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生命的瞬间(渊姐叫我别怕)364

文/孙葭湄

——

婺源孙家祖屋在杨坑。

太爷爷到上海苏州河畔开了家茶叶店积了点钱，先在婺源后街买了屋。此屋不大，进门一小天井连接一个小前堂，前堂左边有一厢房，前堂进去就是厨房，厨房左边也有一厢房，楼上和楼下差不多大。

爷爷在上海继续做茶叶生意，开了茶栈，赚了些钱，又在婺源县城石牛巷造了大的房屋。

石牛巷新屋与后街老屋中间有一小门相通。

我们住在新屋。老屋沒人住，老屋厨房旁的厢房做帐房间，老屋前堂的厢房我猜想可能是帐房先生休息的吧。

我人小迈不过新屋老屋小门中间的台阶，所以我从没去过老屋。

一天中午渊姐牽着我的手迈过石牛巷屋的厨房到后街房的小门，姐去打开老屋面对后街的大门，我好奇地等待着。

在姐打开大门的一瞬间，我见到几个孩子在玩，其中一个穿着紫酱红衣服的姑娘，她见我家大门打开，立即手指着我们大骂。

我本来是带着好奇的心等待大门的打开，没想到却是被这个穿紫酱红衣服的姑娘指着大骂不止。我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姐原夲一直牽着我的手，见我害怕地后退时，姐牽着我的手变成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并说：“别害怕”。

那个穿紫酱色衣的姑娘仍手指着我们大骂不止，姐于是也用手指着她回骂，我听不清她们说的什么内容。我只是拉着姐的衣角往后拉，姐见我害怕就关了大门带着我往回走。

我长大些后，太仂告诉我有些后街的人想把自己家和我们石牛巷新屋间墙中间开个门，他们就可以通过这门到石牛巷了，我母亲及姑妈极力阻止，所以得罪了他们。太仂说我们家被他们开了门，那我们家不成了通道？还成为家吗？

这是我出生后第一次见到莫名其妙被人指着骂的情景。也是第一次从姐那用力紧握我手中感到了力量和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