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窥《幸存者》
《教师博览》第五届读书论坛上,李西闽现场分享了汶川地震亲历记。
令人惊心动魄的是,地震第一时间,他就被塌掉的楼埋在了砖块瓦砾、钢筋水泥下,一直被埋了69小时才获救。
他是如何度过恐怖的69小时的?获救后又有怎样的心路历程?这一切都呈现在了他的纪实作品《幸存者》中。
我边听他的讲述,边在Kindle上购买了李西闽的《幸存者》电子书。一直读,一直读,两个小时的分享结束后,我读完了三分之一。
这样对比着参与,我获得了奇特的体验。
书的作者就在现场,作者又正是作品中的主人公,他的讲述不光把我们带入地震现场,还特别把我带入了书中情景。这种独特的体验,以前不曾有过,以后估计也难得再有。
李西闽是著名的恐怖小说家,很可惜,论坛之前我没有读过他的任何作品。不过没关系,他现场展示了恐怖小说的写法和效果。
他轻描淡写地说,大家都知道:
恐怖小说就是把人性中的恶放大。
这个“恶”不如用“负面情绪”更全面。
汶川地震中,很多人被埋入地下,最终没有等到重见天日的一刻到来。
李西闽能过成为幸存者,与他发达的大脑大有关系。在黑暗、重压之下,一切恐惧、绝望、希望等等体验,他都有体验。不同的是,他的体验层次比一般人更多层次、更丰富、更深刻。我想,正因为他的思维活动比其他普通人更长久,才不至于过早崩溃,才能坚持更长时间吧。
比如,刚被埋时,山庄的两位服务员曾听到了他的呼救,来到了废墟前,但并没有立即施救,只是告诉他,救了附近的的人,就来救他。然后,他们没有回来救他。是故意,还是忘了?是他们自己也遇难了?还是……李西闽把当时惊慌、希望、猜疑、失望的整个意识流动过程,细腻地完整讲述了一遍。我观察到,他讲述时很冷静客观,讲得和书里写得没有太大出入,好像在说他人的故事。此刻,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小说家,还是地震幸存者。但是,我和现场800多与会者一样,屏息凝神,身临其境,思绪完全随着他的讲述起伏。说实话,那种万籁俱寂的氛围其实有点恐怖。
他觉得没有希望获救了于是开始反思检讨自己的一生。
他逐一回忆了与爷爷、奶奶、父亲、妻子以及还未成年的女儿的温馨往事,与他们一一告别。
他逐一回忆了曾经的战友们的恩恩怨怨。
他逐一回忆了与当代中国很多活跃作家的交往,与惊悚小说家蔡骏,与慕容雪村,与梁晓声等等称兄道弟。读了他的书,会让你感觉文学圈是个很小的圈子,好像互相都认识。
和普通人一样,他也当起了事后诸葛亮。他写道,其实去那个出事的景区时,有很多征兆阻止他前往。比如送他的战友的车始终转不出成都,比如委托一个朋友送他的尸体回故乡……地震无疑是个黑天鹅事件,完全符合“事前谁都料不到,事后谁都有预兆”的特点。
他最后如何获救的,现场没有细说。我想也是不便过多剧透《幸存者》书的内容吧。
整本书我还没彻底读完,所以也不好多转述。但是管中窥豹,从已经读完的部分,基本已经可以感受到整本书的震撼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