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裂

2017-11-24  本文已影响0人  花姐小白

此时,酒正酣。

并没有天旋地转,只是随风流转的蒲公英恰好打在了我的额头上。我很舒服。这是一个偶遇的陌生人向我微微笑打了声招呼。她不会烦扰我,只是留下一个软绵绵的吻。

微醺时正是如此,有什麽东西偶然间跳了出来,如萧萧下的木叶,轻触我的额头,与我问声好。

我是想在这清秋冷淡时遇到枯木,一片无边旷野里孤单的一棵枯木,轻柔的秋雨喜欢依偎在他的肩上,他喜欢孤单地站在那里。可是,在这里,我没有遇到过。

我只是个打着伞的行人,将脸死死地遮住。周围的许多景致只是杂草,杂草也会成长,会比麦苗还高。但是,真是碍事。

我只想遇到枯槁的生命,扎根在没有人的地方,心底藏着很多平淡的故事,风来了,他便托风捎几句话过去给以前的爱人;霜结了,他会请霜多做几日客。该走的总归要走。他却不走,风雨霜雪,不必挽留。

酒,是淡淡的秋。我,还没有遇到那棵枯木。

我想遇到他,于是我一次次地品尝秋的滋味。

有人说酒浓烈,不,很淡,与水相同,只是结成了冰,很厚的冰。心凉了,冰如何消融。当看见结冰的时候,秋已经走了。秋走了,枯木会更加孤独。

他不会知道自己孤独,他已经无待,待者依赖也,没有热闹与繁华,何来孤独。无用之大用,庄子见枯木时是如此说。

可我并不会如他所想。就算是抱着恻隐之心,我不忍看他孤单下去。

可我见不到他。我成为不了他。无论我再怎麽雕刻自己,人如何会成为木头。形式已然确定,要怪,便怪空间的无情。我与他总是有距离。

可我还有心灵,作为“我”,并不只是形式那麽简单。他的呈现还有另一种方式。

我去品尝秋的原因就在于此。

他并没有来,他还是来了。他从鸿蒙里过来,出现在我的耳海。那是海螺,贴着耳朵,看着大海。大海,我想听时,才会生动。即使我的耳边只有海螺。

他在干裂里,他的名字就叫做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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