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点点
昨天是开学第二天,就要上一个早自习,我前天晚上就把闹钟调到5点,还担心到时睡不好精神不佳,所以10点就睡了。谁知后来很早就醒了,再也睡不着,就睁着眼睛躺着,过了10分钟左右闹钟响了,迅速爬起来,一看天还没有亮,好久没有看到天没亮的清晨时分了。穿到客厅一看,路上的街灯已灭,只有错落的商铺彻夜的各种颜色的灯,乍一看这样的清晨真是幽静。因为还早,估计也没有车,我就索性站在落地窗前看街景,乍看街上是比较安静,但来往的车已不少,多数是三轮麻木,还有稀疏的骑自行车的,的士也有。以我有限的经验,这都是为了生存的人们,凌晨两三点就开始进城进货,有贩卖青菜的,有贩鱼的,的士估计是载下火车的人的。这让不由想起几次自己的经历。好像有几次上大学,因为火车到我的家乡都是五点十几分,所以爸爸曾经半夜骑自行车送我,那时已经18、9岁了,从我家到火车站大概有16公里,所以爸爸骑到半路要下来走几下歇一会儿。那时真是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我不会骑车,这么大的人了还要爸爸带。那时爸爸也有47岁了。后来有几次是坐老表的三轮麻木去的。爸爸提前告诉我说表表有车,我还很兴奋,结果他说老表走的很早,到时经过我家时会喊我们。结果是半夜两点就来喊门了,而且我一看就是坐在后面的车斗里面的,凌晨的半夜呼啸的车子吹得我浑身发抖,那滋味真不好受。眼前的暮色,也让我想起婚后来往奔波在婆家、娘家、工作地时的感觉,那时火车也是清晨5点过一点到站的,常常4点多就开始透过车窗睁大眼睛努力寻找天色的痕迹,寻找窗外草木山丘建筑的轮廓,从模糊的一团黑到逐渐现出来的轮廓,再到能识别出的景物。
当时这些回忆都只是一两个场景及感受而已,在大脑里几秒钟的时间。看看时间已不早,梳洗好离开家门的时候大概5点20过一点,下了楼,觉得有点冷,不由紧了紧外套。走到小区门口,抬头一看,大半圆的明月,静静地挂在天上。走几步,在暗色的夜中,早点摊子上氤氲上升的热气显得那么温暖。淡蓝的晨幕中有几颗星星,刚走到路口,一摩的冲我按了下喇叭,不过这时我正好看到一辆到汉口的车来了,招手上车了。车上时间显示是5点30,车内没有开灯,已经有三个乘客。一位妈妈带着6、7岁的女儿,一个中年男人。除了售票员和我之间简短的问答后车里是一片沉寂。汽车的前灯洒向前面的路,在这种安静中让我的思绪不由回到了17岁的一天。也是凌晨时分,我和爸爸坐在一辆开往姑妈家的卡车司机室里去参加婚礼。那时夜幕还未散去,整个小镇上比现在更黑,只有卡车的前灯射出去的一道亮光。光亮向前扫过去,黑夜就被扫出一片光明,而车后面又迅速被黑暗所淹没。记得当时还就这灯光写过一篇周记,大意觉得这灯光寓意如同人生,在黑暗中闯出一道光亮,循着这光亮前进,每向前近一点,光亮又朝前探出一点。那是个为赋新词而喜欢引申联想的年纪。现在的我才明白,也许这并不关乎年纪,而是一个人的情怀。这种情怀不是每个人都有,也不会随着年龄而变迁。同样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物,有的人从不关注,有的人却从中看出了一个世界。
汽车继续在清晨中前行,十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这时才5点44,走下车又是一番景象。这时天色已明 道路两边摊贩早已挤满,一片安静的热闹。早点摊袅绕的轻烟水汽此起彼伏,卖菜的老人都早已摆好自己前面那一米见方的小菜,或坐或蹲地等着买主。看到这些老人,不由让我想起去年碰到的83岁的卖菜老头。生存不易,不管是在我求学、工作还是婚后的生活中,到处都是为了生存顽强忙碌的身影。向这些卑微而伟大的灵魂而致敬,走近学校,朗朗的读书声开始如一片喧嚣的海传来;走进学校,退到后勤的周老师正在将花坛里枯萎的格桑花处理着;推开我的小屋,蛐蛐清脆的鸣叫声一声声传来。走在校园里,抬头,天上清月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