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4-18
当一个女人对着镜子微笑时，那是她在对全世界微笑。喜欢这句经典之言，也很欣慰自己能养成早睡早起的生物钟，无加妆饰，镜中的那张面孔越发的从容淡然了。俗话说相由心生，命由已造，境随心转，有容乃大。一个和蔼可亲温柔敦厚之人大抵都生得慈眉善目，在孩童时期常以此来区分战争片里的那些地下党八路军，那些贼眉鼠眼畏畏缩缩的必定不是良善之人。是否注意过平日里当你心绪宁静神情安逸时面容都会显得娇好，当你的内心被郁闷烦忧愤怒填充之时，整个五官都几近扭曲变形。尽管这种根据有些片面，却让人不得不信，人生旅途，路过的人无数，没有绝对的美也没有绝对的丑，全看心灵的广度与高度。
南下深圳后的第二份工作，经老乡的朋友介绍，她所在的一家中型电子厂正在招文职类的工作。于是在老乡的带领下几经辗转方才寻到那个工业园，门前长龙般的应聘队伍，因工厂业务扩大招聘的岗位也多。经面试笔试过关后方才录取，我还算幸运选择了两个岗位，最后与另外一个男生被分配到PMC部，当时青涩如我，眼前的世界都是鲜奇的，不知道PMC具体是个啥职位，只知道是坐在办公室的。第一天上班早早地到了厂门口，等候良久才看到人事文员拿着考勤卡过来，教我们一批新人如何打卡，到哪里换鞋，还要带上一个方形的头巾，后来才知道这个头巾分许多种颜色分别代表着不同的级别。接下来分别带我们去到自己所属的部门，在相应的位置坐下，拿出厚厚的厂规厂纪之类的文件夹让我们学习铭记。八点半左右被叫起来开早会，我们一共是三男两女五个人，靠近办公桌分了两排站立，走过来主持的是一个纤瘦高挑的女人，只见她胸前挂着代理课长的厂牌，腊黄黝黑的皮肤，让那细长眼睛里的白，显得格外犀利。她就是我们的领头上司，一个来自江西的未婚女人，有着与她年龄不相仿的外表，却有着与她外表相符的声音性情。或许温和的人当不了领导，当领导的人一般都不温和，初来乍到就领教了她的声色俱厉和盛气凌人。
看了三天的厂规厂纪，随着胡课长开了一次新产品的会议，若大的会议室坐满了各个部门的人，前面的投影仪上字幕图片不断，我看得是眼花缭乱又觉得特神奇新鲜，而她们具体探讨的啥争论的啥，我半点也没听明白。散会后让我把会议记录整理下归档，看着那字迹寥寥的本上的胡乱涂鸦，我死拼乱凑紧张得坐立不安，原本想请教下她，看着她那张阴沉暗黑的脸和不停地打着训人的电话只得作罢。趁她不在时悄悄问旁边的一女同事，随便倒腾了下算是交了差。接下来让我负责一厂的两条流水线的进度，当时有一款刚投产的新品种，许是技术尚未成熟，生产中频频出现大大小小的状况，交期又迫在眉睫，作为新手的我根本不知所措，跟着那个新上任的赵主任后面楼上楼下地跑，往各个部门打电话召开着会议，结果还是被停产延误了交期。其实从开发设计到每个部门或多或少地都存着问题，而出不了货把责任推给了我们部门，于是赵主任被那个胡课长骂得披头盖脸狗血淋头，作为新人我免招了不幸，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不管是杀鸡儆猴也好还是她谩骂成性也罢，当时让我很深刻地明白了她之所以长成那样的原因，凶的人都很丑，丑的人都很凶，而且没人敢娶。赵主任是一个来自重庆的大学生，年纪比我们略长，个子不高，白净的脸上总是会泛着片片红晕，后来才知道那都是被胡课长给骂的。难怪部门里先来的两个生管员，平日上班都是规规矩矩小心翼翼的，生怕触了那颗地雷。我们每天都要轮流开早会，第一次轮到我的前一晚，如同写作文般写在纸上，然后躺在床上默念背诵，连梦里也不耽误，第二天还算淡定地过了关。而那个与我同进的男生，据说还是某个亲戚介绍来的，轮到他开早会，一边结结巴巴地说，一边抖着他的两条腿，结果可想而知地被胡课长狠狠在责训了一番。可怜我们整个PMC部整天都是埋头工作，不苟言笑，气氛很是压抑，常常是胡课长骂赵主任的声音打破办公室的沉静。她似乎只会用骂字来教下面的人，每个人该做什么，要怎么去做，如何能做好，遇到问题要如何解决等等从来都没讲过，估计她的课长职位是呆了一年又一年随着时长给加上来的。一个月的试用期之后，我与那个男生便双双被调遣到PMC下管的仓库做包装，第一次坐办公室的生涯就此结束，没有学到任何的知识和能力，也没感受到半点的自豪和荣耀。只见识到了一张丑陋的脸，和一颗阴暗的心。后来回想，如若她能温婉善良一点，和蔼可亲一点，那张暗黄黝黑的脸也不至于怎么看怎么难看吧。
我不懂人性，也不明白人凶起来的心情，是一种长久积压的发泄？还是一种自高自大的狂妄？又或者只是心中作崇的自卑而已？其实在现世中，越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就越有素质和涵养，让人百看不厌百读不尽。这种人即便其貌不扬，身材矮小，但那种宽宏大度谈吐不凡，举手投足都是风范。而我曾经的一位同事，也是一个大龄未婚女，不仅长相抱歉，性格还尖锐。喜欢独来独往，极其自私自利。尽管做为财务组长的她，账本做得是非常之细致，可她不允许任何人犯丁点的错，自己属下也好，其它部门的人也好，总是会听到她的训责和尖叫声。以至于有时出现紧急变故，不得不找她帮个忙，还得小心翼翼又赔笑脸又拍马屁套着老乡的近乎，她才会在忙完手头的活计后，不声不响慢悠悠地帮你打个文件盖个章，任由你在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敢打扰更不敢催促，末了给你时她还不忘加上一句下次别再找我了真烦。那语气那表情，恨不得与她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但你也只能忍着，希望再也不要找她。她却毫不顾忌，对任何人都如此冷漠，手下两个文员换了N多个，上班没见过她的笑脸，下班没见过她的踪影，如若不是有点专业水平，如若不是开厂原老有工作经验，估计老板也不会留她于此。有次她为了某个单据与仓库的一小伙发生了争执，那人气得骂她装清高，这辈子都没人要，以为她会哭但是她没有，用高分贝的嗓音数落了人家良久方才离去。曾经开会时仔细端详过她，眼睛很小鼻梁不高嘴唇很薄，白皙的脸上悬挂着几颗痘痘和斑点，没有一点可赏之处，虽说容貌是父母给的，但性格是日渐养成的，换作是我，知道自己长得这么难过，肯定会对全世界好。
还有一个长得也不太好的同事更甚，因为她是广东人，广东广西人的相貌有些特征，基本能一眼识得，漂亮的很少，不漂亮也正常。她入职公司半年之久，不同部门但因职务往来互添了秋秋微信，看到我离职时挂出的招聘信息，她好心地帮忙转发，结果引来了她一朋友的问询。她告之我后便让她朋友直接同我联系，电话之后定在隔天上午过来面试，我在兴奋之余跟经理讲了这是某某介绍过来的，曾经胜任过许多职务，勤劳吃苦抗压能力强，将她一番吹捧生怕她不合经理的意。经理知道我辞职心切，又考虑到熟人介绍，经面试也还满意，就订好时间待她过来上班。我自然是喜出望外，迫不急待地发消息给广东妹表示感谢，说她今后有伴了。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到了下午，经理让我赶紧打电话，要委婉地告知让她不用来了。说是老板不同意此人，因为广东妹跟老板说她朋友不太靠谱，让我有点懵圈了，明明是她介绍来的，还想给她长点面子，谁知她居然自己打自己的脸，往朋友背后来一枪，这事办的，真够阴险。当我在秋秋上发信息问她原由时，她说其实跟她朋友早已淡漠，以为她朋友只是随便说说，又说陈总问及她时并没有那样说，只是保持了沉默。事已至此，再多的解释也显得牵强，经理还在那一个劲地笑着说怎么会这样。至此以后，便对她刮目相看与之疏远，随着我的离开从此再没了往来。
人可以不漂亮，但不能没有善良。有心无相，相逐心生，有相无心，相随心灭，宽厚之人多半是一脸福相，柔顺之人多是满脸和善，粗暴之人自带一脸凶相，歹毒之人长着一副刻薄相，你的容貌就是你内心的样子，你的过往都写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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