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时空|教堂深处的秘密
文/木槿琳
写在最前面:这是一篇以巴黎圣母院的副主教克洛德为主角,敲钟人伽西莫多等原著人物为配角的悬疑小说!
一
是夜,夜幕中稀星点点,皎月蒙纱,繁华的巴黎在圣母院的晚息钟敲响后,像一锅烧沸的热水,放凉了般,渐渐陷入了安眠。
寂静的圣母院钟楼幢幢,有种无言的阴森。圆顶的主教堂像匍匐在地的怪兽,似乎一不小心有人闯入就会变成它的口下亡魂。
刚敲完钟的伽西莫多在走下钟楼时,似乎听见女人隐隐的呻吟求救,为这无边的夜色添了几分寒意。
“见鬼,我耳朵好多年都没听见过人的声音了!”伽西莫多嘟囔了一声,觉得自己是幻听了,转身想走回自己的小房间。然而声音却越来越大了,大的像在耳边想起。
这勾起了伽西莫多的好奇心,顺着声音,或许聋子也能听得见的声音,向主教堂走去。
此时,主教堂空无一人,主教外出交流已经几个月了,养父神甫克洛德也停止了祷告,去休息了,只有供奉的灯火还在闪烁。
那声音越来越大了,似乎就在主教堂的某处,伽西莫多侧了侧他丑陋的大脑袋,似乎在确认声音传来的方向。
伽西莫多又走了许久,最后停在一堵墙面前,伽西莫多睁着他的独眼望着墙上雕刻的奇异花纹,像图符,像古文字。他的内心有点不安,有点躁动,他觉得这面墙的花纹与他养父克洛德房间的花纹一模一样。
他的养父就是那个虽然年轻却博学多才,虽面容严肃却心怀善意的圣母院副主教克洛德。伽西莫多对这个把他养大的男人怀着深深的感激和无比的忠诚与信任。
伽西莫多盯着墙许久,终于他伸出了他粗壮的手,推了推墙,不动,踢了踢墙,墙还是纹丝不动,似要在那矗立永生。伽西莫多喘着粗气,火气上来了,一拳锤向了花纹突出地。
墙动了,慢慢地向上收起。伽西莫多呆呆地望了墙一会儿,又把眼光投向墙的另一边。
“啊……”伽西莫多怪叫了一声,声音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伽西莫多不敢相信的望着墙的另一边里赤裸地躺在一张大床上的两个女人,不知是什么趋使着他,他脚步迈向了那张床。
伽西莫多感觉床边的气温很低很低,咬人的寒意透过他薄薄的的短外衣袭上了他的皮肤。伽西莫多默念了几句圣经,睁着他的独眼,望了望床上的女人。他发现她们都已经死了,因为极低的温度,尸身只有隐隐尸斑!
他认出了其中一具女尸就是经常在格雷沃广场跳舞的波西米亚少女,她圣洁地躺在床上,如神座下的圣女,纯洁无暇;而另一具女尸伽西莫多也认出了是佐朗特家的小女儿迦叶,她还给过他一只果子哩。望着迦叶身上布满的伤痕,与莹洁的肌肤、隐隐的尸斑相互交加映衬,深感一种诡异的艳丽扑面而来。
但此刻伽西莫多心中却是怒气翻滚,“是谁,是谁,是谁杀死了这个善良的少女,主会惩罚你的!”
幽幽寒意,使伽西莫多的怒气平息了几分,但伽西莫多突然想起自己来时听见的女声,伽西莫多望了望床上的两句女尸,细思极恐,有点仓皇地跑了出去。
二
回到钟楼的小房间里,伽西莫多喘着粗气,像笨重的犀牛,姿态丑陋。回想着刚才所见到的一切,伽西莫多感觉手指的痛意,才发现不是梦。
忍不住地猜想是谁杀了那两个少女,伽西莫多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副主教克洛德凝神盯着墙上花纹的情形。
伽西莫多忍不住给了一巴掌,“啪!”
很响,也肯定很痛,伽西莫多嘴角有血渗出,伽西莫多觉得自己的恶意忖度亵渎了圣洁的养父。可思想的漂浮不由人控!
几天后的清晨,伽西莫多出去晃荡的时候听见了有几个妇人在河边洗衣闲聊。
“菲尔德斯太太,你听说了吗——克劳斯公爵家最漂亮的大小姐莉莉莎前天傍晚失踪了!”
“阿耶,这是真的吗?哎哟,高贵的小姐哟,可惜了,不会和哪家平民小子私奔了吧!”声音是满含惋惜却带几分幸灾乐祸,莉莉莎小姐虽然高贵漂亮,却也不是什么好人。
又有一个妇人凑近说道,“我觉得不是私奔,听说半月前那个波斯米亚少女也不见了,还有佐朗特的小女儿。”
“那个埃及少女不见就不见了罢,可能是使用巫术害人,被捉了呗,可怜那佐朗特家心尖尖的小女儿啊。”
“看来最近世道不太平洛,我得仔细嘱咐我女儿最近不要出门了!”
……
声音渐渐隐去,伽西莫多恍惚听见又有人失踪了,不自觉想到那堵墙后……
三
克洛德最近很烦恼,他发现自己的养子最近经常窥视自己,并且眼神也奇怪。又来了,克洛德感受伽西莫多在门后欲言又止的目光,严肃淡漠的神情有点端不住了,嘴角有微微的抽搐,心中有些气恼,又夹杂几分无奈。
“伽西莫多,出来。”神色威严,口气似有训斥。
伽西莫多从门后慢慢地挪出来,跛脚、驼背、独眼,身体庞大地像一座丑陋的小山。此时他目光散躲,头颅低垂。
“我用神的旨意命令你,对我的问话如实所说。”克洛德威胁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伽西莫多不太灵光的脑子此时万分纠结,终究还是服从了他刻入骨子的忠诚,“我在主教堂伸出发现了两具女尸,那两具女尸是在一堵布满花纹的墙后,那花纹我也在您房间看到过。”
“你这愚蠢的仆人,你这是在怀疑我吗?”克洛德深觉自己被人侮辱了,声音一下子更为威严了。
“不敢!”伽西莫多匍匐在地,头颅更低了。
克洛德愤怒中有几分委屈,又有几分清醒。花纹,我房间的花纹,连我像狗一般忠诚都会怀疑我的花纹,是谁在陷害我,难道是主教害怕我威胁他的地位?难道是那个我得罪过的司法院院长?克洛德心中几经翻转。
“伽西莫多,带我去看看!”
伽西莫多看着副主教威严的神色,觉得是自己误会了尊敬的他,心中深深谴责自己,连忙带路。
克洛德的脚步不急不缓,依然但着神甫的从容,但当看到墙上的花纹时,眼神有点古怪。
这个花纹的确与他房间的相似 ,不过有人很完美地把上面的拉丁文改动了几个字符,将原有的“人性之致而善”改为了“人性之致而恶”。
克洛德盯着花纹的改动,盯了很久,思索着谁会有这有的知识和技术,一旁的伽西莫多熟练地打开了机关。
克洛德忘了忘伽西莫多丑陋的脸,迈步走了进去。看见了床上躺着三具女尸,他的脸在愈加阴沉,望着伽西莫多的眼神有点怪异。
“我的奴仆,你不是说只有两具女尸,怎么变成了三具?”声音幽哑。
伽西莫多,猛地一抬头,果真看见了床上多添了一个人,正是那莉莉莎小姐。
“我,我也不知道!”粗哑的声音在这处空间响起,伽西莫多,望了望副主教,望了望多出来的女尸,不言了。
“待会再收拾你!”
克洛德端详了床上躺着的三具女尸,发现她们的躺姿似乎组成几个字符,一个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的少女的双手合圆,是代表某个字母,或某种古法;比较奇特的是另两个少女,中间一个的身上透露的气息更接近纯洁的姿态,却摆成诡艳的姿态,映衬身上有迹可循的伤痕;最后一个少女姿态高傲,却以一种屈辱的方式摆着,她的左腿被折断,是有故意报复的感觉,可着折断的左腿确是这幅字符的画龙点睛之笔。
克洛德望了望伽西莫多的跛腿,眼神有点微妙,又摇了摇他秃顶的头。
克洛德觉得这幅场景有点熟悉,好像自己陷入了被人设计的圈套。克洛德有点迁怒了,“这些人是你这个愚蠢的仆人杀得吧!”可又想到他都有点捉摸不定的诡异图案,甩了甩手,“走,这里冷死了,晚上我回去研究一下。”
四
可是不待克洛德有任何的动作时,司法庭那边就来人了,手拿着大理院的手书,无视圣母院之处庇护任何人的规定。
克洛德面容阴沉地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觉得来人未免太无礼,“阁下,所为何事?”
“尊敬的克洛德大人,日安。我们收到消息说,圣母院的敲钟人拐藏了克劳斯·莉莉莎小姐。公爵震怒万分,向大理院施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原谅!”带头的高个子军官说完,右手一挥,“给我搜,逮捕伽西莫多,找到莉莉莎小姐。”
克洛德就静静地站在那,一身黑衣,更显面黑如漆,浑身气压低得很。
黑衣如墨,气压透寒过了许久,暮色渐低垂,黑夜要来了。
克洛德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神色莫明,那名军官还是待在克洛德身前,他此时不自然地动了动身体,干笑了几声。
“报告长官,我们在逮捕伽西莫多的时候,发现追到一个走廊就不见了,我们怀疑那儿有机关密室!”一个头发金黄,面容青涩的士兵跑来报告。
“密室?走,带路!”军官好像无视了克洛德,大步跟着走了。而克洛德也无声无息地跟上。
此时,主教堂深处,摆放三具女尸的密室里,气氛有点压抑,伽西莫多靠着墙,感觉头脑各种画面夹杂,混乱不堪。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慌不择路还是怎样,逃到这儿。
墙外,十多个士兵,看着这墙,有些苦恼。
这时,有个人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把墙砸开。”
“教堂圣地,如此冒犯,主会降下罪给我们的。”有人反驳。
两人争执不下时,有个士兵很烦躁的锤了一下墙。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墙的机关触动了。这时,军官首领正好来到了。
五
伽西莫多面容呆滞地望着门被打开了,一拥而入的士兵趁机把他擒住了。这时,伽西莫多才反应过来,怒吼了几声,甩动着身子,张牙舞爪的。
他庞大有力的身躯还真把不堪一击的事情挣脱了,士兵们有点狼狈,伽西莫多面容狰狞。一时,双方僵持不下,空气中很安静,只有喘气声。
谁也没看到军官首领望着床上少女时,充满欲念的眼,而副主教克洛德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地响起,“伽西莫多,杀!屠尽世间污秽吧!”
伽西莫多,原本迷混的双眼猛地睁大,转身扑向了床上的少女,像是拥抱般。士兵们不解了,随之一阵淫邪的笑声从士兵口中发出。突然,一个士兵死了,他的血飞溅到旁边的人身上。
伽西莫多从女尸身下抽出了一把长刀,向士兵们发出了攻击。士兵的笑意凝固在淫邪的脸上,有的连忙掏枪,有的转身想走。
这时,墙的机关关上了。除了副主教,所有的军官士兵都在密室内。副主教站在墙外,顺着修改的花纹的轨迹,在一个字母上一按,墙上出现了一个小洞,他可以仔细观察墙内的情况。
听到响声,伽西莫多顿了顿,继续举着长刀收割着一个个邪恶的生命,身上连中几枪,他的身形有点踉跄不稳了。可他像是杀红眼了般,猛地冲向士兵们,一时血肉飞溅,地上,墙上,身上满是碎肉。
十多个士兵都死了,只剩下那个左手挨了一刀的军官,他右手颤抖地握着火枪,双眼仅仅盯着趴在地上似乎已经死去的伽西莫多,向他的左臂开了一枪。
确定伽西莫多无力反抗后,脸上的恐惧顿消,挂上了恶狠狠地笑,正想给他的丑陋的头来一枪的时候,他忘记了自己还是笼中鸟。
克洛德一袭黑衣,鬼魅地出现在军官的身后,然后将一颗药丸塞进拍进了他的嘴里,军官还没有来得及反抗,药丸就融化了,他感到脑中一片混沌,有什么声音从脑海深处响起……
当军官受到国王的批评和公爵的怒气时,摇了摇脑袋,感觉有什么被自己遗忘了般。昨天,他带去的士兵因触犯了圣地的威严被神处于极刑了,他也负伤而回。
公爵觉得他是在推卸责任,却也不敢再派人去圣母院要人,他恶狠狠地说,“等着,我就不信伽西莫多不会踏出圣母院一步。”随后,无视军官,迈出了王宫。
国王想看完戏一般,幸灾乐祸地笑了,挥手让军官下去,并没有任何责备,军官也顺着国王的旨意,灰溜溜地走了!
六
目光转向巴黎圣母院。
“我的仆人,你死了吗?”
“我还活着,我是应该叫你克洛德大人,还是德洛克大人好呢?”
“黑夜还没有过去,你觉得我是谁呢?”
“灵魂透露出的邪恶真是令人厌恶!我从来没想过威严而高洁的他会有这样的阴暗面!”
“人性至善的极端便是邪恶了,我的产生不就是因为他的渴望吗?既然深爱着圣洁的少女,为何还要苦苦抑制呢,这不是人性的本能吗?伽西莫多,和我一起永坠地狱吧!”
“我不是已经被你拉下来了吗,通过催眠,我都想起来了!”
“布满伤痕的两具女尸可不是我下的手,别把自己摘得太干净。让我想想,迦叶为什么会被杀,哦,是因为爱而不得吗!”
“你……”喘气声响起。
“还有那个莉莉莎小姐,高傲的小姐哟,因嘲笑了一个丑陋的驼背跛子,而被杀害了哟,还被折断了腿!”
时间静默了许久!
“是的,我有罪,我有罪,德洛克大人,你也有罪,我们一起向神赎罪吧!”伽西莫多突然迅速捡起地上的枪,向德洛克的心脏打去,眼中满是释然,后吞枪自尽!
德洛克满脸不可置信,慢慢地倒下去,跪在地上,感受到了灵魂的虚弱。然后,他听见脑海中的声音,“再见,我阴暗的第二人格!”
第二天的太阳依旧升起,克洛德副主教一样威严虔诚,钟楼却没有传来往日敲击灵魂的钟声,钟楼落寞了,只剩驱壳,还会有新的敲钟人出现吗?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