那首《南国的孩子》,有一朵空灵自她的嗓音间绽开,三分忧伤,七分明媚。
“风扬起了你的黑发,你不经意地甩过鬓颊。”
我想,我自始至终是个十分渴望温暖的小孩子。
很多从未得到的东西会在我浅蓝色的伤口结痂,一直都有刺痛,只是它活在别人看不到的阴影中。
以各种繁忙与喜怒忧乐长满的这么多年里,我从未恋爱、从未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从未变成自己最想看到的样子。
时常踢着地上的石子不停地往前疯跑着,本想伸手抓住那些看上去很近的夕阳,本想去试试看自己的一生究竟有多长。
生活总是把最无可奈何和我们最不想看到的一面大喇喇地甩给我们。
原本我不想成为老妪也不想成为庸人的。
原本我不想此生就只有一纸文凭、两个日夜的。
原本我不想只看得到源自玫瑰色的黄昏所泯灭的昨天的。
我去听着那些民谣,想着没有黑夜的永昼。
想着那些囚禁不了我任何的远方。
昨天,我在宿舍的正方的黄椅子上唱着赵雷的那首《理想》,声音没有他磁性,吉他还在家里,清唱只能是一场鬼哭狼嚎的盛宴。
我庆幸自己把搁下的笔又重新拿起了,为了他的那首《理想》。
即使我的理想与未知那么相似。
我也愿带着最微薄的行李和最丰富的自己在世间流浪,去走一走《成都》里的玉林路、亲吻一下《南山南》里那双眼睛。
姑娘是最好的姑娘,有最柔软的心,你是《南方姑娘》有着似水的面容,你是爱上一匹野马,家里却没有草原的《董小姐》。
爱上了民谣,骨子里都长出艳艳绝伦的凌霄。
是花,却又迸溅着不羁的烟火香。
我不拘于这个世界,我就是一朵烟火。
每个姑娘啊,都是民谣里扶流苏的裙摆,笑得像个小孩。
有民谣的那些夜晚,热闹也好、寂寞也好、躁动也好、冰冷也好、欣喜也好、忧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