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的写作人生
要么你正在写作,要么你正在准备写作。你可以写作, 也可以看看别人的写作。
摘录口记
在40多年创作生涯中,她拿遍海外所有华文文学奖项,多部作品被英国BBC推荐为“睡前一本书”。长篇小说《扶桑》的英文译本,更登上《纽约时报》和《洛杉矶时报》,16年前就入选美国十大畅销书榜。
严歌苓并非一个特别幸运的女人,一路跌跌撞撞,从舞蹈家转行作家、辗转海外求学、情路不顺、健康一度欠佳……但她却以超出常人的刻苦、坚韧、自律,把所有经历都化成自己成长的养料,活出了比电影更传奇的一生。
严歌苓的一生的三个阶段:第一是作为中文作家,她30岁到美国学习用英文写作、并拿到学位;第二个突破是成为好莱坞编剧,用英文写剧本;第三个突破是直接用英文写小说,进入美国正规商业出版渠道。
严歌苓也曾毫不掩饰自己爱钱。当年小说刚炙手可热,她就豪掷三部电影版权费,给母亲在南京买了套房子。直至今天她依然保持一个习惯,就是在每本书写完后带上全家去旅行,在一个城市住上很久。
可严歌苓并不是为了要活给谁看。在她看来,钱只不过能让女人在爱情中更自由,在生活中更体面;而只有不受世俗困扰,她才能潜心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好友陈冲评价严歌苓,最印象深刻的就是舍得花钱。
严歌苓说:“我听一些女朋友讲她们女朋友的故事,我觉得所有悲剧的根源就是在于经济不独立、思想不自由。问人家讨任何东西,心里都是不舒服的,自己挣自己花,你的享受才是最甜美的……我觉得我花的钱和我所享受的时间必须是自己挣来的,包括爱情,我并没有平白无故地得到什么。”
每天晨起喝一杯咖啡,便开始写稿。写到下午一两点,吃点东西,游泳运动,然后花大把的时间读书。余下的3/4时间,她做饭、遛狗、读书,辅导女儿功课与体操。女儿睡后,她与丈夫边喝红酒听音乐边闲聊。
严歌苓认为:作家百分之五十的天赋,百分之三十靠后天努力,加上百分之二十的职业训练。“努力”是成为作家的必经之路,也是我们能够做到的。
漫长的写作生涯,严歌苓是怎么努力成为一个著名作家的?她说,“我总是这样告诉自己,我像所有去上班的律师和会计一样,反正到了点就坐到我的写字桌旁边。我对写作这个事情是一种很平常的心态,那就是我是靠写字来养家糊口的。”几十年来的严格自律,以平常心不断努力写作。
想起写了五百万字“帝王系列”小说—《康熙大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的二月河,他说过,“我这个人没什么写作天赋,就是比别人多写了几千万字而已。”
最后,说说“职业训练”。“职业训练”是源于严歌苓在哥伦比亚艺术学院攻读艺术硕士,得出来的感悟。十几个同学围坐在一起,对着一件物品或一个人物,用“思想的眼睛”推动场景的发展,让一切鲜活起来。学习如何自然地转换视角,用什么转换。这种“职业训练”的确不能代替天赋,却能让作家们的天赋更充分展现出来。
严歌苓说,“作家应该写什么像什么,不要过早把自己架起来,要在落地的生活当中。” 比如说,写《陆犯焉识》,她花了很多钱,去青海体验生活,花钱开座谈会,请教劳改干部;写《第九个寡妇》,她就跑到农村去住着,和村民们排队抢厕所;《玛阁是座城》写赌徒的,她就跑到澳门赌场学赌钱,输了几万块钱回来......
生活中,严歌苓是个很爱听别人故事的人。她说,在人群中要当一只耳朵,一双眼睛。
她现在争取每年出一本书。
她说,作为一个好的小说家和艺术创作者,或者说一个好的电影工作者,他要有一个比别人敏锐的观察力。善于捕捉到别人神色里的东西,肢体语言里面的东西,然后做出自己的判断。
有人问严歌苓,她自己的作品中,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或者印象特别深刻的?
严歌苓回答说:我都喜欢啊,哪个作品不去百分百投入的话怎么写得好。他们跟我说你就混混把这个剧本写完,我说我混不了。我要是没有真心的去爱,去喜欢这个人物,我不会写的。又不像演员,在那站一站,后脑勺都可能是别人的。作为我来说,我一定要发动我整个的情绪才能把作品写好。我也不会找枪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