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圣

2018-06-07  本文已影响0人  野驹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母亲能够从我和父亲深夜的敲门声中判断输赢,若是敲击玻璃门的声音是急促的、清脆的,那大概是赢了钱回来,若是声音沉闷无力,八九不离十是输了。

母亲的反应也是不同的。

父亲从兜里掏出被捏成一团的人民币,在书房的台灯下一张一张摊开,母亲默默数着,说:“今天成绩不错嘛,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那谁,王老五输到了欠账,不愿意玩了。”

“你们这才玩多大,也就两三百输赢,怎么就输到了欠账。”

“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把输个二三十,掏钱的手都得发抖。”

父亲要是从兜里掏不出钱来,垂头丧气抱怨运气不好,母亲就得疾风暴雨一般数落:“大半夜不睡觉真是有病,别睡床上了,沙发上给你扔了枕头。”

这两幅画面仅仅就发生在除夕的前两天,每年到了寒暑假,孩子们开心,大人们也开心,农事稍歇,万物沉寂,该是干点自由的事情了,财务自由是自由的重要一环,对于农民来讲,赌博是展现财务自由的主要途径之一。一年到头了,农民的人生价值何以体现?赌桌上一见分晓,那时候还不兴电子支付,现金揣在兜里,金是金,银是银,铜是铜,一目了然,托底得很。

王大力的父亲王小染,趁大力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将几张大钞塞进外套的里兜,再在外兜里塞进几十来块钱。出门前,他向大力母亲坦白从宽:“就带几十块钱,输了就拍拍屁股回来。”

今儿个是除夕,上午,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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