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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断桥之青丘镜殇 第二章 惊闻变

2017-12-31  本文已影响920人  夜语可书

三世断桥之青丘镜殇 第一章 初相见

1

小娜人彻底被吓傻了。柳堤上虽然人多,轻裘烈马,谁人敢拦?早都远远地躲到一边。小娜跑回坝上时,只有那蜈蚣风筝,翻卷着睡在地上,龙头歪斜,一只角插进了土里,乌溜溜的珠子眼睛也没了生气。

  她上前捡起风筝,抱在怀里,想来想去,一时失了主意,不觉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旁边也有人过来劝她,问这问那的。天渐过午,慢慢地又都散去了。等她哭累了,歇口气,这两日的情景才翻腾了过来。略一回味,感觉虽然皆系巧合,小姐和那少年眉眼言语间,似有了一些情意。应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一转念,小姐这次偏偏裙子都扯破了,只怕两个人……不觉心中有一头小鹿乱蹦瞎窜,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天下午,小娜一直就这样呆坐在河堤上,心里不停地胡思乱想,七上八下。身子木了半边,也不觉得。只盼着那少年尽快把小姐送回来。唉!即便你们两个人有了什么苟且之事,不雅之举,小娜也只有拚了命,帮你们遮掩隐瞒就是了。直等到太阳西下,河边的人都走光了,再不回家就要关城门了,她这才独自一个人抱着那蜈蚣风筝,慢慢地捱回府来。

  小娜刚进得门来,下人没看到喜朵,也有些着忙, 告诉她老爷正在前堂等她们。小娜吓得腿都软了,跌跌撞撞来到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把城外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南山面沉如水,听完眉头不由地跳了两跳。欲待安排人去找,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只怕是早已经关了。兴师动众,闹腾出去,于女儿的声名有损,府上的面子也不好看。便吩咐小娜起来,细细地问她,可知那少年的来历。小娜闷着头想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忽然记起昨儿在机玩巷风筝铺前,钓鱼翁说过的一句话:

  “姑娘,别看了,只怕这少年,不是我青丘中人……”

  南山一听,眉头愈发紧锁了起来。略加思忖,便安排人前去请钓翁。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钓鱼翁才过来。南山先让小娜到后堂回避了,瞒过家丑不提,只说昨儿喜朵和丫鬟从街上回来,说遇到一个少年怎样。怕是那等轻薄浮浪之徒,会对女儿不利。所以要打听一下这少年人的来历。

  钓翁一听,知道事出有因,却也不好多问。只说那少年看上去也读了些诗书,颇通礼仪,因此常来这机玩巷里逛。他的服饰、言语和青丘人一般无二,只是时间长了,也难免会露出些形迹。而且,而且,说到这儿,钓鱼翁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钓兄你但讲无妨!”南山虽面色凝重,却也早有些按捺不住。

  “我看这少年虽然温文尔雅,却是身负武功之人。”钓鱼翁说,“而且精于骑射。你我都知道,经常骑马的人,他走路的姿势是不一样的;擅于射箭的人,两臂摆动,常常会不自觉流露出拉弓的形迹。”

  “啊!你是说这少年,他……他……”南山大声叫了出来。

  屋子里鸦雀无声。小娜躲在后面,凭直觉意识到钓鱼翁打了一个手势。

  她紧张地连心儿都快要蹦出来了,果然,接下来听南山拍的把桌子一拍,吼了一句:

  “倘若她真的是被那马头族人掳去,我全当白生了这个女儿也罢!”

  小娜一听,差点没晕了过去。怎么,小姐她……马头族人!马头族人!!

2

小娜闻之色变,是因为马头族给青丘数代人留下了极为残酷的记忆,可止小儿夜啼。

  马头族是居于青丘北面,云荡山之外的一个游牧民族。不事稼穑,专一掠夺,侵扰边境,和青丘国年年发生战争。青丘人多种田为生,不惯骑射,每每输多赢少,饱受蹂躏。尤其是百余年前,每到麦收秋熟时节,马头人都会大规模犯边,把青丘城洗劫一空 。后来青丘人也组建起了自己的军队,并收购马匹,到了农闲季节,把青壮年招集起来进行训练,总算是有了一些还手之力。五十年间,又联合南边的穆陵城,沿云荡山一带修筑起了一道城墙,日夜派人守护巡视,遇到马头人来袭举,即便烽火示警,才真正建立起了自己的防卫体系,和马头族互有输赢,有时大战之后,能够换来数年太平。

  穆陵城离青丘国不远,和青丘国唇齿相依。两家也形成了世代联姻制度。青丘国酋长瀛山的大女儿桥桥,因此从出生那天起,就被许配给了穆陵城城主李长城家的长子,李公子。

  到了小娜这个年龄,基本上是在被长辈人的恐吓中长大的。在她的印象中,马头族的人应该是马头人身子,背后长着一对翅膀,飞来飞去,专吃小孩子的那种怪物。因为生身女孩儿家,从小到大,就没出过青丘,所以她也没见过几个真正的马头族人。这次突然听说那个名叫雪狼的俊朗少年,竟然可能会是马头族人,反而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因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人的形象和那吃人的妖精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马头族自从现任这个女首领继位后,和青丘已经数年间没有战事。关于这个女头领,在青丘有着不同的传说。有的说她是母亲在一次随军犯境时生下了她,由汉人接生并把她养大。有人说她是小时候在草原上游玩走失,被人贩子捡到,带入汉地的,后来长大后回马头族即位。总之这个女首领身上笼罩着许多神秘色彩,她熟悉汉家文化,会说青丘语言,并能用青丘文字和青丘国酋长通信,或者下战书,并有一个汉人名字,叫清玉。

  在女首领当政的这些年,马头族已经和青丘人在云荡山东部有了一些贸易。但马头族是一个马背上的民族,居无定所,管理松散,仍难免有个别小部落越境,干些不劳而获,或打家劫舍的生意,和青丘小摩擦不断。所以大部分青丘人见到马头族人,仍是如遇虎狼一般,避之唯恐不迭。如果人多,见到落单的马头族人,也必会群起而攻之,欲杀之而后快。所以两族之间结怨日久,老辈人说起来,更是仇深似海,都是被杀了多少人,被抢了多少粮食,多少妇孺被掠去为奴的恐怖记忆。

  整折腾了一宿,第二天天刚放亮,南山即打发人出去寻找。青丘国地面并不大,西依崇山峻岭,东接沼泽大川,北面有马头族,南边是穆陵城。几十号人纵马驰骋,找了大半天,傍晚时陆续都回来了。东南西北四路人马,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没见到人。

  当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上天入地了不成?其实南山心里也明白,还有两处地方没有找到,马头族和穆陵城。但这两个地儿就不是他南山想去就能去的了。牵扯到邻邦事宜,必须要和国王打招呼。如果需要,由青丘国国王,也就是部落酋长出面交涉为宜。

  青丘国酋长瀛山的府邸并不远,就住在青丘城内。第二天,南山又安排人在城里城外搜寻了一日,仍然是没有结果,于是他下决心要到酋长府走一趟了。

3

折腾了几天,小娜饭不能吃,夜不能寐,迅速地憔悴下来,失了人形。到了第三夜,南山也看不下去了,吩咐人送她回房休息。正好凤鸣在身边当值,却也听话,脚跟脚地押着她回到自己屋里,落了锁回去交差。

  小娜怀里还一直抱着那蜈蚣风筝,耳听得吧嗒一声,知道被反锁了,不由得万念俱灰,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那蜈蚣风筝,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挂到床头上去的。渐渐地夜便深了,清冷的月光射进来,照在床沿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心中开始有了知觉,渐至澄明。身子仿佛飘浮了起来,升到半空。忽闻一阵急风骤雨,声势大作,竟然会是喜朵,骑着那蜈蚣风筝飞腾而来。“啊,小姐,小姐……”小娜急得大叫,手舞足蹈,只不过身子被魇住了,说不出话来,手脚亦遭缚住,动弹不得。接下来她就一个劲地挣扎,扑腾了半天,醒了过来。

  醒来一小会,才感觉自己原来是睡在床上,衣未解带,一双缀了碎花的绣鞋还穿在脚上。翻个身爬起来晃了晃门,才记起被反锁了。只有清冷的月光,从窗口透进来。牵挂着小姐的事,出又出不去,又没个人可以说说话,百无聊赖地,本是乏透的人,头一歪,身子沾到床,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没睡着,仿佛一挨着枕头,就开始梦游。身子若在飘浮,云空暝暝。又是一阵风雨声,敲打在身边的节奏。她浑身一个机灵,再醒过来,只不过夜半时分,月儿刚升到高天,斜斜地照在房间的角落里。她不由有些纳闷,明明是夜深人静,外面纹风不动,哪来的风雨?猛一抬头,这才注意到挂在床头的那只龙头蜈蚣风筝。

  莫非是这东西在搞鬼?小娜欠身把风筝摘下来,又不舍得扔到地上,放在床沿,呆呆地望着发愣。自从喜朵那天赌气,订下这蜈蚣风筝,带来一连串变故,突入其来,恍如梦境。那个雪狼到底是什么人?倘若他真的是马头族,小姐落入了此人手中,只怕……她越想越后怕,不觉打了一个寒噤,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么掂量来掂量去,弄得没了睡意,干脆又把蜈蚣风筝挂在墙上,歪在枕上,想起她和小姐素日相处的好来。喜朵人生得任性些,行事张扬些,可从不在她面前摆小姐架子,并没有把她当下人使唤。小娜自六岁来到南山府,两个人一块吃,一起睡,天天形影不离,更多象一对一同玩大的伙伴。小娜也是个女孩儿家,也有小性儿的时候,遇到她恼了,喜朵也都会做低伏小来哄她。

  所以在南府十年,她没有过寄人篱下的感觉,一心一意,只把喜朵当做自己的姐姐看待。 这几年,喜朵女大十八变,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也开始有人到府上谈婚论嫁起来。而自己就跟发育不良似的,只不长个儿。因此喜朵的未来也就成了她的未来,喜朵的憧憬同时成为她的憧憬。她只求喜朵能够挑一个翩翩佳公子,气度天成,温润如玉。小姐开心,她也跟着欢喜。

  可谁承想,平空出了这档子事。按说雪狼相貌英俊,气质优雅,与小姐却也般配,可天知道到底是不是马头族人?这么一想,小娜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这么想着,耳闻又一阵风雨大作。她以为还是那蜈蚣风筝在搞怪,抬起头来,觑定了墙上黑乎乎的影子说:“就你,就你,带来晦气!你把小姐拐带到哪里去了?”数落了几句感觉不对,扭头一看,原来是窗外,真的风云突变起来。

三世断桥之青丘镜殇 第三章 酋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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