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记3：住院手续

10月6日，又是起个大早，7点不到就起来了，收拾整理，今天要去住院了。

隔夜，我把耳环、戒指、项链，包括手表悉数摘下。指点给先生看：我把东西藏这里了。

先生讲：你自己记得就好。

潜意词里，我是有特意托付的意思，只是，我不说明而已。

这套钻石首饰，是我最喜欢，也是最贵重的首饰，总价值得一辆中档汽车。

当年结婚的时候没有这个条件，后来日子越来越好，每年的生日，结婚纪念日，先生总喜欢买首饰给我当礼物。积少成多，夏天，我常戴一套翡翠首饰，冬天就戴一套钻石的。我戏称，每天都挂一辆车在身上，怪不得沉甸甸的。虽然，我每天都是坐公交车上下班的。

到达医院还不到8点，按照开好的住院单，在收费处先预交2000元，再上11楼住院部。以为来得早，谁知走廊里闹哄哄都是人。床位紧张，要等医生查完房，当天要出院的病人挂完水，办好出院手续，然后下一个住院病人才有床位住下。果然九院的肝胆外科名不虚传！

小红托人给我预留了床位，按照我的名字，人家给我预留的是男病房。一番心意全浪费，又要重新安排。这一等，就等到了10点多。当然，这段时间也不是白等的。办理各种手续、抽血、量血压、去医生办公室谈话，约定了明天（7号）手术。带去的各种报告片子给医生看过，因为日期间隔不长，医生说就不用再重复做了，只要求下午再做一个心电图。省去了一笔检查费用。

其中发生了一段插曲，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是陪着70来岁的父母来的，父亲住院，母亲留下陪护，他想早点帮他们办好手续再去上班， 因为迟迟没有床位，各种检查也就一直没排上做，这暴脾气一上来，居然冲护士开炮。护士长来劝解，他又把火出到护士长身上。大家都不接茬，他却越骂越来劲。还是医生出来劝解，他才骂骂咧咧不情不愿停了下来。

病友纷纷侧目摇头。后来听说，这人是出租车司机，这种脾气当司机，真够危险的。

在走廊等待的时候，巧遇我的初中女同学小芳，她在这层楼做清洁工。多年不见，没想到在病房巧遇！

午后小芳到病房和我聊天，说她的同事们都说：这个是你同学？看起来不像么！

我没说，我先生也问我：她和你同学？看起来比你大十岁都不止么！

小芳说，你怎么一点不变，我是老了！说起童年趣事，彼此感慨万千。

小芳说她每天5点多就来上班了，一般下午三四点可以下班了，这几天又是单位升级又是疫情影响，一直要忙到8点多。

我说，你也太辛苦了！

小芳说，没办法啊，儿子还没找对象呢！小芳比我大3岁，儿子也比我女儿大3岁。小芳吃辛吃苦，为了给儿子娶上媳妇，这是中国式父母的责任。我深表理解。

我住的是双人病房，床位是8床。9床的病人出院之后，居然空了半天，到晚上才来了人，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39岁的小英。小英就在九院工作，胆结石反复发作，这次实在疼得受不了，住下准备第二天做手术。

因为疫情影响，住院病人和陪客都不能随意出入，也不能来人探访。我们俩的晚饭是病区15元的盒饭，想买份好点的，卖饭的阿姨说，统一都是15元。 一份红烧鱼，一份红烧鸡。味道比预想的要好，现在这个物价，15块的盒饭有这个水准，已经很良心了。

我早有准备，带了两瓶酱菜。住院不是度假，小菜没有，饭要吃饱。

当晚，一个病房，两对夫妻，彼此都无睡意，但都在努力睡着。因为明天一早都要手术，小英第一，我第二。

一晚只听躺椅咯吱声声。陪护人员睡在床边一张狭窄的躺椅上，带来的一条薄被半垫半盖。护士、清洁工出来进去，迷迷糊糊，感觉天慢慢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