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大了，母亲的乳房却瘪了

小时候，我一边吮吸着母亲的乳汁

一边用小手护着另一个乳房

象宣示领地一样说：这两个都是我的

母亲笑了笑说：是你的，都给你留着

可是，这样的日子却并不长远

我的妹妹和弟弟相继出生了

母亲的乳房不再属于我

我在旁边看着，馋着

我只能靠炼乳和米糊来止饿

因为我已经能适应粗糙的生活

但我还是留恋母亲的乳房

那充满甘甜的诱惑

我长大了，对母亲的乳房

已经淡忘了。而在母亲的病榻前

我却突然发现，母亲的乳房

不知什么时候干瘪了

我不敢直视，更不敢抚摸

因为我知道，造成干瘪的原因

有我的过错，母亲的病

也有我不可推卸之责

我在谴责自己的同时

也想对母亲有所弥补

可是在我还没有尽完孝道之时

母亲却微笑地走了

我为此而深深地自责

为什么不及早些醒悟呢

在母亲节之夜，我只能以诗

来述说母亲的乳汁哺育了，我的世界

——2017-5-14夜于河畔鲲鹏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