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

第一回 书生走路遇冤情，请去喝茶撞天机

说道是华亭下的清镇下，一天竞有一奇闻。

缘说着是两个门徒跑去追一书生，那光脚的书生不怕走路的，一个步子又隔了老远。

书生一个翻身去，如鹞子跌倒路边，旁边的摆摊贾人无不避让三分。

“这不是英员外家的小厮，怎的这般撵人？”

“员外家的，不好说。”

……

稍下，议论纷纷。

这书生被追得好大一段路，又摔了个野猪滚泥，心中不忿，大怒道：“你厮这仔细瞧见了，我这是自个儿的衣裳。”一边说着，一边掀起衣服，四下一片惊呼。

都背过身去，女的抬袖遮眼。

只见那棉衣的几个窟窿却合着一片银色，像鳞片披在内衬白衫上。

两个小厮见得多，目不斜视，一个回头冲着另一个只说着：“报告员外去。”

那书生怒目圆睁，斥道：“这般冤枉人，找县衙评理去。你家员外叫上无妨。”

小厮一个笑着跑去员外府，另一个冷面看着他。

第二回 首见员外二生熟，不慕富贵不嫌穷

“人世间是这光景，倒不如有走一遭。”远近的一洋癞头道士，光一双长腿，袍子长及小腿肚。

书生吃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员外的女儿，正细想，见一稚子走来，白涿素颜，面容清恬，又白雪曜冬、西阳煦秋，凌波似春风细柳，衣袂如红叶送香。

书生四下惊讶这小小年纪竟有此风华，不禁家堂之教深远。

员外言说不对外示此女，只送茶递水的丫鬟穿着，不便养于深闺。侍奉茶水的当儿，自然学得一二人情。

虽与客不多言语，但外人一言一行竟悉记心中。

员外得此一女，文人墨客之流的教养尽不必说，此女生性敏捷，方才一两句便能说出个中人的面目性情。

书生想来奇特，便出一题“江上池月半池鱼。”

稚童抬头便说：“孤舟披月蓑衣行。”

书生惊叹这小小年纪竟能对上。

员外黏着白须。

一婢女请入晚宴。

员外摆摆手，婢女撤走晚席。

……

对了几句后，书生作揖说到：“佩服佩服，我这等寒窗学士也不如伊等。”

……

言罢，去。

员外也不远送，俩小厮嬉说：“一穷书生罢了，也不值费这档功夫。”

员外看着稚童，她不言语，回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