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的一张张面孔

那天早上，公社党委办公室电话铃铃响起来，文全在管委办公室快步走过去。拿起话筒，喂，是那里？

那头说，是良平公社党委办公室是吗？我是县委办公室呀！文全说，嗯，听到了。那县委办陈主任声音也很熟悉，一听就知道。

陈主任说，小文哎，你通知张书记在家等候。县委张书记一行三人，今天到你这里，早上八点开车出发，大概十点左右到吧。

文全说，嗯，知道啦！文全刚放下话筒，吴秘书到来了，文全将情况告知。吴秘书说，张书记在家，你去通知吧。

文全嗯地应上，走到自己住那幢楼去。哎，张书记呀，县委张书记到来，八点从县出发了。

张书记说，几多个上来？文全说，三个。张书记说，你去交带厨房宰一只鸡，买瓶竹叶青酒吧。文全说，嗯，我就去。

张书记说，我去找吴秘书要些数字。说完，便匆匆往党委办公室去了。张书记经常落村去的，对于汇报情况一清二楚。

文全到了厨房，哎，周禄呀，中午县委书记来，去捉一只鸡，买瓶竹叶青吧。至于其它肉类，加多二味你识的。

周禄说，嗯，好的，知道，我立即就去…

文全交带清楚后，又返回党委办公室。吴秘书说，文全呀，拿生产进度簿来吧，要些数字。

县委书记来，公社党委书记代表党委要汇报情况，要有情况和数字。牵涉到全公社各行名业，全面工作的动态。

张书记说，吴秘书呀，中午饭就在党委会议室吧。叫厨房煮好后就捧上来，在家的领导吧。吴秘书说，嗯，都象往时一样。

十点多钟，一辆北京牌吉普车驶入公社大院。县委张书记一行三人，风尘仆仆地走入公社党委办公室。

公社张书记和陈主任在等候着，哈哈，你好！你好！热切地握起手来。

文全走入去倒茶，哎，张书记饮茶吧！张书记嗯地应上来，笑笑地双手接过去，看看文全的面孔，停留了一会。心想，哎，那么熟悉…

张书记，其实不知道面前这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而觉得在这里见过，什么时候一乍想不起来了…

文全递过茶之后，就走出办公室去了。心想，这是领导之间的事情，官与官工作上的事。

文全走过自己工作的办公室，觉得张书记是个平易近人，态度和蔼可亲的好领导。

记得在县里工作一年，出入县委大院遇见过多次，也听过多次张书记在大会上作工作报告呢。

文全还想起，早几年前冬天的一个夜里，天空阴阴沉沉，漆黑一团。乡下一个水库建筑工地出现塌方事故…

文全独自在办公室值班，公社张书记和吴秘书落村去了。灾情就是命令，电话往县委办打去，往工地指挥部打去，忙过不停。

深夜，四处漆黑，到处寂静，静得很可怕。办公室一盏煤油灯，发出吱吱声响。那时，咚咚的脚步声走来…

县委张书记出现了，一行四人，有副县长等领导。煤油灯照在各人的脸上，只是朦朦胧胧认识个轮廓…

文全作了简单的汇报，张书记一行，就匆匆地走出公社大院，连夜奔往码头，赶往事故现场去了…

文全想起这难忘的一幕，哎呀，怪不得，刚才张书记直望着自己，想问又不想问呢。

中午，文全在饭堂看着炒菜，安排着午餐。周禄捧着一碟白切鸡，一瓶酒。一个大碗装着几个瓷勺子，作饮酒用的。还有一碟猪肚和瘦肉，往二楼会议室走去，就那么简单。

在公社里，县委书记和其他领导来，地委和行署来的领导也同样如此招待。充其量是一只鸡，几块钱的瓶酒，饮酒小勺子的呢。

文全在办公室，见过一些地区和县委的领导来。都是说普通话的南下干部，参加过各种战争，流过血的呢。

文全当时想，哎呀，如果自己在部队的话，他们定叫小鬼来了。

地区军分区的副司令，到来住了几天。每天都到办公室来，阅报看报，还在笔记本上摘录一些诗词和文章来呢。

县委朱副书记，那天到公社来，他在办公室往县里打了电话。然后说，小文呀，用些酒精久不久擦擦话简，这样比较好。

文全嗯地应上，心想，哪里有呢？第二天去医院问一问，酒精是杀菌清毒的吧。

朱副书记，听说十三岁参加革命，红小鬼来呢，在远近闻名的东江游击队…

县武装部部长，副部长，都是说普通话，南下干部。只称呼一声小文，没有太多言语。文全不会说普通话，也听不懂，所以交流很困难。

一张张领导的面孔，是那么慈善。一声声小文呼叫，从内心上可上看出，对年青人寄予深厚的期望。

革命的老前辈，扛枪打仗，江山是他们打出来的。文全由心里很尊敬他们，只是递上一杯热茶，以表心意了…

他们到公社基层来，了解民情，指导工作。生活俭朴，深得人民群众的拥护和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