霾

火车是晚上八点半才到的西安，这时的西安灯火通明，我想，这是一座繁华的城市。我坐在硬卧旁边的座椅上，一下午没有动，但眼前的光却变了又变。

在山西时，太阳的光很刺眼，我拉上了窗帘。说起来也奇怪，我明明需要阳光，却又要挡住阳光，世间事却又有好多都是这样。进了山里，不知道是山太高挡住了阳光，还是太阳自己落了下去，天渐渐暗了。车里开了灯，车厢里的乘客们就像看到了信号，陆续地吃起了晚饭。长时间在火车上，吃饭这件事好像变成了不得已，原本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再晚点，火车缓缓开进了西安，灯火渐明。城市里的灯光，仿佛已经取代了车内的灯，让外来人看见这座城市的辉煌。

住的地方在郊外，距离市中心很远。拖着行李望着住处的方向，却只能看见那霓虹灯上的几个大字。字依旧是红色的，但看起来比记忆中的大了一圈。走近才发现，眼睛和红字之间，隔了这么多细小的颗粒。是它们将原来的红字扩大了，而红字也将它们展示的更加明显。

此时想到城市的灯光，宽阔而又迷蒙，是周围的颗粒光环使这个城市的灯火更加辉煌。

又到西安的这个深夜，我到阳台看窗外的风景。昏黄的路灯被树枝挡着，但却能看见小情侣在路灯下你侬我侬，偶尔还有摩托车飞驰而过，沙尘迷了醉汉的眼睛，听到几声不成调的谩骂。

我笑着回到床上，梦到了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