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三位大师及感慨
我遇见牛头先生的距离不过一步之遥,没有扑鼻的花香,但是有一种气,姑且称之为帅气或气场,花气袭人似的深深震撼了我,我的想象中我们应该是两个身着风衣头戴黑色侦探帽的人低头交叉而过,过于未过之间眼睛一瞥,不约而同的说,哎——是你?
遇见牛头先生总是人间的刻意安排,酒桌上酒桌上酒桌上,这次不一样,没有预约,一切都是机缘巧合,逃不过躲不掉又不得不相逢,我想这种结果深获我心。寒暄半句,得知我从马先生那边吃完饭过来,牛头先生诧异了,这么巧,约我我有事才约你。我有些气愤,我说你保持速度走五十步会遇见马先生,他一定微信了没有全信,我知道会是这样,在四十九步时牛头先生做变速运动,两位先生擦肩而过。
同一天晚上又遇见了赵先生,他精神矍铄,完全看不出已喝过了一场,出现时没有桃花上脸红,倒有些鲁智深的相貌,是羞赧的红色。我们劝酒他说我不行我不行不——行,我想这些医生们每次出来都预吃了解酒药,怎么能不行呢?我知道赵先生一定党政工作做了不少,在世风日下的年代受益良多,他的沉着稳健中透漏着精明能干,应该是个酒精考验的油袖干部。我深深的表示佩服。
我与牛头先生不联系有四十八个时辰了,他声称自己不能喝白酒,于是大家就拼命让他喝红酒,他本人是个语言严谨无懈可击之人,又似洪七公黄老邪一样注重名誉,大家说你看怎么办,你发言有漏洞,他说干,以酒谢罪!我想后来他的肠胃一定在内部造反,我们第二晚喊他吃酒时,他故作轻描淡写的说,不约不约有事不约,我累了。
赵先生短小精悍身居高位,我们总喜欢把这一类人比作和珅一样,胖并寂寞着,我个人的眼神羡慕嫉妒之中又充满了仇恨,我无法想象这么多年之中一个生长在肥沃土壤中的人还坚持写什么劳什子小说,滑天下之大稽,精神生活真这么重要吗,让我达到一个亿的小目标我保证不写小说,我们这些吃不饱的人挣些名利也就罢了,堂堂一个肉食者也抢我们的饭碗,难怪左传毫不客气的说肉食者鄙。
马先生也是不堪之人,人以群分必有原因,马先生长居异乡却逢休必回,然后逐个通知,弟兄们压力都这么大,忙的生不如死,既接通知又情何以堪,况且我们都是思想极为脆弱的人,根本就抵挡不住酒池肉林的诱惑,恭敬不如从命,既来之又则安之,只好吃好喝好一了百了了。
我将三位先生分作六段讲,都是弟兄,各居其二以示公平。存在即是合理,当然不会这么偶然安排在我的一篇文章当中,的确事出有因,过程如下。
起初马先生委婉地说他要请客,表达极为含蓄,未必真正有想请的意思。然后我不幸遇见牛头先生,牛头先生不愧是牛头,直截了当的说马先生要请客,再后来我又遇见了赵先生,赵先生没有想起这个事情,我反正暗示了并提醒了,他仍然没有动静,官家就是官家,沉着冷静静观其变,我只好最终出卖了马先生,我告诉赵先生马先生要请客,赵先生果不其然,立刻欣然表示马先生高风亮节节操永持,我们必须到场。大家都自然会主动联系马先生,马先生没有反悔的余地,我的气也总算沉到了丹田,没有辜负我想喝酒的一片苦心,喝酒的事向来都是说泡汤就泡汤,不容置疑,你懂的。
距离吃饭的时间还差一夜零半天,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叹一口气,起身想写律诗,好久没有写了,心颤抖一下又没有找到感觉,七律的抑扬顿挫也依靠形式的起承转合,说到起承转合我又想起今天促成喝酒的事。说起喝酒的事,我想世间的事何尝不都是一样呢,有人提起,就有人顺着话说,有人质疑,就有人努力促成,大家都这样想,如此这番,诸事就皆大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