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

夏天，路边，一棵树在蜕皮

报告厅，座位，一个魂在肢解

那个被称作心的东西，不见，不知

那个被赋予智慧的脑子

像一碗豆腐脑

向北，是辣椒、麻汁与盐

往南，是一口滑软的甜

二氧化碳的热气充斥屋子

后脖颈的蒸汽，在衣领滚沸

空气被温度烫弯，撞上墙

唇舌在暗红色的法兰绒帷幕上飘浮

牙齿躲在嘴巴，不肯吐出真话

微笑带着蛇影，在杯口发颤

蜿蜒的路长到兰苑

紫蓝色遮住行人的眼

只有蚂蚁知道

花丛里有一个大大的城堡

人与动物都在阳光下蒸腾

园圃里的草，边缘已灼焦

人间——上帝调的一碗汤羹

——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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