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维空间来客
1、
用什么来形容好呢!奇遇?见了鬼?
但就此刻而言,似乎用对峙来描述更为贴切一些。
是的,可谓是对峙。而初始并非如是的。初始时我以为那是一粒的砂石。待我想用手指去拾起他时,他居然滚动了起来。显然他是避开我的手指的。我便想是一只蚂蚁罢了,我是近视眼。但瞬间他长大了数十倍,赫然的立于我的桌上,我不由得被吓得失魂落魄了。
我们对峙了,他在书桌上,我在椅子中。
他像一个大蚂蚱,形体酷似。他是有面部的,但却没有五官。方形的面部中间部分像一块黑色搓衣板。准确地说像搓衣板的一小截部分。观众们大概有许多人是不知道搓衣板的。那是一种人工洗衣工具,一块长板子上有着凹凸均匀的“阶梯”。他的面部就如是。而身体似乎是对照着大蚂蚱变形的,背上是六片“翅膀”,八只昆虫条肢般的长腿却表明他并不是蚂蚱类的昆虫。而且,虽然他没有五官,面部的黑色的搓衣板却仿佛凝视着我,甚至让我有种目光炯炯的感觉。
所以,我们是对峙。
他目前大概有2.5公分高,即便是这样的高度也已经让我退到了墙角,虽然是对峙,但如果说被他吓退也毫不过分的。不过这毕竟是我的地盘,我一步步的靠近了他,并且手中多了个扫帚。我用扫帚前探,直指向他。
“Stop,Stop。”他大叫了起来,居然是人类的语言,英语!而我仿佛被烫到了一般又跳回了两尺,内心噗通噗通地跳着,节奏剧烈。与此同时,我考虑在下一步夺门而逃。
咳,我委实不是一个坚毅勇敢的男子汉!
确实是的。我就是一个屌丝,三本大学毕业,做着一份收入微薄的销售工作,在这个城市就像个蚂蚁。哦,不是蚂蚱,蚂蚱是他,与我对峙的他。我到现在也没有判断出他是什么物种从哪里来要干嘛!
“平复下心情,安稳点,我没有危害你的地方。”他居然安抚我起来,一个蚂蚱在安抚我,用的是中文。他并且用他的一只就~叫胳膊吧对我示了示意,表情完全像一位优雅的绅士。这是什么状况!一个2.5公分长的蚂蚱和我对话,安抚我。
不过他的安抚显然起到了效果,我的内心平复了不少。他的语调温和而具有磁性,像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中年男子。
我一直用他来称呼他,看来我是对的。
“嗯,平复下来了。挺好。”他居然能感知到我。
我这边平复下来的大脑在飞速旋转着。如果不是我的幻觉,那他应该是个~外星人。基于我三本的学历以及渊博的阅读经历以及我天赋磅礴的想象力我这么判断着。
“哦,不准确,不算是外星人。”他说道。
天啦,他居然能读心,我思考的一切都能被他看见!
“不如你透彻地告诉我,您是谁,怎么来我家了,准备干嘛?”我一连串的问了问题。
“你需要一份详细的说明还是简而言之呢?”他问。
我的脑子急转着:他们的详细说明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呢?汗牛充栋?还是简洁说明的好。
“简洁点吧,譬如在五分钟之内就说清楚最好。”我说。
“嗯,好的。虽然对你们的时间还是不太习惯,不过还是足够了。简而言之,我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空间—九维空间。这个概念你清楚的,我在你脑中发现你有这个认知,你们这科幻小说真是普及啊,这样也好,你们都很有想象力。”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头部略有晃动,没有五官的面部似乎都有了表情。
说实在的,我对他的话语并不完全相信。怀疑精神据说是科学精神之一,所以我要怀疑他。何况他长得那么立体,酷似我大地球的蚂蚱,完全不像一个九维空间人士。
“不相信,那也不重要,反正要相信我对你没有伤害即好。”
呵呵,我干笑了一声,尔后脑袋里一片迷惘。如果不相信,那他到底是什么呢?是别人遥控操作的玩具吗?我不禁左右看了看。我的租屋里一片狼藉,还有着一股超凡脱俗的臭袜子味,委实是引不来这么高科技的玩具的。
“真是个复杂的物种啊!”他说道,“不如这样,我让你感知下,免得你的内心总是存在如此复杂的不信任。”
话音甫落,我便有所感知了。
这种感知在他言语铺垫之下扑面而来。哦,并非如一阵风那种扑面,但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感,尔后周遭的空间发出黎明一般程度的蓝色光芒。似乎有着一些看不见的触角向四面八方无限种可能的方向延伸触碰,仿佛空间中还有许多的空间被次第打开。我感觉到无比的通透舒畅,像心脏肺脏从胸腔里释放到了外界空间,像每一个细胞都被滋养了力量。
就像漂浮着一种纯粹的喜悦里。
但这厮并未让我一直享受,很快就取消掉了一切待遇,周遭空间的一切连同感受都消失了。我不禁有些怅然若失。不过,此刻我已经相信了这只蚂蚱。哦,他应该有个名字的。“怎么称呼您?”我问。
“其实我是没有名字的,在我们那里,名字毫无意义,就如同一个蚂蚱不需要名字一般。不过,蚂蚱这个名字还是太为低等。不如,你叫我九维君吧。”说完之后,他背部的那几块片片和八个肢体都动荡了一番,仿佛为自己获得了名字欣喜一般。
“OK,九维君。挺棒的名字。”我自然是客随主便咯。
哦,应该他是客吧!在我的租屋内,并且是夜晚十二点时分。我本应享受我的睡眠我的梦,他却倏忽而至。
不过,相比这种伟大的奇遇,一个觉,特别是一个屌丝的觉算什么呢!从此以后,我或将截然不同。
“我是第一个遇见九维空间人的人吗?”我问。
“不清楚。宇宙尺度太大,下这个定义是虚妄的。”
“你来我们的世界是为了什么?”继续提问。
“其实没有太多目的,就如偶然打开了一间从未打开的房门,我走了进去。”
这样的回答未免让我大失所望。我以为这是一种伟大的开拓,一种平行世界的文明对另一个文明的进击,一种…..反正是以为的太高,而九维君的答复太过平实。就如我出门遇见顾婶卖菜一般平实。
“哦,既然来了,就总应该做点什么事吧。您这大老远的。”我继续诱导着。
“有什么事哦,不就过来看看罢了。”他仿佛故意一般。
我都不想搭理这个蚂蚱了。我转头望向窗外。天宇间一轮皎月高悬,完全是人间的味道。而我这里有个九维空间的生命。
“那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我说。
九维君走了过来,走到了书桌的边缘。相较之前,我们的距离已经近了一半。他仿佛在端详着我,左看右看,虽然他就一搓衣板。尔后说道:“你们真是个复杂而情绪波动的智慧啊。”
“智慧?你为什么不用生命一词来形容。而用智慧,是说我很智慧吗?”
“你~算不上智慧。如果以你对智慧的定义来说。”九维君还真是不给面子啊!“在我们那里,智慧就是生命意识。你们的智慧被安放在有机生命体内。而我们直接存在。你们被三维的空间所禁锢,资源和时间以及质量范畴都有限度,而我们不存在这个局限。我们无限的宽广,无限的生命,不需要饮食,每天被维度空间中的能量自然加持。我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思考,让智慧流动起来。智慧的流动消耗能量的也释放能量。我们就这样彼此交流。没有孤寂,没有猜疑,没有斗争,没有困扰你们人类的一切。”
“是天空中飞满了无数的蚂蚱吗?”我畅想着。
“不是,我们没有时间,空间形态也与你们这不同,更没有蚂蚱。这幅形体只是~怎么说呢!就如同你出门换了一套衣服一般。看来这套衣服不太合身。请你将就一下吧。”
“额,我没什么的,这样挺好,挺像九维空间的人。如果像我们一样才不好呢。”
“嗯嗯,那我就这样,不需要费周折去改变了。”九维君头部左右顾盼了一番,仿佛对自己的形体非常满意。他到了我们这个世界,已然已是这个世界的姿态了。
“哦,深夜一点钟了,按惯常你是应该已经入睡了。”九维君说。
“我们这个世界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你觉得我还能入睡吗?”我有些啼笑皆非地回答。
“我帮你入睡。”九维君说完,我就感到一阵睡意袭来。如此的浓烈,让人无法抗拒。我居然自觉地向床上走去,躺下。“这个家伙,居然可以控制我!”这是我清醒时最后一个念头。
2、
当阳光落满了我的租屋之后,我醒过来了,如以往一样。
如同加载一般,昨夜的记忆渐渐恢复到我的脑内。我在床上抬眼望去,九维君立在书桌上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那一刻我怀疑我只是做了个梦。但九维君非常不应景,他转身将他的搓衣板对准了我,提示我一切要么仍在梦中,要么就是真切真实。我显然是相信后者。
“早餐建议你不要老吃米粉,吃点牛奶包点对你更好,三十岁不到,居然尿酸有点多。话说你们人类的身体怎么这么脆弱。简直就像风中的一粒尘埃一样!”九维君侃侃而谈。这个家伙居然又通篇研究了我,我在他面前完全是一付透明的标本一般。
“哦,谢谢你的建议。不过米粉可是很好吃的。”我坐起身来看了看手机。妈呀!要迟到了。一个屌丝迟到是危险的,每迟到一次他的炒鱿鱼指数就会增加一点。
“要不,今天就别去上班了吧?”九维君似乎又摇头晃脑了一下。
“不去上班。哦,对了,我既然认识了你这么一位九维空间来的~大人物,那你能不能施展你们的科技啥的,给我变一大堆钱或者给一个超人的技能。这样我就可以改变命运,不去上班了。”我一口气说了出来,不是揶揄,也是一种希冀。
“首先,我不是什么大人物。我是九维君。此外,你的要求过分了。如果满足了你,会对这个世界会产生巨大的影响涟漪。不过既然来了,我也希冀我们~有段美好的交往。”
看到这里,观众朋友们一定会以为我和九维君将就此开始一段神奇之旅,譬如去九维空间或者在我们这个貌似广阔的世界做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哦,算了吧!如此童话倾向的念头就可以终止了。人们总是喜欢看一些俗套千篇一律的故事,电视剧基本情节都差不多,你再让一个九维空间里的来客也来给你演一个肥皂剧,那是对这个宇宙和其它宇宙智慧的侮辱。
九维君继续说着:“我看见了她。”
“谁?”
“春令儿。”
哦,这个家伙是能看透我的一切的,不仅是当下的思维,看来过往的一切都被他一览无余。
“在我们的世界里,一切都是透明的公开公正的。因为时间的维度亦被蜷曲,所以历史即当下,未来亦即当下。”仿佛就是在电视画面解说一般,九维君跟随着我的思维解说着。他的翅膀和上身四肢都收束着,显得全神贯注。“我看见她在你的意识中显然占有一个重要的位置,意识一触碰到她,你的脑海便产生化学反应。”
被人说中心事让人有种释怀的感觉。确实,春令儿是我的同事,我们虽然在同一个大办公室可交流并不多。她是我们公司的女神,我每天都用眼睛的余光看她无数遍,但却没有勇气去追求她。前一句说了,她是女神,名校毕业,家境好,工作能力强,美貌如花,仿佛所有人世间的美好都聚集在她的身上。而我是一个都市新贫族,买不起房的屌丝。
“正因为时间空间容量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回事,所以你们这个世界我已然了解的清清楚楚,唯独对于你们人类的感情我有些不知所措。人类何以如此。甚至在你们的世界鸟兽都有着情愫。你看那屋檐的燕子,啄泥哺幼,那郊野的水牛,舔犊情深。在我们的视界里,一些都可显现成影,思维亦然,但唯独感情不可以,只可通过你的思维显影探知。所以,你们的世界里,感情是最玄妙的东西啊!”九维君叹道。
忽然间我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不算作也不坏,而这个念头的产生或许是一个屌丝劣根性的体现。我说:“你这么能耐,能不能帮我追求到春令儿啊?”
“倒也是可以的。”九维君回答。
“真的吗?”我其实已然是相信了,反问只是一种确凿。我谈不上太高兴,但似乎除了九维君的帮助,我个人是毫无希望的。
“如果我帮助你,未来你可能会有些不同。没关系吧?”
“如何不同?不是与魔鬼签约那种吧?”
“倒不会的,对于你只会越来越好。”
“那还等什么呢!”我催促了。
“好的。”说完之后,九维君往前一探,像渐渐挤进去了另一个时空一般,先是头部从前面往后逐渐消失,接着是身体,最后完全不见了。虽然只是一只2.5公分的大蚂蚱,但这样凭空消失还是显得有些诡谲的。
在他消失的同时,我感到一阵眩晕,只是轻微的一丝,并无多大影响。
大约十秒钟后,九维君就回来了,像是渐渐从另一个时空挤出来一般。先是头部前端出现,接着是整个头部整个身体。他的一来一回就如同电影里的镜面穿梭游戏。不过我可没有心思去关心他这些,我关切地为了我自己问道:“怎么样呢?九维君。”急切的声音中有着一丝阿臾。
“哦,还不错。我从她认识你那时开始为你助力,她对你印象好了许多。说实在的,她脑海里几乎没你什么记忆。不过,你应该会成功的。”
“应该!”我有些不自信。
“感情这么复杂的东西,我能打包票吗!下面的时间交给你了。祝福你。”说完之后,九维君不再言语,而是老僧入定一般的“看”着我。我亦不再言语,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股欣喜已然充斥在我心胸里,我激动而忐忑地去上班了。
九维君大概是在春令儿的记忆里植入了一些什么有利于我的事物吧。我这样想着。
3、
到达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按照制度我将被记旷工半天,万恶的资本家啊!不过我内心的欣喜仍然是充沛的,特别是我进入办公室后发现春令儿居然关切地向我望了过来,眼中有着盈盈的水波,水波中有着盈盈的温柔,温柔中有着盈盈的爱。哦,My god!我太激动了。要知道在此前的两年零九个月的时间里她几乎都没有瞟过我一眼。待我坐在办公椅子上后,春令儿居然走了过来。
“小平,今天怎么了?从未缺勤的你今天居然这么晚才来。今天的迟到真让都很不习惯啊!”春令儿笑意盈盈地说道。
额,看来九维君为我重塑的形象非常正能量啊!我哪里是从不缺勤啊,我不就是怕扣工资怕被扣年终奖嘛。
“春令儿,家里临时出了点状况。谢谢你。”我文质彬彬地说着,感觉自己极其有内涵和素质。春令儿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整个一天的工作,春令儿都会时不时看我一眼,示以微笑。而我在回笑之余抑制着自己的狂喜,到了下班之前的时分,我在微信上约她吃晚饭。我两年多前加了几次她才通过的,一直没怎么聊天,她的朋友圈我也看不到。不过这次她很快就答应了。
华灯初上,我与春令儿坐在星骑士西餐厅里,轻柔的钢琴声与轻柔的灯光飘荡而迷离。我仿佛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成为了一名成功的社会名流,因为我请的是春令儿啊。
我自己点了一份相对便宜的冷猪排,春令儿点了一份七分熟的经典牛排。我们边吃边交谈着,如同电影里的上流社会,甚至如同《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的盖茨比经历。我这般意淫是不是有些过分?不过,我毕竟是和九维空间里的智慧生命打交道的唯一地球人。想到这里我变得信心满满,并且觉得自己也变得帅气了起来,要不春令儿为何目光中那么的欣赏。嗯,或许并非九维君的作用,春令儿本来就对我有着隐藏于内心的爱恋,九维君只是把它剥离释放了出来。想到这里,我不禁又上了一个信心的阶梯。
“小平,谢谢你为我写诗。我在大学的时候就是个文艺少女,是校园文学社的主编呢。讲真,你的诗写的真好。”春令儿由衷的赞美着我。
我内心一咯噔,这个脚本九维君事先并没有告诉我啊。“你说的是哪一首?”我装作有许多首一般。
“《德令哈》啊。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写的真棒。话说你什么时候穿行的西部,是读书的时候吗?”春令儿问道。
我内心如雷轰鸣,觉得事态严重了。海子的诗!这么著名的诗春令儿居然认为是我写的。九维这个家伙究竟对春令儿的记忆做了怎么样的涂改哦!
“还有,你说你想去澳洲的一个海岛居住,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多么浪漫的一个人哦。”春令儿说完后停止了享用那块牛排,再次动情地看着我。“你是想带我去吗?”
顾城的行为,海子的名句!
“额,是的。快吃吧。冷了。”我有些慌不择言。一个伟大的诗人居然平实地令人发指地说“快吃吧,冷了。”
随后的时光里,春令儿朗读了多句诗词,作者都是我。我如坐针毡,春令儿则陷入一种陶醉的状态。如果我要带她去一座酒店,相信她会毫不犹豫,即便那座酒店的名字叫做地狱。
晚餐后,我坚持把春令儿塞入一部的士里,叫她回去好好休息,好好睡觉。看见她离去后我也打了部的士赶回了家。推门而入,九维君如木头一般立于桌上,我大吼了起来:“你怎么搞的,把那些诗人的诗都算到我的头上。太假太假了,这样她最终会知道的。而且我也不想做一个完全不是我的人。我自娘胎出来就没有写过一首诗。”
“可只有这样,她才会爱上你。”
“一个谎言迟早会被揭穿。到时候我就是一个骗子。那么多海子的书,网上一搜就清清楚楚。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我气急败坏。
“在现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海子,只有小平。你网上搜一下。”九维君那张搓衣板不动声色。
我将信将疑,拿出手机搜索输入了《德令哈》,很快页面跳出了作者:小平。我惊呆了。“世界变了?”我喃喃自语,然后脑海中浮现出许许多多未曾经历的场面,但它们是如此的熟悉,就如我经历一般。
“是的,世界变了。你原来和海子一起的那个世界已然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平行世界?”我问道。
“是的,宛如一条行进中不断产生着分叉的路,这个世界我为你努力了。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海子。”
我呆若木鸡,陷入一种巨大的恐慌,不再动弹。
许久之后我问道:“九维君,你来我们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了干嘛呢?”
九维君的搓衣板迎向了我,仿佛向日葵迎接着太阳。他一字一顿地说:“宇宙中的事件很多就是一个偶然的事件。我偶然来到了这里,如此而已。”
本文发在《作品》杂志2018年第十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