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天涯的天涯”

   

也说“天涯的天涯”

        办公室里送来几本《悦读》杂志，在2015.7期的第一页，是张小娴的《天涯的天涯》。

        张小娴说：“在天涯的天涯，有这么一个地方，常常在你心里。”

        我没有去过太遥远的地方，我唯一去过的远方是桂林的漓江。我是随旅行团去的，除了赶路，就是被导游带着购物。到处是人，路上是人，船上是人，寨子里是人。孩子们在镜头前摆出剪刀手，女人们把买来的披肩裹在肩上诠释着“格调”。一棵几围粗的老树上挂满了红色的带子，接受着人们的朝拜。

        这不是我要朝拜的地方。因为越是在繁华的地方，我越孤独，我感受不到归属。

        我也到过寺庙里参拜，我曾经幻想着那钟声、那寺磬会于我心头敲上重重一记，会让我的身子一响，会让我的脊背一颤，会让我在一瞬间有醍醐灌顶的觉悟。可是没有！那宏伟的殿宇，那高大的佛像，还有那俯视的目光，除了让我感到自身的渺小和浅薄，就是近似恐惧的敬畏。那转身时的恐慌，仿佛是被一种来自远古的东西追逐着，几乎要被那门槛绊倒。我应不是有佛缘的人。

        那么，我的天涯的天涯，到底是哪里呢？

        我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地方，那是我登山途中经过的一个山村。说是山村，其实远近只有一户人家。砖石结构的房屋、石块垒就的院墙，和大山裸露处同样的颜色。走出柴门，柴门外的大山就成了另一个院墙，院子也变得更大，房屋就仿佛在大山的臂弯之间，或者它本身就是山体的一部分，山就是家。我们去时，山上满目都是青色，偶尔有几朵山花，也是屏息敛眉，一副谦逊的、羞涩的模样。山坡上，有羊儿在林间出没。

        我们中午在这户人家落脚歇息。低矮的厨房里，女主人给我们做了一锅手擀面，一棵经冬的发芽的大白菜也被炒出了不同的味道。不知道是一路劳累的缘故，还是那手擀面朴实的香味，那一顿饭是我吃的最多的一次，也是我回味最久的一次。

        时至今日，我还常想起这个地方，想起我对它没来由的亲近。这里，是不是我的天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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