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域之冰神诡秘
1
吱呀一声,铁门打开,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直刺心肺。
先映入眼帘是一片漆黑,看不到里面究竟有什么,刺鼻的气味像缠绕着腥臭的面纱,盖在了面容上,令他咳嗽起来。
他忙用手捂住了鼻息,这才稍微缓和了下来。
风挤了进去,将里面的气味冲散,就在这时候,能清晰地听到呼吸声。
光华亮起,身后的伽妹凑上前来。
光亮驱散了黑暗,里面的身影逐渐清晰,魁梧、挺拔的南宫被铁链禁锢在铁壁车厢上,几乎动也不能动。
“他就是调戏圣女,偷吃冕下献给冰神灵丹的南宫?”
“是的,也是雪域最为杰出的天才,曾经是我的好友、战友和兄弟。”田河无限感慨,恍惚间又回到了曾经一起并肩奋战抵御火族的日子,不由意气风发,威武的眸光中多处一丝怜惜,看向了低着头,被长发遮盖半张脸的南宫,长长叹息了声,无比惋惜。
“可是你亲手抓住了他,为他钉上了九枚火族对付雪域特制的火刺!”
田河一颤,为了掩饰心中慌乱,怒视伽妹,“冰神令下达,冕下也需要遵从,更何况我们这些冰神的使徒。”
伽妹被威压所迫,灯光随着身躯颤抖摇晃。
“哈哈哈哈……冰神!不过是缩头乌龟而已,妖言惑众,试图迷惑雪域亿万民众,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
“住口……”田河脸色大变,驳斥道,“冰神圣洁,是雪域最为尊贵的神,在他的神光庇护下,所有民众才能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片圣洁之地,才能抵御外族的侵袭。”
“哈哈哈……又是一个被蛊惑的人。”南宫扬起头,目光矍铄,直逼田河心坎。
田河退了步,“你休要胡言,冰神圣光照耀雪域,他是光明无上的神,是雪域的主心骨!”
南宫逼问道,“既然如此,冰神为何发动袭击火族之战,不惜死伤百万,只为了一根不朽之木?”
田河一怔,呆若木鸡。
伽妹一梗脖子,“你胆敢质疑冰神,理应受到冰裂之刑。”
所谓的冰裂之行,就是将受刑者沉入冰谷,塑成冰块,一锤敲碎,受刑者便如冰晶一样四分五裂。
“既然我已经落入了尔等之手,就没有想过全身而退,只可惜……”
田河动容,“只可惜什么?兄弟一场,在进入冰神殿前,你还有什么未了心愿,我可以帮你实现。”
“何必假惺惺的自讨苦吃?”
“此次一去,天人两隔,你的心愿,我会尽量帮你满足。”
“是吗?”南宫双眼如水般清澈,嘴角露出笑容,“我想要杀了冰神。”
田河与伽妹瞪大了双眼。
2
“南宫,你遇到事情的时候,不要急切,我看着你长大,深知你有无限的潜力,可是因为你的性格,这才害了你。”
“师傅,我只要能守护在你身旁,别的都不重要。”
“哼,不求上进,你可知道,纵使连同冰……”飞虹犹豫了下,接着道,“他都想要练成《冰神鉴》,你是我见过天资最为上乘之人,只要戒燥、戒急、戒掉贪玩,你将来的成就,将会照耀整个雪域。”
南宫稚嫩的脸颊上露出一个调皮的笑意,“那是高高在上冰神应该干的事情,和我无关,我只要踏踏实实跟着师傅即可。”
“你……”飞虹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出无奈,眉宇之间流露出复杂神色,可是嘴角却轻轻上扬,像极了羞怯的少女。
寒气萦绕,漆黑中,冰晶般散发出光华。
南宫浑身结了一层寒霜,身后刺中要害的九根火刺明灭不定,发出滋滋滋声,如同将冰雪掷进了大火中。
他眼皮抖动,身上的寒霜越发厚重,头发镀上了银白。
“南宫,不要为师傅报仇,你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将我的意志传承,也能保护整个雪域。”飞虹留在一仗涯上的字迹袭来,让历练归来的南宫仿佛看到了飞虹痛苦的样子,心如刀割,呼吸也急促起来,身后的九根火刺光芒再次盛放。
“冰神……”南宫双眼圆睁,爆射出银色光芒,周身的白霜消散,蒸腾起氤氲雾气来。
南宫多方查探,从一仗涯大战留下的痕迹四处找寻,想到了师傅每每提及冰神殿,似乎总在隐瞒什么,也是这个时候,南宫觉得自己太过倏忽,从没有深究过师傅的出处。
他决定混入冰神殿,于是加入了铁甲狂骑,在与火族的圣战之中洗礼,一边研习师傅所传秘法,一边打听师傅消息。
可毫无消息,也不知道师傅生死,他不气垒,就算师傅不幸遇难,他也要找到那可恶之人,为师傅报仇。
事与愿违,多年所寻毫无音讯,反而屡建奇功,一步步被冕下引入了冰神殿,成为冰神的使徒,也就在他看到圣女时,终于知道留在一仗涯上的东西是什么。
当夜,他潜入圣女房间,想要擒住圣女,从中得知师傅的一切,可是圣女的修为比他还高,一不留神造成了重伤。
南宫不傻,当即逃走,只要留得青山在,他总能卷土重来,至少已经知道了关于师傅消失关联的蛛丝马迹。
在整个雪域之中,圣女是冰神留在雪域的精神支柱,也是未来的冰神,圣女被袭,何等大事,冕下大怒,当即发动整个雪域的力量,到处搜寻重伤逃走的南宫。
雪域很大,可是在冰神殿的势力下就显得很小。
冰神殿使徒千里追击,从雪域以南,追赶到雪域以北,终于在雪域以东的时候,南宫逃脱了追击。
他思念师傅,想起曾经在一起的打闹,流连忘返,潜回了雪域以西的一仗涯,想奋发图强,修炼《冰神鉴》,待得所成,杀上冰神殿,为师傅报仇雪恨。
可是未卜先知的冰神殿,事先在一仗涯布置下陷阱,纵使他偷吃冕下要献给冰神的的灵丹后实力大增,可还是一人难敌众使徒,被抓了起来。
可是只有他清除,这一切的背后,充满了诡谲,纵使他说了,整个雪域恐怕也没有人会信!
3
冰神殿,位于雪域天都峰之上,居高临下,俯瞰整个雪域子民。
作为一个叛逃出冰神殿的使徒,且吃了豹子胆,调戏圣女的罪人,南宫被押着,走在青石切成的石阶上,一步一步,直通向天都峰之上巍峨的冰神殿。
银白灿若星辰的冰神殿,像一尊神祗,耸立在雪域天都峰近乎万年,从未蜕变过。
“田河统领,他怎么了,仿佛变了个人?”伽妹疑惑地望着精神焕发的南宫,随着攀爬后背上蠕动的九根火刺格外醒目。
田河多年与南宫征战,深知南宫为人,如今一个为阶下囚,一个为执法者,内心何等煎熬,曾经在战场上,自己被火族围攻,身负重伤,幸亏南宫不顾生死闯入战圈救了自己,如今一切历历在目,可是他此时却无以为报。
冰神殿之下,何以为生?
更何况圣女是冰神殿的代言人,如今却被他玷污!
“南宫……”田河呼唤了声。
南宫在前,一副欣然赴死的样子,脸上带着奇特的笑容,他听到了呼喊,顿住脚步,回首凝视着他。
“对不起,我如今能做的,只能在圣女面前替你求情,保住你一条命。”
南宫一愣,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天都峰之下,“田河,你这人过于迂腐,可是算得上是一条汉子,你与其想着如何救我一命,不如问问冰神,他当今所作所为,是为了雪域众民吗?”
“你……”田河脸色骤变,不知说什么,气愤道,“执迷不悟,死不悔改。”
“田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也别劝谁。”
田河脸色涨红。
伽妹充满了同情,劝阻道,“田河统领,他既然不领情,何必枉费心机。”
田河低下头,握紧胸前南宫曾经送的雪狮獠牙吊坠,使劲拽了下来。
“不过,还是谢谢你。”
田河愣住了,几欲将吊坠递还回去,他默默将手中的吊坠塞进了腰间。
曾几何时,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也深思过,为什么冰神这些年性情大变,所作所为,皆是令人费解之事。
前有火族夺取不朽之木、蛮族抢夺圣战之骨、讨伐精灵族讨要魔蚕丝、降服矮人族抢夺瑞金之根,这桩桩件件,已让数以千万的雪域铁甲狂骑埋葬他乡。
在整个雪域,早已经怨声载道,只是碍于冰神殿无上威严,无人敢兴师问罪罢了。
逐渐向上,两旁的石阶上,威武的使徒静守,双目威严法相,散发出可怕的威压。
这些是通往冰神殿的使徒守护着,当看到田河时,默然挡住了去路。
田河忙呈上冰神令,守护者恭敬地接过去,随手从一旁接过同伴递上来的另一块令牌,两块令牌合并后,出现了一朵雪花形状。
守护者让开路来。
田河继续通行。
过了这关卡后,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午后,来到了冰神殿前。
4
“哼,我以为你能逃到天边呢?”冷笑声响起,一股异香扑鼻,窈窕的身影出现,浑身银白色的衣衫闪闪发光,令人目眩神迷,她握着一根权杖,通体晶莹像一根冰柱,双眼内敛,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向着南宫走来。
田河与伽妹单膝伏地,左手放在胸前,低下头不敢看她。
她便是整个雪域的圣女听寒。
听寒威严的眸光凝视南宫,权杖点出,点在了南宫的胸口,轻轻推了推,“任凭雪狮狡猾凶悍,也逃不出猎人的手掌,你终究还是被抓住了。”
南宫傲然而立,“要杀便杀,何必这么废话。”心里却有着其他盘算。
“此人冒犯圣女尊严,需要交给冕下带往冰神处复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曾经的关系?”听寒居高临下,乜斜着田河,“更不要以为,有了冕下的支持,便可以和我谈条件,说到底,他不过是冰神的侍从而已。
伽妹与田河听得冷汗淋漓,无论是眼前的圣女还是冕下,不是他们可以冒犯的。
“小人不敢。”伽妹回禀。
听寒冷冷说道,“你找冕下复命不是不可以,此人羞辱与我,我难道就不能找他问罪吗?放心,我会和你们一起去见冰神。”
田河偷望了一眼听寒,被她冷艳容颜所摄,触电一般,看向一旁同样表情的伽妹,两人心领神会,不敢违逆。
圣洁的光华之下,听寒背对着南宫,“此刻我能感受到你心中的狐疑,为何放了你,却又要冤枉你?”
“你要不想说,我问了也白问。”南宫一副坦然神色,目前一切朝着他期盼的放向发展。
“你不会懂的。”听寒浮现出愁容,“有些人高高在上,你以为他拥有一切,其实错了,就像在这庄严的冰神殿中,我们都是冰神的依附者。”
南宫浑身浮现出寒霜,一旦听寒有异动,她便将其制服。
“我冤枉你调戏我,其实是想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南宫愕然,不明白她口中之人是谁,只能静静聆听着。
“不如我们做一笔买卖,你偷吃的丹药算是诚意。”听寒浮现出友善的笑容,“你识趣的话,我可以保你一条命,如何?”
南宫笑道,“你不怕我对你不利?”
“我要是怕的话,就不会指引你偷吃灵丹,并任由你离去,我只是让你感受下,在我圣女光环之下,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如坦然点,说说你大费周章,想要干什么?”
“我调查过你的身份,出身成迷,在一仗涯被抓,所以我断定,你和数年前那人应该有着渊源,你来冰神殿,应该是复仇。”
南宫一颤,背后的九根火刺松动,手掌变得白如石雕。
“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南宫仍提防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需要你帮我杀个人。”
南宫楞了,“你身为冰神殿圣女,想要杀一个人,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何须找我?并且搭上一枚灵丹?”
“你不懂,只要你肯配合,可活命。”
“谁?”
听寒嘴角浮现出冷笑。
5
田河与伽妹跟在南宫身后,怕他对圣女不利,更为焦虑的是,圣女私自帮南宫取下了九根火刺,此刻伤口已经结痂。
长长的通道上,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磷光,照亮了前进的路,像黑洞,将所有人吞噬了进去,当再次眼前亮起时,一道魁梧带着面具的身影挡在众人面前。
田河与伽妹单膝跪地行礼,齐声颂,“冕下大人。”
冕下带着青铜面具,看不出喜怒,一双眼睛落在南宫的身上,“你便是偷走我灵丹,并玷污圣女清誉的人?”
“不巧,正是我。”南宫眼眸如刀,从冕下的身躯划过,凝视他身后猩红大门,猜测大门之后的光景,同时回想听寒所说。
“哼,挺有个性,等见了冰神,有你痛苦的时候。”冕下向着大门走去,消失在大门前,片刻时间,大门缓缓打开。
听寒眼神变了,率先走去。
伽妹与田河对望一眼,从地上爬起,押着南宫跟了进去。
这是一片虚幻的世界,冰山河流,雪海幻境如走马观花,一根朱红色的横木悬浮在中央,南宫与田河同时惊呼起来。
这快横木他们在熟悉不过了,是从火族夺来的不朽之木。
“冰神,你在哪里?出来。”南宫怒吼起来。
冕下大惊,“放肆,这里岂是你蛮横之地。”
轰……
南宫一拳打在冕下的青铜面具上。
青铜面具深陷,冕下双手握紧拳头反击,可怕的冰雕浮现,他的怒火没有了任何用武之地,这正是南宫刚练成的《冰神鉴》。
田河与伽妹大惊,说着便要冲上来,南宫早已旋身而至,拍出两掌,将两人下身冰封,“你我曾经是共患难的兄弟,我不想伤害你。”
说完南宫开始搜寻起来,不住怒吼道,“冰神,你出来,我们的仇怨,今天要做个了解。”
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出现,落在南宫身前,身材不高,同样带着一副面具,只是她这面具银白色,露出的眼眸闪动着灵光,令人一看留恋。
“你不该来。”冰神散发出凌冽的寒意。
南宫觉得似曾相识。
“废话少说,我为我师傅报仇。”他一拳打向冰神身躯。
冰神纹丝不动,胸前涌动出漩涡来,将他的力道化解。
“你也会《冰神鉴》?”
“你我颇有渊源。”
“你究竟是谁?”南宫迷惑起来,后退了几步,凝望着冰神,颤粟道,“你是师傅?不,不可能?”
冰神并没有承认。
啪……
正在这时,听寒用手中的权杖将横木打开,一股火焰升腾,上面悬浮出一道身躯来,“我终于找到勾引你的人了。”
“听寒,住手,修要伤了她。”
“啊……师傅。”南宫与冰神同时向着听寒而来,两人的身手一致,冰神明显比他快了很多。
听寒速度更快,一把抓住冰晶里封着的身躯,将其提在身前,“这么多年,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不,你给我住手,不是你想的那样。”
“放开我师傅。”南宫双手凝聚出硕长的冰晶,如同尖刺,这是寒气化形。
“好啊,你师傅一具冰冷的尸体,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要毁了她。”
“听寒,放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我的继承者,她是……”冰神竟不知如何解释。
“数年前,你去了一趟一仗涯之后,带回来一具尸体,从此对我开始冷漠,你知道吗?是你让我成了这雪域的圣女,是你给了我无上荣耀,可你突然就撒手不管我了,你……你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呢?留下我一人面对,你明明知道,我会怕,会孤独啊……”
听寒越说越激动,出手向着冰晶拍去,冰晶一旦碎裂,其中的身影必将碎裂。
冰神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反掌急拍,奇寒袭来,瞬间将听寒冻僵。
南宫趁机急出,将冰晶抱在手中,他低头凝视这冰晶中的人,正是自己的师傅,那绝世的容颜和多年前一样,从未有过任何的变化。
“好了,把冰晶还给我,哦,对了,只有我能救你师傅。”冰神双手颤抖着,没有在意一旁的听寒,双眼睛紧紧盯着冰晶。
“不要相信她,不朽之木蕴含无上生机,据说是凤凰涅槃所停留之地,蛮族圣战之骨,可生肌分骨,精灵族魔蚕丝,能缝合天下任何伤痕,矮人族的瑞金之根,无坚不摧,这些东西配合起来,加上冰神鉴,你要为她疗伤?”崩溃边缘的听寒嚎叫着,“我是你养大的,你怎么能突然去关心别人呢?你说过要扶持我坐上冰神之位,可是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
“听寒,你听我说,这些都是为了能更长久地陪着你。”
“我不信,你说谎,你多久没有见我了?八年!要不是我布局,谎称自己被调戏,你根本不可能见我。”
冰神无奈道,“我有难言之隐。”
“哈哈哈,你的难言之隐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吧?”听寒手中的权杖横扫,如一把利剑,向着南宫怀中的冰晶刺来。
南宫被冰晶侵袭,一动也不能动,眼看权杖袭来,却无能为力。
冰神出现在他身前,挡住了权杖,嗔怒道,“够了。”
听寒满脸委屈,瑟缩起来,“你变了,你不要我了,你说话不算数。”听寒心中愤怒,一咬牙,抓起权杖向着冰神刺来。
冰神猝不及防,被权杖刺穿心脏,鲜血激射,沿着冰晶滴落在地上,蒸腾起缭绕烟雾。
冰神双眼不可置信,伸手却无力,脸颊上的面具掉落,露出煞白无血色的脸颊,只是这容颜与冰晶里封存的飞鸿一模一样,即便是照镜子,也没有这般相像。
随着血液流逝,她的肌肤快速萎缩,容颜消失。
“这权杖是你送给我的,你说话不算数,那我就用它亲手结束你的性命。”听寒泪眼婆娑,如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软倒在地上。
她活的本就像个躯壳!
“听寒,你冤枉我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我是要用她来重塑新的自己,然后好好陪着你……。”冰神喷出了一口鲜血,胸口的权杖逐渐融化,她变成了皮包骨头,透着阴森可怖。
听寒不敢相信自己所见,飞扑上前,看着眼前的一切,瑟缩发抖道,“不,你,你这是怎么了……”她俯身抱起地上的枯骨,不住哀嚎着。
“我说过会好好照顾你,可是我食言了,不要悲伤,即使没有我的存在,你仍可以好好活着。”
“不,没有你,这么大的雪域,我又怎么能掌管,我怎么可能好好活着,我们说好的,要一起一辈子,即使缺少一天,都不可以。”听寒抓起权杖,向着自己的胸口送来,可是权杖碰触到她身体的时候,如寒冰遇到骄阳,融化消散,从她颤抖的指缝中溜走,一粒都不剩。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原来错事做的多了,是会受到惩罚。”冰神的声音回荡着,尸体风化,只留下了头颅,可是仍没有死,“我想把孪生妹妹的五脏换给自己,可惜到头来,却赔上了自己的性命,我这就去了,你要好好活着,我相信,飞虹会像我一样对待你。”
“不,我不要……”
噗……
冰神头颅化成了灰烬,只留下听寒嚎啕大哭,她拼命想要抓起地上的飞尘,可惜一粒都不曾留下。
6
冰神殿一切如旧:
冕下还是以前的冕下,穿梭冰神殿与圣女之间;
圣女还是以前的圣女,只是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田河是田河;伽妹是伽妹;
唯独冰神不是以前的冰神了!
她卸掉了面具,整个雪域又回到了往昔的安宁;冰神的身旁更多了一个人,总是挂着令人讨厌的邪异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