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一盆狗血（五）

（五）李文

真的无辜吗？我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我坐在床角望着苒苒熟睡的脸，她还在梦里一无所知，脖子上那几处红痕深深刺痛着我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用手捏住她纤细的脖颈，然后抱着她一同死去，谁都不用再承受这痛苦和绝望。

尼古丁的味道在唇舌间蔓延，窗外的冷月洒在地板上，满是烟头。

天亮了，苒苒睁开了眼睛，她看到我的一瞬间似乎身体僵了僵，片刻后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她掀开被子扑过来，声音里充满了欢喜:“天呐！原来你真的过来了，我还以为昨晚是在做梦。”

我望着她目光复杂，伸手把他捞进怀里，死死地抱住，力气大的她直喊痛，我就是不撒手，任由她掐我咬踹我。如果可以，我想把她嵌进骨肉里，只有这样，才能抚平我的伤痛，才能不会……再把她弄丢。

（六）宋苒苒

所有人都变得很奇怪，从我在酒店醒来的那天开始。

李文经常会对着我发呆，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等我转头回视他，他又会立马低头躲避我的眼睛。甚至有一天他突然说想让我辞职，这可真是个晴天霹雳，我要他给我一个理由，他说不出，只强硬的要我辞职。甚至自作主张的，向公司递交了辞呈，我简直要气疯了，跟李文大吵一架，自己一个人跑出了家。

最近陈立好像也很忙，出差回来后已经许久没见到他的人影。出门时太急身上什么都没带，最后还是借了路人的手机打了成立的电话求他帮忙。陈立二话没说开车来接我，他把我暂时安顿在一处空着的房产中。

我问他知不知道李文最近怎么了，陈立支支吾吾，态度很奇怪。我生怕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几番逼问，他才开口说是跟李文之间闹了点儿矛盾，至于原因，却怎么也不愿意说。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们很多年的兄弟，大概是一时意见相左，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我就安慰陈立几句，顺便抱怨李文最近确实有些不可理喻。谁知道他竟也对我露出那种复杂的神情，跟李文的一模一样，我突然间觉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