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狗

2018-07-17  本文已影响0人  熔1

        尖利而又琐碎的“嗷”声带着腥味儿从黑狗喉里洴出。挨了闷棍的狗被夜给藏了,它怕刘老驴气没消,就把头埋往土里埋,淌下的水把土和夜都染红了。刘老驴眼睛好,摸着黑又给狗一脚,便将门闩子扔在一旁,一人一狗搭在地上,喘着粗气。

        对面的山吹来阵风,不一会儿,刘老驴胸里没那么重了。他搓了几丝烟叶子,将屁股挪到了门槛上。烟火在黑夜里明明灭灭,烟雾向着天盘旋上升。他吐往雾里吐了口痰,这痰刚好落在魏家方向。

        他想,这口痰该给魏革命。这狗东西被他当保长的爹送到外边念书,回来之后人洋气得不行,看谁都能把人给看劈叉,改了爷取的名字不说,逢人就宣扬什么革命。还说如今世道乱,到处都在打仗,他也要作英雄。他说,他跟着其它学生上街拉横幅,喊口号,冒着子弹往上顶。呵,真荒唐!气得他爹找着他那没有辫子的脑子就是一杆,要是没这一砍,估计他能把天嚷变。也就是这一砍,魏革命在家老实了好几个月。

        刘老驴一撇嘴,往门槛敲了敲烟杆子,然后扶着门站了起来。

        “再也不挨打咯,不挨了。”说着就往屋里走。

        这一晚刘家没把门合上,后半夜再也没有狗叫,只是堂屋豆大点的火苗子,不晓得被半夜那股风给吹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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