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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春桥长篇小说《食色记》连载(29)

2023-12-21  本文已影响0人  江苏穆春桥

穆春桥长篇小说《食色记》,是作者呕心沥血十年创作的近百万字的长篇世间红尘游记,是一部用诗歌语言写就的散文体,也是一部游记体。小说主要写的是最平常的人性,写的是灿烂的中华文化,先后在简书、头条、知乎连载。

《食色记》有声作品,由这有声工作室制作,主播团队阵容强大,正在喜马拉雅热播!

灯前月夕,长夏余冬。现在追忆,信笺内容早被岁月尘封,模糊不清,无非叙说天隔一方、思恋之苦。我信中写到山坳子摘“牛奶头”之事,特意提及两只蜗牛亲热情节。微姐为此回信道:“仿佛看见你一脸坏笑的模样!”

庐山上,我和微姐虽一见钟情,心有所属,但短短数日间,只能暗生情愫,羞涩阻碍了彼此之间大胆表达,在一起情景,皆是欲说还休。今天说来,现代年轻男女难于理解,认为我们矫情,其实不然,羞羞答答的爱情一样惊心动魄。伟人马克思说过:“在我看来,真正的爱情是表现在恋人之间采取含蓄、谦薛甚至羞涩的态度,而决不是随意就流露出热情和过早的亲昵。”

等到天各一方,有了千山万水之隔,才知彼此再难见上一面。此时,埋在心底的思恋反而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一些面对面不敢说的话,敢于通过书信去组织语言表达。

当年,我家尚未装电话,微姐家里虽有电话,但打我办公室来,也不方便。我给微姐打过一次长途,费用高不说,去邮局要穿过两条半街道。我在连云港,微姐在宁都。一个临海,一个傍山,千里之遥,唯有靠鸿雁传书来跨越山长水阔。

写信,寄出去,再收到回信,大概一月时间。等待,是漫长的!

每次听见院门外响起“叮铃铃--,叮铃铃--”声音,我会冲下楼去,我知道微姐来信了!邮寄员叔叔久来久往和我熟悉起来。他一身深绿色,绿色服装、绿色大包、绿色自行车,和我家园圃里的树木、蔬菜一样生机勃勃。邮寄员叔叔不会把信随便扔在院子里,总会认真交到我手上,再微笑离去。

有一次,他笑吟吟问我道:“这宁都老给你寄信的是谁?”

“我姐姐。”

邮寄员叔叔朝我眨眨眼睛,颇有意味地笑了笑,骑车潇洒离去。

信,是情感的舞蹈,多年后回忆起来,幸福异常。微姐来信,像一只蝴蝶,带着甜蜜和惦念翩翩飞进我的生活,让你在灯光下展开彩笺时,总能沐浴在一片温暖、美好的幸福之中。放在书橱抽屉里的微姐来信,在一寸一寸增高。如果每一封信算作天空飘下来的一粒沙,那我们的爱正如三毛所说,已然形成一大片撒哈拉。

我在信里曾这样写道--

“夏天结束,阳光远去,燕子也要南迁。微姐,我把我心儿拴在燕子翅膀上,请它驮我一起飞翔到你身旁......”

微姐回信--

“你的飞翔,浪漫。我想,爱情并非一帆风顺。我此刻正站在阳台上,看脚下梅江默默流淌。每次给你寄出一封信,都是一次漫长等待,这份承载着我眷恋的信笺,正在翻越山脉、跨过江湖、躲避沼泽和野兽,来到你身边......”

我时常会拿出微姐庐山上照片端详。年轻年代的思恋和等待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美丽!当我把带着体温的信笺投进邮箱,便开始漫长等待,这些承担我爱意的彩笺与尺素,将翻越万水千山抵达天空之城。有位作家说:“从前的日色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书信属于真情付出,或多或少带着灵魂印迹,值得认真、专注和付出。

我给微姐去信写道--

“还记得吗?在庐山牯岭街心公园,我们看满天星星。你说,星星好美,却不在人间,。我说,我想架起天梯,爬上云天,为你摘下那颗最美最亮的星星,镶在婚戒上......”

微姐来信--

“很开心,你终于说出了那句话,让我泪水涟涟,我希望你来把我带出大山......这两天,好烦的,妈妈老催促我相亲......对了,你说过要给我写情诗,难道忘了吗?至今,没看见你一首情诗......”

我给微姐去信—

“哈哈,难道想叫我成为王金成吗?!(哈哈,开玩笑)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为你写一首诗......”

微姐回信道—

“你呀,你呀,写封信都看出你不认真,一行里两个错字。”

微姐钢笔字写得娟秀,有文人气质。我字拿不出手,拿笔写信,很是惶恐。

微姐鼓励道:“丑石,你的字不难看,很有诗人不拘一格之浪漫气质。总之,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微姐的话让我感动,她总是寄予我微笑和鼓励。这一点,特像我妈妈。

我曾给微姐寄去过一枚五彩斑斓的鹦鹉螺。

微姐回信道:“鹦鹉螺盛着整个大海,口对着连云港的方向,我能听到波涛声声。”

微姐寄来信笺,可以看出女子的小精致:信折成纸鸢状,装在素雅信封中。信封,白色,四周彩边,右下角有寥寥数笔水墨画点缀,或梅或兰或竹或菊,贴上色彩靓丽的邮票,拿在手上就能感受到一股女性的温馨。

逢过年过节,我们还会互寄明信片、贺卡。

微姐曾寄来几张仕女图明信片,我极爱,当作艺术品收藏。明信片上的仕女或荡着秋千,或在假山后面扑蝴蝶,或尤抱琵琶半遮面,旁白配上她靓丽字迹,俨然一幅裱出来的书法作品,古色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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