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杂谈——谈身边物,谈那个油腻的老五心情随笔以文会友

明伦绿茵故事

2018-05-23  本文已影响81人  法学男足

        午休起来的时候,老五并不是很情愿。但是想到下午的体测,他不得不离开温暖的被窝,走出宿舍。外边下着雨刮着风,带来不符合五月的寒冷。

        同学给了他一个刚买的足球,让他拿去打打气。看着瘪瘪的皮球,老五笑了笑。在上足球课的时候,看见同学们练球的样子,他想起自己在足球队的日子。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就是足球和足球队陪着他度过一个又一个中午和一场又一场比赛。无论是在炎炎烈日下,还是在朦朦细雨里,或是在呼啸寒风中,操场上总是留下他和球的身影。他结识足球的时间虽短,故事却不少。

寸土不让!

        刚进入大学时,老五并不知道院里有足球队。说来也巧,足球队去新生寝室宣传招人的时候老五并不在场。他回去后室友告诉了他这件事。出于好玩和好奇,他按照足球队留的联系方式加入群聊,成为队里的一员。或许这便是缘分。他不知道自己将要为此经历多少痛苦和磨难,又将会得到多少胜利和荣誉。

        他以前从未接触过足球。对于进入足球队的他来说,从零开始确实有点晚,也有点难。九月,天气依旧很热。而中午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他们就在中午训练。最初的两次,他不是没去就是迟到。每次感受到毒辣的阳光,他都有点后悔自己当初脑子一热加入足球队。操场的草皮年久失修,黑色的橡胶颗粒覆满全场。标线的颜色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浅浅的沟——这是本不该出现的事物。周围塑胶跑道在烈日的炙烤下发出独特的气味,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很长时间内,一提起足球,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种味道。球门已经破败不堪,斑斑锈迹透露着服役年限。至于球网,那仅仅是个样子而已。从那时起,老五和队友就没停止过对球场的吐槽。可是吐槽归吐槽,这样一个球场仍然是众多学院队的抢手货。

      老五的位置是守门员,一个很神奇的位置。至今我都没搞懂他当初为啥主动当守门员。我看见他训练中的每一次倒地,疼却不敢表露的咬牙坚持。我看见他比赛时的每一次扑救,看见他丢球时的懊恼和自责。我看见他赢球时的衷心喜悦,看见他输了比赛时的闷闷不乐。他平时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常人,可是到了场上,他是最要强的。他会冲着队友大喊大叫。当队友状态不佳时,他鼓励。当他们态度不好时,他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呵斥队友。

        此刻天气阴沉,微微的寒风中夹带着一丝丝细雨。此情此景像极了他参加的第一场正式比赛。那是学校举办的“新生杯”,即参赛人员绝大多数为新生。或许他永远忘不了那场比赛——干净利落的败北。经过一个月的训练,新队员们仍然青涩无比。他们大多数生性安分,而对手很多早已是球场老油条。实力差距巨大,于是比赛成了半场攻防演练。老五被压在球门前动弹不得。结果显而易见,他们零比四输掉比赛。当比赛结束,人潮退去,喧嚣归于平静,他独坐场上,不断回想起比赛的场景。他想起自己费力的扑救,软弱的开球,想起无时无刻不盼望比赛结束的内心。或许自己真的太嫩了。

        第二场零比一输掉。这样,第三场成了出线生死战。也正是在这一场,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足球的魅力。同级队员金逸南以一记飘忽的任意球为球队取得领先,这也是三场比赛以来球队的第一粒进球。领先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很快被单刀破门。一直到终场前一分钟都是平局。这意味着他们出线的希望即将破灭。恰巧此时球队赢得了又一个前场任意球,由老队员朗朗主罚。场边观战的老学长说了一句:能打直接打吧。随后朗朗助跑,打门,皮球直挂死角!那一刻,老五在后场激动得像个孩子。那一刻,场上场下全部沸腾。他从没品尝过胜利的滋味,甚至差点葬送球队的征程。只是他们没有放弃。

        后来他们止步八强,不过这已经很令老五欣喜了。在整个学期,球队都是输多胜少。无论是友谊赛还是正赛,胜利似乎都遥不可及。很多时候无论场面多么艰难,他从来没放弃过努力。他仍然会丢球,但是他会拼尽全力做出每一次封堵、解围和扑救。他从来没主动放弃过,除了学期即将结束时的那场比赛。93分钟里,他被灌进七球。在被进了三球之后,后卫放弃了防守。当时他就火了,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可是没有任何用处。那场友谊赛的对手是专业队,对方甚至没认真踢。比赛似乎没有尽头,结束遥遥无期。老五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从门里捞出皮球。身上的老伤再度发作,剧痛无比,他心灰意冷。金逸南在场边给他讲笑话,给他打气。在目睹了队友又一次眼神防守后,他摘下手套扔给金逸南……

        很多年来,老五从没有对除学习外的任何事情投入过这么大心力。开始并不美好,可是当他融入球队后,他发现自己从心里爱着这支队伍,爱着足球。尽管自己队实力很弱,尽管自己和队友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可是足球就像精灵一样把大家凝聚在一起。

        开学后一个月,校内杯赛便如期举行。老五从老队员那里听说过不少比赛往事,大多是痛苦不堪的回忆。他们曾失去甲组资格,他们曾缺兵少将,他们一度难以维系。今年,他们发誓要把失去的都夺回来。

        “能吗?”,老五的心里其实很没底。开赛前的某个夜晚,他梦见自己被对手进了五球。他一直压抑着内心的疑惑和不安。我劝他,反正都到了这份儿上了,只管干就是了!没想到第一场他们以五比零大胜对手,赢得实在太轻松了。全场老五基本没做出太大的动作,比赛甚至有些平淡。接下来的三场比赛里他们一球未丢,以四场全胜的成绩进入决赛。

“大圣”阿丹

        决赛在全校最好的球场举行。令人惭愧的是,他们队从未在这块场地上取得过胜利。这一次呢?老五不信这个邪。可是,开局队友便送出一个失误。在接下来的四十五分钟里,他们像绵羊一样被对手狠揍。以往上场就亢奋的老五这次也蔫儿了。防线不断被撕开,他一刻不得喘息。中间他甚至出现几次严重失误,诸如门前脱手,留出空门等等。若不是运气极好,对手一球未进,比赛在上半场就已失去悬念。中场休息时教练不停鼓励他,语气异常和善。他黑着脸一言不发。这时替补中卫高川过来对他说:下半场老子不会让你碰到一次球,放心吧!你现在给老子笑!易边再战,开场队友便获得一个前场任意球。平时在队里有“大圣”之称的老队员阿丹一脚漂亮的电梯球越过人墙,直奔死角而去。一比零!这时高川回过头:你他妈的给老子笑!老五咧开嘴,却不敢放肆庆祝,毕竟接下来更加容不得丝毫闪失。没想到接下来赛场成了高川的舞台。他就像一道大山伫立在后场,打急了的对手不断起高球,却没有一次能越过高川的身躯。对手嚣张,高川比他们更嚣张。平时看似漫不经心的阿丹也拼尽全力参与防守,最多的时候老五的面前会出现八位队友组成的防线……

        最终他们把胜利守到了最后。终场哨响时,老五一屁股瘫坐在门前,慢慢摘下手套。一年来,这是他踢过的最艰难的一场比赛。他虽经历过一比七的惨败,却也没有这般紧张。从开场到结束,他全凭一口气撑着。似乎一路走到现在,走到这里,走到决赛场上,他早已忘了自己是谁,只知道自己不能丢球。而今,随着哨响,一切都结束了。他像失了魂一样坐在门前,无视狂欢的队友。我走过去拍拍他,把他拉回现实。我大叫:我们赢了!我们赢了!他这才回过神来,走下场,和队友庆祝。

        一个月,五场比赛,进十二球,失零球。走过有如幻梦般的一个月,他终于能长舒一口气。回想起对手的逐渐强大,自己的失误,他仍会后怕。只是如今一切都过去了。过往的失败和胜利都成为过往,将来的荣辱有将来人打算。半年多来的心血没有白费,对胜利的渴望得到满足,积攒多时的压抑终被释放。

        这里是他的大学,这里有他的球队和兄弟,有他的青春和汗水。在明伦区破败的绿茵场上,故事仍在继续……

一生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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