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杨山

      吃过早饭，我们就开始向杨山最高的两座山峰小寨和大寨进发了。

      这是由6个家庭组成的自驾游。刚刚出发，队伍就分成了三拨：一位准妈妈带着两个孩子留在住处附近散步；孟大姐、我和另外两个带着孩子的妈妈走在队伍后面，我们都不打算登顶，而是抱着走到哪儿算哪儿的想法――如果走到哪儿累了，就不再前进而是打道回府；走在我们这一行前边的是大大小小十一位先生和一个女同志――这是“志向远大”准备登顶的一拨。

      顺着蜿蜒的水泥路往上走，一边是陡峭的山坡，山上植被葱郁，有野生的核桃树和柿子树，还有很多不知道名字的树木。道路的另一边是一条在树木和野草掩映下的小溪，流淌着的山泉水潺潺淙淙，我十岁的女儿称赞说，这流水声真好听！

      上到坡顶，我颇有点气喘吁吁并且已经擦了几次汗了。路边树着一个指示牌，上面写着大寨小寨分别距离此处的公里数:小寨1.3Km，大寨3Km。

      按照标牌指示的方向，我们离开了水泥路开始向西，先拾阶而下再上，就到了一座小庙那儿。登山的两拨就此别过：“志向远大”的十二位“义无反顾”地一直向西，绝影而去；剩下我们这六位“妇女儿童团”团员悠悠闲闲地爬山走路，一路闲扯闲看，速度极慢。

      就这样走了一段，迎面走来了“志向远大团”中的一位男同志。我们很惊讶：“你怎么回来了？”他说：“一路上就是树啊石头的，没什么意思。你们上吧！”――人各有志，我们也不好对他的行为妄加评判。于是我们同他微笑别过，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段，看到“志向远大团”中的一位年轻的爸爸带着他5岁的儿子也往回走了，我们就问：“为什么不往上爬呢？”他说：“还有可远呢！我怕儿子受不住，所以就回来了。”我们“妇女儿童团”中两位带着孩子的妈妈被他带动了，也决定就此返回住处。

      我和孟大姐觉得这劲儿才刚用了一小部分，兴致正高呢，就决定继续往前爬。所以我们就与他们告别，各奔东西。

      走在路上，我和孟大姐达成了共识：让他们上大寨吧，我们到小寨就可以了！

      路的两边确实有细高的树木，真像人们所说的深山老林那样——都非常高，遮天蔽日的——主要是檞栎，还有很多说不出名字的灌木。山路有大约有一市尺宽――其实这种山路最难走的是有流动小石子的路段，踩在上面一不小心脚底就会打滑而摔倒。路的下方是深很深的山谷，虽然不是太陡峭，上面也有很多的小树木，会起到阻挡作用，但还是有点吓人。

      我知道这条山路一直有游客，但是我们一路过来却很少见到。一直走到一个分叉处，终于看到了一对50多岁的夫妻俩，上边还有两三个正在玩手机的游客。看到岔路我惊呼着自己的为难：“哎呀，两条路呢！到底往哪儿走：左边，还是右边？”那对夫妻中的丈夫接过话茬说：“从哪一边走都可以。往前走是有点远，但坡度缓和一点；直接往上走是直路，坡要陡一点，但是近。”――大概是在野外稀释了人与人之间的戒备，很容易搭讪的――我们选择了直路图个近。一鼓作气登上这个陡坡之后，我们停了有两分钟，等到气喘匀了再继续往前走。

      那对夫妻也慢慢的赶了上来，距离我们大致有五六步远。那个丈夫说话很调皮，我们听了也忍俊不禁：“到嵩县栾川来爬山的，不是郑州的人就是洛阳市区的人；三门峡市的人不会过来，他们会就近到卢氏去爬爬山就可以了。你看这杨山人民多好呀，不收门票也不建庙宇让你捐款，真正实在、厚道！”

      我和孟大姐继续向前走。走到有厚厚的落叶覆盖的路段，一脚踩上去松松软软的，很舒服好像踩在地毯上似的；但是到了有碎石子的路面就要小心了，步子一定要小，有可能的话最好再抓着旁边的树木来助力――我们的步速快，不一会儿就把那对夫妇拉在了后面。

      在经过一段较为狭窄路段的时候，我们迎面碰上了一对登山回来的夫妇。我们问：“你们爬到小寨了没有？”他们说：“爬上去了。”“这距离小寨远不远？”我们又问。他们没有正面回答“还得走一段。”我们继续当好奇宝宝：“小寨上面有什么？”他们回答：“上面什么都没有，就是几块大石头！但是站到上面视野很开阔，景色还是不错的。”

        我听了，心里更有劲了：一定要登上小寨，领略一下杜甫诗中所说的“一览众山小”的意境。

      往上走，上边的路有一段有特别陡峭。我想起了歌曲《军民大生产》，就唱歌助力“解放区呀么嗬咳，大生产呀么嗬咳。军队和人民，西里里里嚓啦啦啦，嗦啰啰啰太齐动员呀么嗬咳……”――其实会唱的也就这么几句――不过也确实给人力量。就这样边唱边走路，我觉得路也不是那么难走了，浑身也更有劲儿了；怪不得以前工人们在劳动的时候都会喊号子，真的是有作用啊！

        终于，我们听到同行的“志向远大团”团员的声音，并很快看到了他们――他们中有一个因为恐高没有上到小寨顶上；还有一对父子因为爸爸担心5岁孩子的安全就没带孩子上去。所以他们这一拨人虽然在出发时有11个成员，但因有三人半路折返三人止步顶峰，其实登顶的也就只有5个人。

      我和孟大姐决定一鼓作气要登上小寨顶上。我们爬着陡峭的钢筋焊成的小梯子，当然梯子是固定在石壁上的，终于登上了峰顶。

      ――这个景区确实是不成熟，开发的痕迹很少。小寨顶上没有标牌也没有修建亭子什么的，就是几块大石头。往东望去，远处的苍茫的群山连绵起伏，在雾的遮挡下更显得苍茫。孟大姐说：“可惜没有山岚。”我说：“可能是海拔还不够高吧！”――不管山顶上景色如何，我们觉得还是很兴奋很自豪，因为我们终于战胜了自己达到了目的！

    ――这次的登山就像生活一样，那么有趣！本来立下志向决定要完成某件事的人不一定能成功；但是本来没有明确目标边做边玩的人有时却会在不经意间达到目标。这就是所谓的“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2019.8.20于杨山旅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