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次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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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陌站在路边，等着桃子把车停好。校门就在对面。围墙里的树叶已经微微泛黄，衬在淡蓝色的天空前面，有一种萧瑟的感觉。
“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啊。”桃子也看到了大门另一侧停着的那三辆警车。
“晚了几个星期而已，没事的，走吧。”
但是这次说了班主任名字之后门卫大叔没让自己进去。
“哪个老师？”他语气里夹杂着巨大的不耐烦，说完之后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桃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来了几周之前的事情，总之他的语气稍稍软了一些：“让老师到这里来领你们进去，否则不行。”
陌很清楚这种办法用不了几次，但是现在情况显然更为复杂。
“老师现在应该在上课吧，要不今天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桃子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没什么要紧事今天就别进了。”大叔也点点头。
陌桃子拉着自己往回走，尽管心有不甘，陌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办法。
“看来要费点事了。”
桃子没有接话，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先去吃饭吧，昨晚隔壁桌的炒饭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02
离学校午休还有差不多半小时，所以时间刚好，现在店里没有别人。老板看到自己和桃子，表情先是一楞，然后才堆满笑脸。
炒饭上的超快，盘子里是好看的褐色，泛着油光，点缀着的绿色的葱花，味道跟以前也没有区别，舌头上的记忆在此时显得更加牢固。
桃子吃的开心，她尤其喜欢附送的小碟泡菜。盯着手机吃饭的样子也同往日无异。
坐在女孩儿对面，自己就怎么也做不到这一点，看着眼前的盘子，陌没办法不去想刚才的事情。
态度强硬的门卫和大门另一边的警车明显有所关联，只是具体情况无从得知，陌又想起昨天下午从人缝里看到的那两位，所以说他们真的找到什么东西了吗？紧接着更直接的问题就是究竟该怎么混进学校去，真的去拜访老师看起来最靠谱了，不过中学老师还会记得自己吗？
桃子拿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盘子，把自己从恍惚中拉了回来。她面前的炒饭已经缺掉了一大块。
“能请你卖可乐吗？”她装模作样的吐了吐舌头，“有点咸。”
03
老板低头找零的时候，陌左右看着，站在这里很难不去想过去的事情。
柜台还是以前的那一张，陌还记得那天自己就坐在门口，看着工人把它搬进来装好。现在木头表面变得异常光滑，颜色也已经彻底变暗。墙上也是多年前的那只挂钟，玻璃已经变成了褐色，好在指针完全没有问题，也并不影响辨认时间，不知道是老板爱护有加还是这东西本来就不太容易坏。
时针早就划过了12点。陌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店里实在太安静了。
回头看了一眼，除去自己和桃子那桌，店里就只有一位独自喝着酒的老大爷，他坐在门口、顺便晒着太阳。不仅如此，现在外面的马路上也完全没有学生的身影，按理说，这种事情绝无可能。
“来，二十四块，拿好。吸管在这儿。”老板打开瓶盖，指了指旁边放吸管的盒子。
“怎么没什么人啊？”陌把试着问了一句。
“哎。别提了，昨晚学校出事了，说是要整顿，然后就不让学生中午出校门了。今天才是第一天。”老板在苦笑。
“什么事啊，这么夸张。”
老板叹了口气：“有学生被人打晕了，家长大晚上的找到学校里来了，最后发现有四个人晕倒在楼道里面。”
“被打晕了？” 自己的心情已经不能简单的用吃惊来形容。
“然后都被抢了校服。听起来是很扯，但是这些都真的，监控都拍到了，我亲眼所见，其中还有一个女生。”
“然后这就热闹了，什么主任、校长统统都来了，警车来了好几辆，搞到大半夜才消停。”
老板的语气越来越像是在讲一个听来的鬼故事。
04
“聊的挺开心哈。”桃子接过可乐瓶子，先擦去了表面的大颗水珠。
“问问老板总好过去路边堵个学生，对吧。”
“那你问到了什么？“说完她喝了一大口，心满意足。
陌叹了口气，三言两语说了一遍。
“那你怎么想？“桃子问。
“都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没什么好想的。”
“那如果是真的，你怎么想？”桃子露出咄咄逼人的表情，其实陌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昨天天台上消失的人刚好四位。
“可是他们要校服要做什么？”
“现在的重点是四件，而不是他们要校服做什么。”
“所以你确定就是那四个人？”
“当然是他们。算了，先看看我找到了什么。”桃子把手机递过来，“我把照片复制过来了，有几张很有意思，你看看。”
桃子从维修店开始就坚信里面藏着点什么。只是一个陌生大叔的手机里面又能有什么呢？
“我有时候就在想，要是就这样不管了，事情是不是会更好呢？我们费了这么多劲，什么用也没有。话说你有什么想去地方吗？要不我们逃走吧。”
桃子抬起头，脸上是自己从没看过这样的柔软：“真要说，我哪里也不想去，不过这算是你在约我吗？”
女孩的脸明明就在眼前，陌还是有些害怕，害怕小欣会就这样突然出现。
“嗨，哈哈哈，你有时候就是想太多了。”桃子笑了笑把手机递过来。
屏幕上是一个小女孩儿的照片，背景过于杂乱，这位叫李国华的大叔在拍照片的时候显然对其他东西毫不在意，他只想要把女儿和她背后的公园大门框进画面而已。XX公园的牌子沿着弧形的铁框好好的左右伸展， 公园里面应该是在办什么活动，可以看到巨大彩色花灯的一角。
陌猛然想起来了之前收到的短信，XX公园。
“这是在C市。”
05
照片里小妹妹睁着大大的眼睛，视线根本就没有看向手机，样子呆呆的，有些可爱。但这不是重点，往后的几张照片上出现了陈，也并不是含糊背景。
其实他一直都靠在在小女孩身后的栏杆上，这几张里，他刚好转过头来，侧脸拍的很清楚。再往后两张，照片的左上角出现了一个女人，陈看向她，笑的很开心。
女人带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楚脸。自己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是这人绝对不是心心。 她冲陈挥着手，小跑两步，在照片上出现了拖影。
“我们需要从两年前的照片查起吗？” 陌看到照片上的日期水印。
“所以你确定这就是陈吧。”她伸出手指。
“当然。”
“他这双鞋是三个月前才出的，不管是不是真货，但照片绝对是最近才拍的。”
“然后你看大门旁边的布告栏，放大。”陌照着她说的把照片放大，宣传海报依稀可以辨认出“XX相亲节“几个字。”
“我查了这个什么相亲节的时间。很凑巧的是，时间刚好就在之前按陈突然消失后的那几天。”
“所以说陈那时候其实是去了C市？他去那儿干嘛？他为什么要说谎？”
“这些只能问他本人了。总之，现在我们有地方要去了。“桃子脸上写满了兴奋。
“我们就这样要过去？又是短信，等到今天晚上8点，要是再被骗怎么办？”陌实在没办法就这样说服自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出现的线索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被算计过的味道。
“学校天台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上不去了，你要有别的办法当然也可以说说。然后最关键的，你是不是忘了台手机不是我的，即便是要骗，也不是在骗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