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没的
我大概是在2011年冬天,突然去了阔别多年的大陇镇。我先路过昔日读书时的学校,第一站上了乔林水库。那天天阴沉着,我站在水库坝上吹了好久的冷风,看了那一汪水,又看了那一座座山,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我想起了过去我们几个同学一起来水库游玩。玩耍之间,我们发现了一艘小船,大家一起划着船到水库中间观山玩水。当大伙儿兴奋不已时,突然有同学发现船舱在一点点渗水,水由慢渗到快漏,一晃眼间船就在往下沉。片刻慌乱之后,我们冷静了下来,先问清了哪些人会游泳,万一沉了船,安排谁带着谁,安排好划船人,剩余的人赶紧把船舱里的水用手掬了出去。那天大家齐心合力拼了命才划回岸边。
目光扫过大坝的另一旁,我记得这里有一排阶梯,我们一群同学在枯水期时从河道中沿着阶梯爬上过大坝,还曾在陡峭的阶梯上合影留念过。快二十年了,阶梯没了踪影,那里长满了一片茂盛的灌木丛,当年大坝下的小道也被洪水冲得荡然无存了。
从大坝下来,我走进了昔日的校园。正对校门花坛里的大雪松已经不见了,去往教室道路两旁的女贞子灌木丛还在。我沿着它,径直踏上台阶,来到了曾经呆过的教室。目光透过玻璃窗,教室里的桌椅还在,没了主人的陪伴,它静静摆在那,桌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我记得我们在这里读过书,写过字,唱过歌,聊过天,还幻想过许多…
教室旁的合欢花树叶都落了,光秃秃的树干往四周撑开着。每年的五六月间,我见过它的绿叶红花,那是一嘟嘟一嘟嘟的紫红绒花绽放在枝头,看起来可爱极了。当风雨一来,绒花就会从枝头跌落下来。拾一朵绒花扫在手上,那种软绒绒的感觉让人舒服极了。
从合欢树下穿过,上了台阶,沿着平台往左走,是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呆过的小屋。我们在小屋门前燃起过炊烟,一起做过饭。从平台沿着台阶再往后直走,唯一的去路是通往男生厕所了,边上被一堵围墙拦住了。我走了上去,站在厕所阶梯平台上,向围墙内的果园望去,我在时的大片椪柑林已经没了。我记得我曾在椪柑树下挖过坑,施过肥,锄过草…
合欢树我往回走,走过教室下了阶梯,来到男生小便处。我想看看那有历史感的标语还在墙上不。里面尿味很浓,‘打倒臭老九’的标语居然还在墙上。
该回家了,我路过中陇桥候车亭时把车靠边停了下来。透过路树的缝隙望过去,房屋参差,好友的家是哪幢屋,我根本就看不出来了。
一晃多年,重走来时路,找不到当年的人,当年的物,只找回了当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